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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彬踏着马靴,手中攥着佩刀,面沉似水,双目充血,鼻息粗重的出现在众将士面前。
“这便是我那百名水师儿郎?”江彬指着面前百具用白布遮盖的尸体,向着周围的将士大吼道。
“铿锵!铿锵!”
江彬踏着沉重的马靴,走到一具尸体前,将白布一把扯开,露出里面的一具无头尸体。“他的头呢?啊?”
江彬指着面前身着水师铠甲,却是一具无头的军士尸体,向着周围的官兵大吼道。接着,江彬又撩开另一名军士的尸体,再次大吼道:“他的头呢?,恨恨的说道。
“大帅!可是听同去的弟兄们说,确实有一名叫做萧逸的年轻男子在楼船之上与兄弟们起了冲突,一剑便折杀了我众多兄弟,陈参领也上前与那萧贼相斗,确是被那萧逸所杀……”
“那可有兄弟亲眼看到陈厉头颅被那萧逸砍下来?”江彬斜眯着眼,盯着周达问道。
“这……这倒是不曾,据兄弟们讲,当时陈厉为萧逸击落,被兄弟们接住,随后便被安乐侯身边的一群黑衣人抬走,说是去救治,只是未过多久,便传来陈厉不治身亡的消息……说陈厉被萧逸所杀……”“一群笨蛋!蠢蛋!”
听了周达的叙述,江彬猛地跳起来,指着周达的鼻子便是一顿臭骂。
第17章 死因()
张勇并不怪之前江彬怒极,将自己踹翻之事。相反,有如此主将,这令张勇感到自豪,毕竟江彬是为自己的部众而发怒,如此亲近属下之人,在大夏国,恐怕除了赵帅,再也找不到任何人能与江彬相媲美。
张勇并未上前阻止江彬,因为他知道,这是江彬与众将士对杀死袍泽之人的一种声伐,而且还是对死者的一种特别的哀悼……
“大帅!大帅!”
正当江彬声嘶力竭之时,自众将士人群中挤出一名头戴红缨盔甲的将官,他手里提着一包东西,踉踉跄跄向江彬奔来。
“周达,何事?!”
江彬回头,双眼发红,粗声粗气的问道。“噗通!”周达奔到江彬面前,双膝一跪,顿时溅起一阵尘土。
“大帅,您可要为兄弟们做主啊!”周达语声噎噎,九尺高的汉子竟当众抹起眼泪来。
但此刻在场的将士们却无一人敢笑话周达,一者,周达乃江彬手下第三营的主将都统,正三品的御授之职,那千余名官兵,便是从他营中调拨的,此刻,躺在众人身前的百名遇难将士,自然也是他的部众。二者,在场的将士无不为这百名遇难的士卒感到悲痛,心有戚焉。
“大帅,这些人无不是我营中的精锐,无不是我大夏最优良的将士!可是,他等未死在报国杀敌的途中,却是被贼子肆意屠戮了啊!”周达抽抽噎噎,将手中提着的包裹打开。
“大帅,您看!这是末将麾下的参领陈厉,也被那贼人将头颅斩下!大帅!大帅你可要为兄弟们做主啊!”
周达膝行,走到江彬面前,一把抱住江彬的大腿,放声痛哭,不晓得事情原委的还以为周达死了双亲……
其实这也不怪周达矫情,水师满编九千,各营总共三千众,对于各营的主将都统而言,麾下的每一个将士都是心头肉,毕竟那都是悉心培养的水师苗子。
众人之前皆是北人,对于水性,几乎皆是不识,有些将士本身便是旱鸭子,见水便逃,乃是周达等将官手把手的教会其水性,教会其如何打水战,故而,每一名士卒都倾注了其心血,如今,水师本就人数奇少,却又被人一下子杀掉百人,而且全部死无全尸,其中,还有一个五品的参领,这令周达如何不心痛?
“杀我将士者,是不是严弑小贼?!”
江彬咬着钢牙,字句从牙缝里蹦出来。
“不是!是一个叫萧逸的年轻男子“萧逸?!”
江彬皱着眉头,这个名字从未听说过。
“大帅您看!这是参领陈厉的头颅,是被那萧逸一剑斩下来的!”周达目眦尽裂,将包裹中的东西呈现给江彬,江彬低头观瞧,见包裹内是一件鲜血淋漓的物事,正是参领陈厉的项上人头。
“安乐侯派人送尸的下人说,那萧逸功夫奇高,仗着手中利器,肆意妄为,不问青红皂白便折杀我将士百名!参领陈厉上前讨要说法,也被其一剑斩杀……众兄弟的头颅被那萧逸砍的血肉模糊,唯有陈厉的头颅被安乐侯的手下拼死夺回……”
江彬听后,一双铁拳攥的“嘎嘣”直响,眼中布满血丝,一张黑脸上更是爆满了青筋。
“萧逸!”
江彬大吼一声,顿时,身体四周,陡然间掀起一阵狂风,地面上的尘土顷刻间便升到了半空,形成了一道气旋,将江彬包裹在其内。
周围的众将士见状,立马散开,知晓此刻主帅发怒,若被卷入其中,如周达等都统或许只是受些皮外之伤,若是普通的士卒被卷入其中,必当骨断筋折!一人发怒,竟至于斯。这,便是江彬!
须臾,尘埃散尽,露出江彬那张颇为狰狞的脸。此刻,江彬双目充血,手中的刀鞘已然被那一双铁掌攥的碎裂,鞘中的宝刀已然弯折。江彬脚下,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密,鞘中的宝刀已然弯折。江彬脚下,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裂纹。
“掌记官何在?!”
“小的……小的在!”从人群中挤出一个身材瘦小的军吏,手上端着一本册子,哆哆嗦嗦的凑到江彬面前。
“传我帅令!发海捕公文,凡遇名萧逸者,统统给本帅拿来!本帅要将这些人,在我百名弟兄面前枭首示众,以慰他等在天之灵!”江彬将手中已然残破的宝刀弃置一旁,一双虎眼望着周遭密密麻麻的将士,一字一顿的大吼道。
“大帅,这,这于礼不合……”
掌记官一手捧册,一手执笔,头也不敢抬,憋着气小声的说道。
“你敢阻老子?!”
江彬“唰!”将头转向面前的掌记官,一记大吼,差点将身材矮小的掌记官吓瘫。
“大……大帅,海补公文……当……当由地方知州签发,我等军职,无权……”
“放屁!”
掌记官还未说完,就被江彬一声大喝打
“老子让你发你就发!敢再啰嗦一句,老子将你的脑袋砍了祭旗!”江彬从身旁一名小校腰间“锵!”
的一声拔出腰刀,刀光一闪,便架在了掌记官的脖颈之上。“噗通!”
掌记官双膝一软,登时便跪在江彬面前。
“大帅!大帅饶命啊大帅!小的发,小的现在就发!”
掌记官吓的涕泗横流,也顾不得说什么上有老下有小的套路话,向江彬“梆梆”磕了两个响头,便取出纸笔,哆哆嗦嗦的写起来。“锵!”
江彬右手一甩,看也未看,只见得刀光一闪,手中的腰刀便直接插入到小校的刀鞘之中。
“尔后再敢违抗本帅之命,定斩不饶!”
江彬撂下这句话,便一转身,大踏步的向那最后一具遮着白布的尸体,也便是参领陈厉的尸首走去。
周围的众将官此刻大气不敢喘,眼巴巴的望着跪在地上,颇为狼狈的掌记官奋笔疾书,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未觉得江彬以势压人,反而觉得江彬之举大快人心,乃是为麾下兄弟鸣不平,报仇雪恨。“周达!把陈厉的头颅取来,本座要亲自为兄弟安上
江彬一把将陈厉尸首之上的白布掀开,冲着三营都统周达大喊道。
“是,大帅!”
周达捧着陈厉的人头,面带戚色的走向江彬。
周达如此伤心,并非只是因为陈厉是自己的心腹爱将,更重要的是,周达浑家姓陈,这陈厉,与周达的妻子,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大帅……”
将陈厉的人头交付给江彬,江彬接过,便打算将其尸首放在一起,待皮匠到来,再将尸首缝合。
“嗯?”江彬将陈厉头颅放在其脖颈处,望了陈厉尸首一眼,两道浓眉顿时皱了起来。
“周达,陈厉尸首抬来之时,便是如此模样吗?可曾有人动过?!”
被江彬如此一问,周达先是愣了一下,不知江彬此话何意,随后点点头,道:“回大帅,不只陈厉尸首,这里的百具尸首自大帅未来之时,无一人动过!”
“砰!”闻言,本是蹲下查看陈厉尸首的江彬一拳砸在地面上。
“好个腌臜小儿!”
见江彬再欲发狂,周达心中猛地一跳,连忙拉住江彬的手臂,迫不及待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