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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啊!”李诗语无奈摊手,“要不然你告诉我,如何解释这件事儿,反正我是不信,这些事儿就没有任何关联!”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莫璃大将军模棱两可地说,“羽儿,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事儿么?有很多事情,很多秘密,如果皇上他不想明白,那么谁也不会说明白。如此,才是明智之举。”
“依你的意思,那皇上真的不想让真相水落石出么?”李诗语有些许沮丧,“大将军,皇上他倒是可以不想,可是我们也太惨了吧?”
“哪里惨?”莫璃大将军反笑道,“在殿前,陛下可有一丝一毫要治你罪的意思?”
李诗语摇头:“这倒没有。”而后翻眼,“那谁知道明日早朝他会不会听信林耀甫的话治我的罪呢?”
“他们不敢!”莫璃大将军果断道。
“你就知道了,我才不信?”李诗语呐呐道,“他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真的不会害我?”
“不,他们是想害而又不能害!”莫璃大将军背手一笑,“因为我们进宫一事儿,他们已经知道了。”
“皇宫里面有眼线!”李诗语咋乎。
莫璃大将军沉着点头:“眼线无处不在!”
“那你知道他的眼线在哪里么?”
“不知道!”莫璃大将军摇头,“不过我知道他们一定在某个地方,死死地盯着我们。”
“岂不是很危险?”李诗语神情紧张。
莫璃大将军按住她的双肩,小声地笑笑:“不用担心,被看见了反而更好!”
“这是什么话,我听不懂?”
“不懂没关系,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莫璃大将军卖关子。
“好吧!”李诗语点头。
此次赈灾一事儿还远远没有结束,虽然皇上并不打算让它真相大白,但私底下一定是采取了措施的。这莫璃大将军会不对那些跟踪的探子出手,也只在于想借那些人的口告诉林耀甫和林驰等人,他们已经提前进宫见了皇上。且又借他们的眼,去说明。他们两个是毫发无伤地从陛下的菖文殿里走出来的。而且神色平常,并无畏惧之色。
如此一来,第二天早朝之上,林耀甫等人再不敢扇动手底下的大臣向皇上进言,说她延误了救灾期限。
此计,十分高明。不过莫璃大将军却认为,皇上的计策最高明。自己同卿羽的安全,早就是皇上计划好的。如此走一走,或许也是想给林耀甫等人提个醒儿吧。
听了李诗语的话,皇上失神地坐在案几前许久,他捏了捏额头,显得有些烦闷,一旁随伺的内监总管傅佑为公公,瞄见之后。上前替陛下捶了捶肩。
皇上示意他住手:“好了,佑为啊,朕想静一静,你先下去吧。”
傅佑为公公点了点头,就拖着拂尘而出。
“他果真是不轨之心么?”皇上蹙眉,蚊若喃喃。这个他,皇上再清楚不过。他脑海当中,想到的唯一一人便是林耀甫。那位权势颇高的宰相。
表面看起来,朝堂上的官员只被分为两拨。一拨东宫太子,一拨二皇子祁禹。但是细细一思,才会发现这林耀甫也有其中的一个位置。朝廷之上,他的门生不少。从他派人查到的秘信来看,起码朝廷当中一半的大臣是林耀甫的。所以皇上认为,安贵妃的儿子二皇子祁禹也是在他的算计之列。
他想了许久,脑袋也开始疼起来。如果林耀甫真的这么算计,那么他的手伸得也太长了。
“佑为啊!”皇上又向殿外候着的傅公公吼了一声。
“陛下!”傅佑为公公躬着身进来。
“替朕传下去,今日宿在……”
傅佑为见皇上面上犹豫良久,于是轻声提议道:“陛下,是要起驾前往永安宫么?”
永安宫,丽妃?
皇上心上一动,忽而想起凉亭一事儿。于是他沉着地拍案而起,冷冷道:“不了,今夜就去皇后娘娘的宫中吧!”
“是,老奴遵命!”傅佑为公公点头哈腰,连忙躬身退出,下去吩咐去了。
几日颓靡在梅园的皇后娘娘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连忙梳妆打扮,躬身于殿外等候。
于是那一晚上,皇上宿在皇后娘娘的寝殿一事儿便不差分毫地传到了阙如宫,安贵妃的耳里。
安贵妃一泼冷茶倒在送信的丫鬟脸上。
“混账,出去!”安贵妃骂道。
那被泼冷茶的丫鬟狼狈地爬起来,十分胆怯地退到了殿外。
“鸢儿,这就是你给本宫出的主意!”安贵妃面上犹带怒意。
丫鬟梅鸢摇了摇头,连忙解释道:“不可能啊,此计应当会成功才对。”
“成功,呵,成功?”安贵妃哑然失笑,“这倒是挺成功,白白为那个贱人搭了一座桥!”
丫鬟梅鸢双膝跪下,排忧解难地说:“娘娘息怒。此事儿有诸多疏漏,但并不代表娘娘就输给了皇后娘娘啊。”
“人家都将陛下引过去了,本宫这……这还不叫输?”安贵妃自暴自弃地抽泣道,“这分明是要给本宫一个下马威!”
“娘娘,您不要这样想?”丫鬟梅鸢膝行过去,紧紧地抱住安贵妃的双腿,“娘娘,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一定会是暂时的。奴婢……奴婢一定会再想一个好办法。您不要伤心……”
安贵妃哽咽不语,但她还是伸手将丫鬟梅鸢给拉了起来。
她雪白的面颊因为动怒开始发红,于是她还是握紧拳头,重重地拍在塌上的桌面上:“想要本宫输,绝不可能,本宫的儿子得不到,你的儿子也休想得到!”
她紧紧咬住了下嘴唇。
丫鬟梅鸢的双眼中也同自家主子一样,汇聚了无法想象的怒意。
这事儿一度在后宫中掀起轩然大波,皇后娘娘得知消息的同时,永安宫宁妃也得知了消息,但是她始终想不明白。金钗一事儿,她陷害地只是安贵妃,何以今夜陛下只会宿在皇后娘娘那里,而不是自己呢?
倒是来此喝茶的三皇子祁真看出了端倪。眉开眼笑地拉着自己的母妃坐下。
“母妃,您放心吧,父皇的心您已经掌握一半了!”三皇子祁真哈哈大笑道,“这后宫之中,谁有两个封号?”他自问自答,“母妃,只有您啊。”
宁妃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可是真儿啊,今日……那金钗并非是你父皇自己看见的,而是……而是母妃趁其不备,拿下来的。”
“是这样?”祁真顿了顿,也开始细细地思索起来。他抵着下巴,开始猜测皇上的用意。
会不会是他误以为自己的母妃和安贵妃已经串通好了,才会前往皇后娘娘的寝殿呢?
不,不可能。他应该明白后宫里,安贵妃和皇后娘娘的势力最强,而且都在为之后的储位而拼斗。
如果是这样,他怎么会去皇后娘娘那里呢?
看着三皇子狰狞的表情,宁妃心神不宁地问道:“真儿,你……”
“等等……”祁真示意宁妃先不要说话,容他思索一会儿。
宁妃心绪不宁地坐在旁边,双手交握,有些烦心。
永安宫里,此刻一片死寂。
……
两人在候府告别。李诗语独自跨入了候府。
院中,她坐了许久,便唤了青鸟打探。
“青鸟,有路总管的消息么,他现在在哪儿?”
青鸟疑神疑鬼地看了看四周:“将军,路总管他……在后院厢房里。”
“他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李诗语急地立起来,“这么久都没看到他?”
刚说着,神医传亦便躬身来到了跟前。
他一本正经地问候道:“二姑娘?”
李诗语回了礼:“传伯,路总管去哪里了,他的事儿……你应该知道的吧!”
神医传亦摇摇头:“路总管他受了重伤!”
“那他现在……”李诗语轻言细语地看向神医传伯,“他没事儿吧!”
“二姑娘,路总管的伤并无大碍。我已替他扎了针,过几日便会好了。”神医传亦说这话的确是事实,只是有一点儿他无法相告。
路总管为了完成她交代的任务,不牺毁了容。
一辈子,或者永远,他的脸上都会为此背上几条深深浅浅疤痕。
“我要见他!”李诗语叫嚷道,“传伯,请带我去!”
神医传亦犹豫了一阵儿,原想以要静修为由来否决,可没想到李诗语却坚决地命令道:“传伯,无论如何,我今日定要见他!”
于是带着青鸟,一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