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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扬起的沙尘散去,就像身后的一切,皆抛去。来时长长的送嫁队伍,去时轻身一骑赴那红尘之约。
南邦境内,马延镇。
江楼月一路疾驰,在一处小客栈前渐渐放缓了速度,跃下马来,缰绳丢给迎上来的伙计,大步往客栈里面走。不等掌柜开口,江楼月就抛出一锭银子,目不斜视地道:“住店。”说完就“噔噔”往楼上去。
“客官,您请慢点。”掌柜赶忙追上去,却见这位客官径直到了一间房间门前,二话不说伸脚就踢开了门。望着那摇摇欲坠的半扇门,掌柜瞪着眼睛没说出话来。江楼月伸出手,抛出的银子正好落在掌柜怀里。
孟归尘正坐在窗口喝酒,很有闲情地吹着风感受着小镇的风情,踢门声使他的动作停了下来,酒杯还在嘴边叼着。
孟少阁主心说即便是属下找来也没这个胆子敢踢自己的门,抬眼一看,顿时呆住了。
江楼月忍住了笑,斜睨他一眼道:“擦擦口水。”
孟归尘当真抹了抹下巴,却碰在酒杯上,酒液洒在了脸上,搞得自己手忙脚乱。
江楼月转身便在凳上坐下,“真该让那些舵主们都看看,他们的少阁主是何等的‘英明神武’。”
孟归尘目光跟着她移动,终于回过神来,随即露出一个温柔得腻人的笑容,随意地擦干净脸上的酒,从窗口跳进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先告诉我?”
“那你怎么不先告诉我呢?”江楼月反问道。
孟归尘低眉顺眼地笑着,握了她的手,“教训的是,我不该玩儿失踪,让你受苦了。”他轻抚着她的头,眼底藏着深深的痛惜。
江楼月故意哼了一声,“如果不是用摘星令掘地三尺地找你,谁会想到,堂堂摘星阁的少阁主会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荒僻小镇呢?”
孟归尘道:“你别看它小,全镇上下只有二十户人家,但这里的景色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有这家客栈了。”
走廊上传来扑棱的声响,江楼月在旁边的桌上随意叩了叩,白白一摇一摆地窜进了房间,翅膀擦过那半扇房门,门随之倒地。白白躲避的动作甚为敏捷,在一旁拍着自己的小心肝,低头看着地上的门板,惊魂未定的模样。
江楼月道:“它叫白白,怎么来的想必你已知道。”
孟归尘道:“嗯,之前阁中有找寻过这种飞禽的记载,但一直没找到。”
“找不到就算了。”江楼月无所谓地道。
“你可怪我?”孟归尘问道,看着她的眼中有明亮有晦暗。
“怪你做什么?你没事就好。听说那个孟横没有找到?”
孟归尘道:“不找了罢。”江楼月点了点头。
“你有何打算?”孟归尘道,“家中不必担心,该带到的话已带到。”
“不知风凉送我的山头还作不作数?”江楼月似自语般地道。
孟归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逐颜开,“这是自然!”
日坠西山,漫天的红霞跟她离开南邦京城那天一样似血。江楼月回头看时,近在眼前的是孟归尘温柔的眉眼,他的手温暖,他的声轻柔。他静静地拥她入怀,“以后,只想我就可以了。”
等了半晌,她才道:“以前,也没有想别人来着。”
孟归尘笑,用下巴蹭了蹭她柔软如绸的发,“你看,我就说这里的景色不错吧。”
她却道:“脸上的酒还没洗吧?”
“好不容易买到的相思泪,别浪费。”
“孟少阁主这么有钱,买个酒还不容易?”
“买酒容易,买少阁主夫人亲手酿的酒,可是难得很。”
“哦,这位少阁主夫人酿的酒很好?”
“酒跟人一样,举世无双。”
江楼月咧开嘴笑,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他只是看着倚在窗边的她笑,他的笑容从未如此深过。
“嫁给我,可好?”
她低首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的事情还没做完。”
他眸中的笑意微敛,仍是温柔地道:“你想怎么做?”
“我要保全江家。”这是我重活的目的,而我身边真实存在的你,已是命运于我的恩赐。
他墨黑的眸中映着她的影子,透着不灭的光。
“一步步来便是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朝局虽动荡,却也出现了微妙的平衡,恭王权力日益增长,但康宣帝比旁人想的要精明,即便卧*不起已久,手中依然有掣肘恭王的力量,另外朝中局势并非看起来的那般明朗,党阀尚未成气候,不是铁板一块,肃王新调吏部,新上任的两名兵部侍郎,一个是肃王一系,一个是念妃的娘舅。”略一犹豫,孟归尘便问出口,“你对恭王似有芥蒂?”
她默然地望着窗外,镇上赶集的人快收完摊子了。“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好。”他轻声吐出一个字,温暖的手掌抚着她的发,“不要难过。”
题外话:
陛下不哭,站起来撸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有我在你身边()
护国大将军府中,江楼馨拽着裙摆,飞快地跑在长廊上。首饰的坠子摇晃,一如她脸上漾开的欢悦笑容。
迎面那人往前疾行几步,她差点一头撞了上去,在那人面前停了下来,还是一个不稳扎在了他的怀里。他**溺地揉了揉她脑后的发,“跑这么急做什么,当心又摔着磕着。”
江楼馨退了一步,抬头看他,眼中亮如满天星月。他不自觉地脸上便露出了笑,眉眼温润,“父皇和母妃同意了,三天后便下旨赐婚。”
江楼馨忍了忍,笑容还是从花骨朵绽开成了繁花,略低了头。
长廊蜿蜒,曲水静流。
江楼馨暗道,姐姐就要回来了,此事不知她晓不晓得?
江楼馨抬头看了身边的肃王一眼,自己从小就与姐姐亲厚,即便姐姐去了军中,这情分旁人万万比不得,纵是陛下与德妃娘娘答应了,若是姐姐不答应,自己也不会安心的。
“还有何担忧?”肃王疑问道。
江楼馨微笑,摇了摇头,“没什么。”
肃王想了想,道:“是不是还在为姐姐伤心?”前不久南邦皇后因病薨逝,南邦星月帝以国丧之礼厚葬,谥“齐”,意为与帝并肩。
“姐姐数载戎马,巾帼英雄”说到一半,肃王不忍再提,“姐姐看到你幸福,会开心的。”
江楼馨轻点头,姐姐的事还不能告诉他。两个人在一起,没必要洞悉对方的一切。
肃王紧紧地环住江楼馨的腰,嗅着她发间清幽的馨香,“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你,什么都不要担心。”
三天后,赐婚的圣旨下来,吉日定在了两个月后的七月初七,正好是乞巧节。对于皇家婚礼来说筹备的时间有些仓促,但这个时候没必要铺张,按规制一一操办起来便是。
江楼月和孟归尘虽人在南邦,肃王大婚的消息却是很快就送到了两人手上,两人马上启程回夕加自不待言。
南邦边境的一个小城,便是江楼月两人今夜的落脚之处,出了这座边城,便踏上夕加的土地了。江楼月想着当初从夕加来南邦的一路,恍若隔世。
她收回思绪,孟归尘正捧了饭菜进来。
“怎么少主亲自传菜了?”江楼月笑问。
孟归尘将饭菜放在她的面前,细细地摆好碗筷,微扬下巴,“怎么做妹妹的,比姐姐先出嫁?”
江楼月眉眼一挑,睨了他一眼,“姐姐明明先嫁过了呀。”
孟归尘故作气恼,“存心气我是不是?”
江楼月含笑地拈起筷子,看着面前的几道菜,闻着真香,都是她爱吃的,“我哪敢啊?如今我可是处处都仰仗着少主。”
孟归尘笑得见眉不见眼,“知道就好,快趁热吃吧。”
“你吃过了?”江楼月道。
“小的已经替少主夫人试过毒了。”
江楼月懒得搭腔,吃饭不理他。
孟归尘手肘搁在桌上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吃饭。
“你还想不想让我吃饭了?”江楼月没好气地道。
孟归尘状似陶醉地道:“秀色可餐。”
她附送一个白眼,继续吃饭。待她吃好了,孟归尘收拾好碗筷,唤来小二端走。
他道:“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何故不大喜欢大夫,你自己不就是个大夫么?”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你昨天头疼,我说去看看大夫,你就说你自己知道。”
江楼月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