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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林素璎淡淡瞥了她一眼。
于是,施央快步走开,韩洛望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林素璎注意到他看施央的目光,虽然心有不快,但没表现出来,反而挽紧他的手,道:“夫君,你就与妾身一块去嘛。”
“你先去吧,待我忙完事再去。”说完,韩洛推开她的手,迈步向前走,毫无眷恋之意。
“夫君……夫君……”
林素璎喊了他好几声,可他就是没回头,最后,她气得直跺脚,只能带着婵月往戏楼的方向走去。
“方才,你为何要替施央作证?”
路上,林素璎忽然冷不防丁地问道,婵月察觉到她语气中的不悦,小心翼翼回道:“老爷问话,奴婢不敢不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她关系要好,不过,你既知道我讨厌她,还替她作证,是存心气我吗?还是说,你们之间的姐妹之情已经超过了我们之间的主仆之情?”
林素璎说这话的时候严肃不已,婵月尽管知道自己终究逃不过她这关,但还是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道:“奴婢岂敢?奴婢只是不想见她被冤枉……”
“那你就想见我生气对吗?”林素璎突然停住,转头冷冷看着她,她马上双膝跪地,惊慌无比:“不是这样的,若奴婢惹您不开心了,奴婢甘愿接受惩罚。”
“哟,这是在干啥呢?教训丫鬟吗?”
突然,一位身穿锦袍的男子走了过来,他又高又瘦,模样算不上英俊,眉高且浓,鼻子英挺,眼睛狭长,给人一种很精明的感觉。林素璎一见到他,神情马上变得异常,本来到嘴边的话全被咽回肚子。
他怎么来这了?
不一会儿,他在林素璎面前站定,眸子深邃不已。“璎璎,好久不见。”他如此道,言语中似含着无限思念之情。
璎璎?婵月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很是惊讶,要知道,这么亲昵的称呼不是每个人都能叫的,而且,对方还是一男子,看样子,他和大少二奶奶的关系非同一般。
而林素璎听到这个称呼,瞳孔明显一震,但她很快淡定下来。“婵月,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林素璎没有继续斥责婵月,反而让她离开,很明显不想让她听到接下来的对话。婵月也识趣地起身离开,不过,她暗地里多看了他几眼,心里依旧存着疑惑。
这个人,究竟是谁?
婵月走后,林素璎先是环顾四周,而后低声对他道:“随我来。”这里人多眼杂,不好说话,还是换一处安静的地方为好。
于是,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林素璎走在前头,他走在后头,他看着她熟悉的背影,目光渐渐变得温柔。
不一会儿,林素璎带他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在确定周围无人后,她才恼怒地对他道:“你干吗来找我?!”
“你不来找我,我就只好来找你了。”他无视她的恼怒,向她靠近一步,她却后退一步,眼中有警惕之色。“王舒玖,这里是韩府,你可别乱来啊。”
没错,他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宁笙拼酒的王舒玖,他与林素璎,有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他今日来参加寿宴,也只是为了见她一面,要知道,自从她嫁入韩府,他便再没见过她。
“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叫我阿玖。”面对她的警惕,他原本熠熠生辉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语气中有淡淡的失落感。
那年,她十五,他二十四,她情窦初开,他青衫正薄,他们在上元节的灯展上一见钟情,从此便开始了一段羞涩的爱恋。她喜欢唤他为“阿玖”,而他唤她为“璎璎”,仿佛不需说别的话,只需唤着对方的昵称便能甜到心底里去。
由于她每次与他见面都瞒着家里人,也未曾跟身边朋友提起过他,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但他不介意,只想着等时间长一点再上门提亲,谁知,等来的却是她的背叛。
她,爱上了别人。
他不甘心,试图挽留她,可她心意已决,纵使他说再多,也挽留不了她。就这样,他们秘密相爱一年,最后无疾而终。
后来,他才知道她爱上的是韩家大少爷,而她费尽心思想嫁入韩家,是因为韩家的声望和财富。所以,从那以后,他利用父亲留着自己的家产,开始走上经商之路,他没日没夜地拼搏,就是想有朝一日出人头地,然后站她面前,证明自己也能她想要的东西。如今,他终于如愿以偿,但是,她却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这一切,多讽刺。
“王公子,请自重。”林素璎的话里依旧透露着生疏之意,但她的心已乱成一团。毕竟,她曾经爱过他。
王舒玖想伸手抱住她,可看见她脸上陌生的神情,他还是忍住了。“在这里过得还好吗?”不过是一句平常的问候,却饱含着无数深情。
“自然很好,多谢王公子关心。”
“你就不问问我最近过得如何吗?”他的语气无比苦涩。
“我知道你过得很好。”林素璎只淡淡道。这两年,他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一跃而成小有名气的富商,这些,她都有所耳闻。不过,她并不后悔当初与他分开,因为,她想要的,他永远给不了。
“自从你离开后,我没有一天好过的日子……”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但被她一句冰冷的话打断:“往事不必再提,你我应该都明白这个道理。”
他低头沉默,她又道:“你就当我们从未相识吧。”
“你认为我们之间的所有回忆能轻易忘记吗?”他反问一句,这回轮到她苦涩一笑:“有什么不能忘的,反正都不值得记起。”
“你变了。”他静静看了她几秒,说出这三个字。
“试问这世上的人谁不会变?”
“我不会变。”
听到他的回答,她怔了怔,而后躲开他的眼神,道:“你也会变的。”
“至少在你面前,我永远不会变。”他语气坚定,她不由地绞手,眸中神情明暗不定。
“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或许是害怕自己的心被动摇,她慌忙道别,语气依旧如以前那般决绝。
这次,他并未挽留她,而是目送她离开。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她已经无法回到自己身边,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默默守护她。
她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他的眼神瞬间一亮。
“对了,今日,谢谢你的帮忙。”她只说了这句话,然后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徒留倩影。
“不用谢。”他的声音轻飘飘,恰好能传入她的耳,可是,她再也不会停下了。
她说的帮忙,是指他灌醉宁笙这件事,在举行寿宴前,她还在苦恼如何将宁笙灌醉,后来偶然在嘉宾名单上看见他的名字,便让青禾替自己传话给他,没想到他二话不说便答应,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第五十五章 坦白()
在祠堂和林素璎分开后,韩洛追上了施央。
“大少爷,有什么事吗?”
施央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韩洛,不免吓了一跳。他不是应该陪林素璎去戏楼了吗,怎么会在这?
韩洛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不自然地干咳一声:“没什么事,恰好顺路,一起走吧。”说完,他提步往前走。
她小声“哦”了一下,跟在他后面,始终保持着一步之遥。
他们走在石子路上,两旁是花草,四周没什么人,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半晌,韩洛打破沉默:“方才,二夫人对你说过的那些难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语气轻柔,仿佛在安慰她一般。
“奴婢不介意,毕竟,她没有冤枉奴婢。”她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些,韩洛突然停下来,讶异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她继续道:“确实是奴婢把堂少爷叫去西厢的。”
“那你……”
“没错,奴婢撒了谎。”她很快承认,但脸上的表情镇定自若,眸子更是平静如水,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就算她这么说,他也相信她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大少爷,您知道宁小王爷为何会泡在水塘里吗?”她没有正面回答他,反问道。
他摇摇头,她又道:“因为,他中了迷魂散,他泡在水里,是为了抑制体内的药性。”
闻言,他大吃一惊:“好端端的,他为何会中迷魂散?而你又怎会知?”其实,他大可不必信她的话,因为听起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