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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斜睨了她一眼:“怎么,待不住了?当初跟我来马陵的时候,最兴奋的可就是你了。”
迎春噘嘴道:“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又有热闹可看,奴婢当然兴奋啊,可现在……”
雨说:“现在怎么了?现在不也挺好的吗,山中环境清幽,多待几日也无妨,再说这案子估计也查得差不多了,稍安勿躁,等大理寺取完证据,就要移回京城审查了。”
“真的?那太好了,那奴婢可要开始收拾收拾了,别等走得时候太匆忙了,落下了什么。”
雨笑看了一眼迎春欢快的身影,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忽地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请问闻人小姐在吗?”
雨恍惚了片刻,才吩咐迎春道:“出去看看。”
迎春忙推门出去,过了会儿又进来道:“二小姐,是安王殿下身边的薛公公,说是王妃派人给安王送了些东西,其中也有给您的,请您过去拿呢。”
雨放下书,站起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继续收拾你的东西吧。”
雨走出门去,薛公公忙向她行礼,成为闻人语之后,随和薛公公有过数次的见面,却都没有机会说什么话,感念上一世他对自己的照顾,雨和颜悦色地笑道:“薛公公好,最近身子可还康健?”
薛公公不知这闻人家的二小姐怎么会和自己这么熟稔地打招呼,有些意外,忙躬身道:“老奴身子骨好着呢,劳闻人小姐记挂了。”
雨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是啊,闻人小姐怎么会跟一个奴才这样寒暄呢?她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径直朝着安王的屋子走去。
薛公公在门外禀报:“殿下,闻人小姐来了。”
李泓扬声道:“请她进来吧。”
薛公公恭敬地为雨推开了房门,雨向他略略颔首之后便踏进了屋,李泓背对着她正在书架前找书,雨行了一礼道:“见过殿下。”
李泓转过身,和颜悦色地说:“你姐姐派人送了些糕点过来,特意说了有些是你爱吃的,就在桌子上,你去看看吧,捡自己爱吃的挑走。”
雨淡笑着说:“谢殿下,劳姐姐记挂了。”身子却分毫未动。
李泓看着她道:“怎么?不想吃这些糕点?”
雨笑了笑:“殿下叫我过来,真的只是拿糕点给我么?”
“不然呢?”
“吏部侍郎张巍的独子牵涉进了杀人案,殿下可想好了要怎么应对了?”
李泓扬眉道:“此案由三弟主审,大理寺审查,与本王已经没有关系了,本王早已奏请了父皇,退出参与此案,何来应对一说?”
“殿下是为了避嫌,这样做自然是应该的,可张邵阳是张巍独子,若保不住他,只怕张巍也就此废了,殿下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吏部,岂非又要从头来过?”
李泓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我朝律法森严,倘若张邵阳真的以身犯法,没人能够救他,可他若是无辜,也不可能强加罪名给他,大理寺审案一向公正严明,又有三弟坐镇,定会让此案水落石出。”
雨笑道:“水落石出?殿下别忘了,大理寺手上还有一个我哥哥遇刺的悬案未决呢,此事人证物证桩桩件件都指向张邵阳,不管张邵阳是有罪还是无辜,最终查不出来别的证据,大理寺为求自保,也只能把张邵阳交出去结案。”
李泓沉着脸,缓缓走到窗边,半晌后才道:“照你这么说,无论本王作何应对,张邵阳都保不住了?”
“难道殿下还未察觉,此事就是冲着殿下来的吗?无论那晚和张邵阳在一起的人是谁,他都会命丧马陵,朱成琮……不过是倒霉罢了。”
“那么依你之见,这背后指使之人是谁呢?”
“殿下细想,您才断了谁的财路?谁又没来马陵完全置身此事之外?”
李泓的脸色冷了下来,一言不发,雨缓缓道:“殿下断了他在汉阳的财路,他便折了殿下一个吏部,来而不往,非礼也。”顿了顿,雨继续说,“此事说到底,也是张邵阳的事,若张巍肯大义灭亲,想来也动不着他,偏偏张邵阳是张巍独子,张巍视他如命,若张邵阳有个三长两短,张巍恐怕也要跟着去了,这恐怕……不是殿下想要看到的结果吧。”
李泓思忖了片刻,转身朝她拱手道:“小妹若肯教我,本王愿闻其详。”
雨微笑了起来,李泓此举,表明已正式承认了她为自己谋士的身份,这一步竟比自己想得还要来的更快一些。雨福身道:“殿下言重了,语儿为殿下效力,本是义不容辞之事。此事看上去虽有些为难,可也并不是无法可解,当下要务,便是一个字——拖。”
“拖?”
雨点点头:“不错,大理寺的证据已经收集的差不多,总不能把这么多京城贵族一直困在马陵,此案不日就将移回京城审理,如今虽然桩桩件件的证据都指向了张邵阳,可也没有一样能够直接认定他就是杀害朱成琮的凶手,只要殿下让他咬定这一点,就算大理寺以那些证据结案,张巍也可以此要求重审,一旦将此案无限期地拖下去,案情便有了转机。”
“如何转机?”
雨微笑:“这转机么……自然要在那幕后之人身上下功夫了。”
第62章 (六十二)()
傍晚时分,天上果然下起了大雨,雨水洗净了整个马陵,也将朱成琮死去时留下的血迹完全冲去,待太阳重新晒干大地时,那里什么都不会留下,干净得就像是从没有一条生命在那里逝去一样。
迎春煮了姜汤给雨送来,一边用勺子舀着凉着一边道:“二小姐,虽然快入夏了,可下了雨总归会冷的,过几天要回京城了,路上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可就麻烦了,您还是喝点姜汤预防着吧。”
雨笑着道:“我如今的身子不像以前那么脆弱了。”
“唉,二小姐,奴婢是以前心惊胆颤惯了,您还是喝了吧,您喝了,奴婢才放心呢。”
雨只得接过来:“好吧,只是我受不了这姜的味道罢了。”
“奴婢熬的时候加了些冰糖,您喝喝看,味道没那么冲。”
雨皱着鼻子喝了几口,忽地抬头道:“这姜汤还有么?”
迎春奇怪地看着她:“有啊,难道二小姐还想喝?”
雨说:“你去问问齐王殿下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也给他送一碗过去。”
迎春掩嘴而笑:“二小姐这是转了性儿了?怎么想起来关心齐王殿下了?”
雨没好气地看着她道:“叫你送你就送,那么多话!”
“是是是,我的好小姐,奴婢这就给您送去,您就赶紧把姜汤喝完吧。”
雨无奈地皱着眉头,将碗中的姜汤喝下,过了一会儿,迎春回来道:“这雨下得可真大,二小姐,奴婢可是把姜汤给您送过去了,齐王殿下一听说是您送的,那可真叫一个眉开眼笑呀!”
雨淡淡地哦了一声:“齐王回来了?”
迎春点点头:“也是刚回来呢,外面雨特别大,奴婢瞧着齐王殿下的衣袖都湿了,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外面人一说二小姐派人来送姜汤,他马上就出来了,还再三问了奴婢可是二小姐亲口吩咐要送的,奴婢说是的,殿下笑得可开心了!”
雨好笑地看着她:“没少拿好处吧?”
迎春吐了吐舌头:“托二小姐的福,得了点小赏赐。”
雨说:“最近他审案劳累,今日雨大,回来的路上就算再小心,也会淋上的,喝点姜汤驱寒,免得到时生病了走不了,连累我们也不能回京。”
迎春噘嘴道:“原来二小姐是这么盘算的,唉,可怜的齐王殿下,还以为您是关心他,这会儿不知该有多乐呢!”
雨撑不住笑:“可怜?你那么可怜他,你去陪他算了。”
迎春跺脚:“哎呀二小姐,您又拿奴婢打趣,不跟您说了!”说罢便转身出门放食盒去了。
雨笑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想着她方才说的话,心头忽地掠过那人灿烂地笑着的模样,一抹淡淡的歉疚和不忍从心底开始蔓延,雨一阵心惊,这样莫名的情绪从何而来?雨咬了咬牙,既然从一开始就已决定了利用,就绝不能被这些无聊的情绪所动摇,更何况,他眼中的自己,只是那个三年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闻人语而已。
春雨贵如油,倾盆大雨只下了那么一会儿,入夜之后,便开始转成了淅淅沥沥的绵绵细雨,伴着雨声,雨刚要入睡,忽地一个黑影从窗外闪过,雨警惕地坐起,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