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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楼月提起沾染了污泥的衣摆来,拧了拧,拿在手上,“这就回去,玉公子也快些回房吧,别染了风寒。”她往城中跑去。
玉泠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头看时,城门开了一条缝,她正跑进去。他转回头来,看着几步之外的土地上,已化作一片焦黑的泥土。
他闭上眼,这大雨,让他想起太乙山上的狂风,扑面的似也成了带着咸味的潮气。
“如飞哥哥?”翌日江楼月跨进议事厅时,就见着林如飞皱眉立在窗前。
林如飞道:“城中的粮食,已不够大家支撑十日。”
江楼月道:“援军还有多久才到?”
“十日后。”
江楼月垂眸想着,“十日后既然撑不了十日,我们便去别处取。”
林如飞看着她道:“粮草营。”
江楼月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雁塞山上究竟有没有大池,我总要去看一看。”
“月儿。”林如飞道,“让玉公子陪你去。”
江楼月脚步一顿,“好。如飞哥哥,四日后,无论我们有没有回来,你都要带兵去,我一定不会延误了战机。”她说完,赶紧去寻玉泠紫。
“月儿,我相信你。”林如飞看着跑走的江楼月,低喃道。
雁塞山,山脚不远处就是望凌军粮草营,传云此山有大池。江楼月站在这大池边上,此处确有大池,且比想象的要大。这里并非山上最高处,从来到这里的时间来看,估摸着也就是一百来丈高。她极目才能看见此池对面的边缘,这一大池的水,结着厚厚的冰。她蹲在池面上,给手指呵了呵气,摸向冰面,上头映出隐约的人影来。
她手臂一甩,取下了腰间的隐天丝,圈圈盘绕在面前,指掌于之上轻抚而过,细细地抹上毒粉。随即她拿了隐天丝的一头,刺穿了冰面,一寸寸往下放,直到感觉到其柔软地漂浮在了水中,冰层厚六尺左右。
她又往池心换地方试了几处,三五尺不等,池心最厚之处是近八尺。见玉泠紫走近,江楼月起身来道:“如何,有没有适合引水之处?”
玉泠紫指着西北方向的大池边缘,“那里的山势最适合,大水冲下去,直接就能流进粮草营,他们的营地是依地势所建,从高往低。”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地图来,是昨日才由门中人送来的粮草营的排布情况,他指着地图上继续道,“他们的粮草分别囤于高的此处,与平的此处。”
江楼月点头道:“行,时间紧迫,我这就开始融冰,水如何涌下去,便由你来控制了,建在高处的那个粮仓,要留下来。”
“好。”玉泠紫道。
江楼月解下了背上的包袱,“依着此前的商议,我赶着制了这些,但药材有限,能引之水,我们一点都不能浪费。”她抬头看着他道。玉泠紫点头。
江楼月打开包袱,里头是近二十只药瓶,取了一只,“你要不要站远些?”
玉泠紫看了看她手中的药瓶,退开了些距离。
她这才解开瓶口的线,取下了封布,又用撬开了和着木屑的泥封,顿时一股不易察觉的药味飘散出来。她一点点地将毒粉撒在身周,画了一个圈,而她自己站在中间,心中记着毒粉的用量与冰层渐渐被融蚀的时间。
冰面上出现了水迹,毒粉迅速地融入,有细微的裂声发出,冰层底下出现美丽的裂纹。一声破冰的暗响,江楼月脚下震颤了一下,待她站稳时,往四周一看,脚下的冰层成了一块浮冰,跟冰面分离而开,浮冰与冰层的边缘皆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露出来的水面越来越宽。
江楼月在浮冰上踩踏一下,跃上了冰层,盯着浮冰一点点继续融化,最后剩了一小块漂浮在水面之上,并未整块融化掉。江楼月看向玉泠紫,“看来可以先对付池边那一处。”
玉泠紫轻点头,“你这毒叫什么?”
江楼月一边往之前他指的那一处大池边缘跑去,一边道:“蚀心。”
“哟嚯——”
“驾——”
北军兴奋的呼喊声,与纷纷的马蹄声,不断地响起。
大批士兵被追赶着,往前方逃窜,若是敢回头,那便是乱箭加身,顿时被射成个马蜂窝。
这一天,便是林如飞与江楼月约定出战的日子,成败在此一举。
林如飞策马奔驰,他担心月儿,也相信月儿。没有人做过的事,她能做到!
大军到了预定的一处,林如飞手抬起,一旁副将令旗指挥,侧翼潜伏包抄,中军在此待命。
望凌军的俘虏们已被驱赶进了望凌军探察的范围内,无论萧彧武杀是不杀,被一连饿了数日的俘虏们,早已乱了。
“禀报将军,前方有许多军士跑向我们的营地,看军服,是我军之人。”一名传信兵急道。
萧彧武此时正站在高处,从此看过去,那乱成一锅粥的士兵们,已离粮草营越来越近,他毫不怀疑,北军会紧随其后。萧彧武眯了眯眼,抿紧了唇,牙齿咬紧时两颊上的肉绷得更紧了,“荣堂卫,出兵迎敌,把不属于北军的军服夺回来!”
萧彧武身后的一名将领冷肃地道:“是!”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战争结束()
“全军集合!”萧彧武下令道。
就在荣堂卫与望凌军俘虏自相残杀之时,不少人都听见了从山上传来的轰隆之声,像是有闷雷滚过。
看着往山下涌去的冰冷池水,里头还有块块或大或小的浮冰,如滚石一般往下*。
蚀心毒粉,大多都跟少量的重瓣花汁一起,用在了松土上。江楼月感受着从泥土之下传来的震颤,连日大雨,直到现在也未停,大水冲下去,纵是望凌军不少熟悉水性,水中的残毒,也能让他们明明会水却只能被淹死。她总算是明白当初康大夫对她说的话,不能误入歧途。
“你门中的人,可有其他准备?我之前给他们的解毒丸,只能挡住普通的毒。”江楼月道。玉泠紫没说话,潜伏在望凌军中的太乙门人,究竟是要为门中命令而牺牲,还是能逃出来,她不得而知。“玉公子,我要下山去了,你呢?”
玉泠紫冷淡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大片池边豁口,“我也下山。”
江楼月脚步加快,往山下赶,此时两军一定已经交战。
刀兵厮杀,血溅沙场,这是她熟悉的场景。江楼月手中隐天丝甩出,绕在一望凌军士的脖颈上,将其扯了下来,抢过他的马来,翻身上去,“玉公子,可别让自己受伤!”她说完,就从旁边的一具尸体身上拔起一支来,打马杀去。
玉泠紫没有立时也动手,站在当地,似局外人一般。没有一件兵刃能沾着他的衣角,他的衣衫上,却染上了望凌军的血。
林如飞接下萧彧武的一剑,重似千钧。江楼月并不出声,林如飞眼角已瞥见了她。她隐天丝的末梢掷出,划伤了萧彧武的马,马儿一惊,前蹄抬了起来,萧彧武一个敏捷的翻身,落足于山石上,看着林如飞,随即视线落在江楼月身上,“你当真是林如飞的弟弟?”
江楼月微微笑了笑,“在下江楼月。”
萧彧武神色一凝,“原来阁下就是夕加那位唯一的女将。”他扫眼看着低处的水洼,已跟一小片汪洋似的,水面上漂浮着许多尸体。“山上确有水源,但早已结冰,冰雁池每年的冰期足有十一个月,常年并不融化,其冰甚是坚固,你们是如何让水涌出来的?”萧彧武道。
林如飞道:“萧将军是想拖延时间么?此一役,望凌已经败了。”
萧彧武面沉如水,握紧了手中的剑,冷笑一下,“那就尽管来试试,我会不会下去问阎王这是怎么回事!”不待话音落,萧彧武手中剑急划林如飞胸腹,剑势大开大合,以一敌二,并不现败象。
战了三十几个回合,三人皆是越战越勇,到得此刻,萧彧武仍能平静应付两人,这一身武艺,军中少有。此前的战役,江楼月三人是仔细分析过的,萧彧武此番绝非输在兵法战术上,只是输给了情报,与她的毒术。轻雾已在手,她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就让他们堂堂正正地战一场吧!
一场酣战后,萧彧武退了数步,冷眼看着江楼月两人。她瞥了萧彧武一眼,后者握剑的手已在颤抖。
萧彧武左右看了看,还剩下的望凌军将士,并没有太少。他再次抬起剑来,指着两人,作势欲攻。江楼月和林如飞对视一眼,这次一定要将其拿下。两人脚下齐动,一一剑,迎击而上。萧彧武却只是虚晃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