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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一击得手再不恋战,一声清啸,斜刺里泼剌剌冲出两匹快马,与那剑法奇快的妇人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胆大的村民躲在街边的店铺里戳破窗户纸偷眼观望,一场激烈的生死相杀戛然而止,那明显吃了亏的一拨人居然放任那二人离去,并未追杀。难道是树倒猢狲散?
此时远远的又有一阵马蹄声传来,伴着马蹄声的还有“嘎吱嘎吱”的车轮碾过土道的声音,在血气弥漫的小镇上空由远及近,让村民们那已经绷紧的弦“嘭”的断裂开,无着无落的悬空荡着。又惊又惧的用眼神与身边的人无声的交流着:今夜这是怎么了!
落败的大汉纷纷下马,将路上那死了亦或一息尚存的同伴搬到街边,神情肃穆的站立在路两边,恭候那车马的到来。
不消半刻钟的光景,一辆通体暗红的古朴庄重的马车在一队护卫的簇拥下行来,一道阴森至极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来。
“人呢?”
一个垂手而立的瘦子战战兢兢的接道:“跑了。”
“废物,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活着还有何用!”
“是两个女人。”瘦子头垂得几乎看不见脸,声音发颤。
“两个?”
车中的人似乎在思考,半晌,里面才又传来一声“走”。瘦子抹了把额间的冷汗,为自己捡回了条命暗自庆幸。
众人翻身上马,跟在马车和护卫后面,丝毫不理会那还有口气的同伴们的死活,自顾走了。
寂静的夜里,只有马蹄和那马车的轱辘转动时发出的声音,那声音穿过街道,一直延伸向小镇南。
镇南有条玉溪河,河面宽,河水深,是小镇和周边邻近小村的日常用水的来源,是这里的母亲河,是孕育生命的河。河上有座木桥,饱经风霜仍然屹立在玉溪河上,弯弯的拱型桥洞像半张月亮的脸,静静的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晃出扭曲的图形。
马车行驶在古老的木桥上,前后的护卫神情已不似刚才那般谨慎小心,毕竟有几人能在河上飞身而来呢?
变故陡然而起,生死一线之间。
“噗”一声木板破裂的声音自马车下传出,车内的人一声惊呼再无声息。
马车仍在行进中,车底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木头桥面上,延伸出一条长长的血线。赶车的护卫勒住马缰,回身挑开车帘。
一杆亮银枪穿破木桥,穿破马车,直穿入车内人的身体,自下而上贯通,头顶犹露出一截明晃晃的枪尖,血顺着枪杆染红了座下的车板。
就在所有人都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杀戮匪夷所思时,一个护卫“扑通”一声,翻身跳下玉溪河,没有一人出声阻拦,也没有一人下去相助,都只盯着那桥影下的河水。
几乎与那声“扑通”同时响起一声轻微到让人察觉不到的入水声,水面随着那人落水激荡起大片水花,极完美的掩饰住紧随其后入水的人影。
那人一入水,眼睛还未适应水中的景物,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割破了他的喉咙,他连凶手的脸都没有看到,就憋屈的一命呜呼了。鲜红的血线一般浮上水面,转眼染红了一大片。没有撕杀,没有缠斗,一击毙命。
水中两个穿着水靠的人影鱼一般顺水而下,丝毫没有惊动桥上观望着的众人。
血越来越浓,可桥的阴影恰好遮挡住了月光,让那片红色水域无法清晰的显现出它的颜色。
桥上人的惊愣只在须臾之间,只一停顿便有几人跳下了河,一头扎进河水中的几人与一个缓慢上浮的人体交错而过,几人同时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从几人面前浮上水面,然后桥上一片静默。待几人回过神浮出水面时,原本桥上站着的人马都逃得只剩下背影,再无人理会水上漂浮着的那具尸体。
那一轮明月早已渐西,清光依然,只不过小镇上已平息了杀伐,回复了宁静。只有那打翻的摊子、染血的土地、丢弃的尸体,昭示着刚刚经历过的那一场劫杀。
一代枭雄、叱咤黑道三十多年的地狱门门主魏横阴沟里翻船,死于不知名的小镇。手下杀手一哄而散,弃之而去。自此,江湖中再无杀手入地狱门,地狱门随着魏横的死烟消云散。而一直与地狱门齐名的另一杀手组织——烟阁,却如日中天、一方独大。
两天后,在通往秦钥国国都禹都的路上,一男三女骑着骏马在路上慢慢的走着。
“妖妖,前面就是回山的路了,我们就在这儿分手了,你一个人要多加小心,早些回去复命,别贪玩儿。哥哥直接去禹都,乖乖的等哥哥回去,别闯祸。想要什么,下次哥哥回去时带给你。”
马上的男子玉面修眉,直鼻薄唇,狭长的单凤眼望而生波,一头乌黑的墨发披散在肩头,身上一袭宝蓝长衫,腰间同色腰带,衣摆处悬了一枚白玉环,脚下深蓝色锦靴,让人一望心生清爽淡泊,在炎炎夏日里如同山涧青泉沁人心脾。
那男子在马上伸出手,轻轻的拉过与他并辔前行的女子的纤手,眼波流转,似有万般不舍。他又要将妖妖独自留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七年来,他日夜苦练,强迫自己变得铁石心肠,才一次次的在残酷的淘汰中幸存下来,而那些无法做到无心的同伴就只有一条路——被杀。他不能被杀,他要活着,要成为强者,保护他的妖妖,有朝一日带他的妖妖回家。尽管他迄今为止依然敌不过由阁主亲自教导的妖妖,但那并不能减少一丝他保护她的决心。为了她,他受了多少罚都从不抱怨;为了她,他受了多少冤都从不叫屈。他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一多半是替妖妖受的,可他心甘情愿,只要妖妖没事他都不怕。他最怕的就是他离山的日子,妖妖没有他在身边看着,不知道又要闯出什么祸事,到时没有人替她担着,阁主又得重重的罚她,虽然每次罚过之后阁主都会心疼。所以他每次离开都要不厌其烦的叮嘱妖妖别闯祸,可每次都没见什么成效。唉,他的妖妖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夜哥哥,你放心,要是他们不惹我,我一定不去主动招惹他们。夜哥哥,你别忘了给我搜罗新奇的事回来讲给我听,千万别忘了!”
被拉住手的女子明亮的大眼顾盼生辉,那两弯娥眉如同拢着两潭明月,娇翘的粉鼻秀气的卧在白皙嫩滑的脸庞正中,花瓣般娇艳欲滴的双唇诱人的一张一翕,偶尔显露的贝齿闪着珍珠般的光泽,瓜子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朝气,一颦一笑之间,更见神采飞扬。
第三十章 探寻()
“妖姐姐,我能跟你走吗?”一颗毛茸茸的头从一身雪色纱裙的美貌妇人身前探出来,乌溜溜的圆眼睛热切的望着那一身水蓝色轻纱的妖精姐姐,玉书叔叔总是叫她祸国殃民的小妖精,但其实在他的心里,她是神仙姐姐,她会好多希奇古怪的东西,她是他的偶像,偶像这个词是妖姐姐教他的,他觉得很时尚,时尚这个词也是妖姐姐教他的。
“小妖,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老少通吃的妖精,连团子都要抛弃他的老娘追随你了,呵呵呵呵。”红衣女子掩嘴轻笑,那柔媚中透着清丽的笑靥有股致命的吸引力,仿佛无论尘世间有多少悲伤苦难,都会在这一笑间烟消云散。
“没老没少的,别带坏了我的团子。团子,不能跟你妖姐姐去,当心她把你的小心肝掏出来孝敬她师傅。”白衣翩翩的美妇人说出的话偏偏阴风习习的,让小团子刺溜缩回了脑袋。
“团子别听你美人妈吓你,我要孝敬也是把她孝敬给我师傅,还轮不到你呢!”说完对着白衣美妇挤了挤眼睛。“快把那两张脸还我,那老太婆要是知道我偷拿了她的宝贝不还,还不得剥了我的皮!”
“不还,侍茶,咱们给她卖完了命怎么也得收点儿报酬,哪能让她白用啊!”红衣美女极不雅观的鼻孔朝天,翻了个白眼儿。
“别呀,姐姐,姨,姑姑,凭咱们的交情还讲什么报酬?难道我的皮被扒了你们能忍心?再说了,那两张脸怎么比得上姐姐你们的姿容无双啊!”巫妖苦着张脸,那苦着的脸上还挤出一丝牵强的笑意。
她的这番努力没有白费,至少打动了她的夜哥哥。
“你们快别逗她了,把她逗急了叫出大头来,我可不替你们挡。咱们也该走了,这官道上一会儿人就该多了,得谨慎些,别让人瞧出行迹来。”那蓝衫男子温言细语,任谁也不会把他跟那夜一枪贯穿桥板、车底的人联系在一起。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