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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便是婆婆给媳妇“立规矩”,只是如史氏这般,连脸面都不顾了,给未过门的儿媳妇立规矩,可想而知是有多厌恶沾衣。
春浅和谷雨怎能放得下心来?但是沾衣却不住地给她们使眼色,让她们退下,两人才不甘地退了出去。
出了门,两人却不敢走远,只在廊下候着,顾家的丫头仆妇见沾衣都落不着好,她的下人就更没有人理睬了,由得她们两人立在廊下,便自顾自忙去了。
春浅看谷雨一眼,以口型问:“怎么办?”
谷雨摇摇头,说:“不知道。”
也是啊,她们为奴婢的,能怎么办?还不是主子到哪儿就跟到哪儿,哪里有她们发表意见的份儿?
谷雨在心里却在想,那日寒栎少爷说要将顾家亲事给退了的事。她就知道,寒栎少爷看出来不对的事,必定是有道理的,这不,这就看出来了吧?原来这顾家真是面甜心苦的人家啊,小姐若真的嫁进来,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搓磨呢。可是有谁能跟夫人那般好福气,能找着没有翁姑在上的家呢?这婆婆管教媳妇可是天经地义的,虽说这顾夫人太不要脸了些,小姐还没过门就忍不住磋磨人了,可是既有这样的婆婆在,小姐早晚还不是要落到她手里?要是寒栎少爷在,大概还会给小姐退亲,可是小姐那样喜欢顾公子,要退亲她会同意吗?
唉!谷雨烦躁地叹了口气,该不该讲小姐在顾家受的委屈告诉老爷和夫人?老爷知道了也只会找顾大人,顾大人若是顾着情面,说说顾夫人,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毕竟在内院与小姐朝夕相对的,是顾夫人母女,再说了,顾大人还能真的为了儿媳妇去责难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不成?告诉夫人吧,除了让她担心,再加重病情,什么办法都不会有。谷雨的心里难过极了,若是寒栎少爷还在。。。。。。若是寒栎少爷还在,他怎会让小姐受一丁点儿委屈!
史氏这一觉一直“眯”到了正晌午,大概是觉得肚子饿了,才醒了过来。
她在床上一翻动,沾衣急忙挪动早已麻木的双腿趋前去轻声问:“伯母醒了吗?”
其实沾衣站了一上午,腿早已经麻了,怕惊醒了史氏,又不敢大动,早已经累得眼冒金花,全靠着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掐才保持着清醒。
这会儿见史氏醒了,终于可以动一动了,她心里松了口气。
史氏翻过身来,先上下扫视了一番沾衣的仪容,见并没有松懈之态,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皱眉道:“见我醒了,不知道送盏茶我喝吗?你学过怎么伺候人吗?”
沾衣低眉顺目道:“请伯母指教。我这就唤人进来,给伯母倒茶。”
史氏竖眉喝道:“让人给我倒茶?!你没有手脚吗?是不会倒茶还是我不配喝你倒的茶?!”
沾衣慌乱道:“我不知道伯母的习惯,我,我这就去倒。。。。。。”
在外伺候的下人听到房中有动静,都进来了伺候,春浅和谷雨见史氏又找小姐的麻烦,也不好再给小姐说话,只背地里倒好了茶交给沾衣端过去,史氏只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将茶盅往沾衣身上一摔骂道:“好个狠心奸毒的贱人!我好心想教你规矩,你倒好,还想报复我来了!这茶这么烫,你是想谋害我不成?!”
沾衣泪如雨下,哭泣着跪下道:“伯母请息怒!是沾衣没有掌握好水温,沾衣怎敢有谋害伯母之心?”
史氏指着她的鼻子大骂道:“不想谋害我,你倒那么烫的水给谁喝?我还没说你两句,你哭得这般梨花带雨的给谁看?把你这副惯会勾引爷们的作态给我收起来!我们家可是堂堂的官宦人家,容不得媳妇一副堂子里伺候人的模样!把你那眼泪擦一擦,少对着我嚎丧,哭得这么伤心,是真咒着我死呢?!”
可怜沾衣连哭都不能了,只能拼了命地忍住抽噎,还要再去给史氏端茶倒水,直到换了三遍茶,史氏不知是折腾累了,还是骂人骂渴了,才臭着脸接过来一口口喝了。
还没等沾衣松口气,她又使唤着沾衣伺候她穿衣、梳头、捧巾递水梳洗,稍不如意一点,便又是一顿批头盖脸地辱骂。
直到她自己实在是折腾饿了,才略略放过沾衣,吩咐摆午膳。
因她在病中,这顿午膳厨房便准备得清淡了些,是一条清蒸的鳜鱼,炖了一只沙参乳鸽,清炒了个竹荪虾仁,还有一盅焖海参。这些都是史氏平日里爱吃的,武嫂子上前献媚道:“小姐知道您胃口不好,特意交代厨房给你做的这些,夫人您多少能多吃几口,也是看在小姐的一番孝心上了。”
史氏听说是顾宝婴交代的,心里心疼女儿不过,转眼就开口骂沾衣:“你妹妹这么小就要操心我吃不吃得下饭,你这个当嫂子的干什么去了?还要事事都要她操心?怪不得人家说媳妇和女儿不一样!今日我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只有女儿才是贴心地想着你!媳妇只会惹人生气!”
128,厚爱()
骂得沾衣狗血喷头,连忙战战兢兢接过武嫂子手里的牙著,给史氏布菜盛汤、挑虾线、剔鱼刺,好容易支应了一顿饭下来,直累得手都是抖的。她将手藏在袖子中,不敢让史氏瞅见,要不必然又是一顿臭骂。
史氏吃饱喝足后,并不让沾衣去吃饭,而是挥挥手让人将饭菜撤下去,让她房中的丫头们分了,才对沾衣道:“去,给我熬药去。”
想了想不放心,又唤她房中的大丫头:“红药,带她去拿药,你看着些,可别烫着了宝贝的孙大小姐。”
那红药却是个机灵的,连声答应了,拉着沾衣连忙退了出去。
到了估量这史氏听不见的地方,才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只包子来,递给沾衣道:“少夫人,您可别嫌弃,我去给您拿杯水,您先凑合着垫一垫。”
沾衣这是第一次在顾家感觉到的一丝善意,不由得哽噎起来。红药拍着她的肩膀哄着她道:“少夫人,您可知道夫人这般待你是为了什么吗?”
沾衣茫然摇了摇头。
红药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了您身上这颗珠子。今天早上小姐明显是喜欢上了这颗珠子,您当时若是给了她便万事大吉了,可您没如了她的愿,夫人自然心里不痛快,她不痛快吃苦的还不是您?照您这身子,再这么过几天。。。。。。”
沾衣恍然大悟,低头看那蛟泪,却大为不舍,含泪道:“你不知道,这颗珠子是我家弟弟失踪前最后送我的礼物,我一看到它,便想起他来。。。。。。若是其他的,便是我的性命,妹妹看上了我都能送给她,可是这颗珠子,我,我实在是舍不得。。。。。。”
红药恨铁不成钢地道:“少夫人!您真是不开窍!您想想,如今你在人家的屋檐下,人家让你生便生,让你死也不费事!更可况你以后嫁了进来,在这家里呆的时候长着呢,真要是夫人天天这么对你,你能过多久?到底是这颗珠子值钱,还是你的命更值钱?你拿这颗珠子换得了小姐高兴,夫人就高兴了!你在这个家才能如鱼得水!”
沾衣握住蛟泪,犹豫再三,才细声道:“既然这样,我就送给顾妹妹好了。”
红药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夸奖她道:“少夫人这就对了,这满府的人谁不知道老爷、夫人和少爷的心尖子就是咱们小姐?你讨好了她,有她在夫人面前给你说好话,你的日子就好过啦!”
等到史氏午睡醒来,红药先将熬好的药递给沾衣,示意她给史氏端上去。一边笑着对史氏说:“少夫人可是尽心尽力地给您熬了一中午呢,这不刚刚才从火上端下来。少夫人还说了,她十分疼爱咱们小姐,要把那颗蛟泪送给小姐呢?”
一直挂着张脸的史氏听到了后一句话,“哦”了一声,斜眼看向沾衣,皮笑肉不笑:“你舍得?”
沾衣强笑道:“送给妹妹有什么舍不得的?妹妹天人样的人物,才配得上这颗珠子呢。”
史氏冰山一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对红药道:“去请你小姐过来,让她高兴高兴。”
红药笑道:“是。”转身去请顾宝婴去了。
顾宝婴正在窗下托着腮看着天上的云彩发呆,见红药进来了,懒洋洋地问:“你不在母亲跟前伺候,这会子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红药笑了:“夫人跟前这会子用不上我呢,自有她贴心的儿媳妇服侍,我还不偷空偷个闲?”
顾宝婴撇嘴道:“就你会玩把戏!怎么样,我娘调教人调教得可还过瘾?”
红药捂嘴道:“小姐您是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