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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们这农村人老不讲理的,我们城里的知识分子被下放到这里是接受青年改造的,不是被他们欺负的。前年啊,大院里最漂亮的一个城里的知识分子,那叫一个漂亮,笑起来跟朵花似的,被张副队的丈夫玷、污了,那姑娘一时想不开,就上吊自尽了,这群天杀的农民!”
这女青年嘴里尽是对村民的不满和愤怒。
似乎一般城里人都看不起乡下人。安瑶倒觉得还好,她认为人是靠心性划分的,而不是城乡。
李丽萍使眼色:“徐艳,安瑶妹妹还是个小姑娘呢,这话你还对她讲。”
徐艳也知自己失了言,有些小抱歉,又对李丽萍道:“丽萍,咱怕啥,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我听县里人说,xxxxx要下台了,保不准咱们就能回去了。”
徐艳和李丽萍都是Z市的城里人,当年才上高三就被下放到麒麟村改造,已经有五六年了。农村苦,是真的苦!成天和一群农民在地里种田,她们有多久没有读书了!
李丽萍有些心动,“但愿吧。”
一群人的话题又绕着陆安瑶转了。
“安瑶妹妹,你也是城里来的吧?”
“嗯。”
“听你的口音倒不像我们北方人。”
“我是上海的。”
“呀!上海的那么远……”这会大家无不对她抱以同情,年纪轻轻就要离家,她们刚下放时,都是比她大了好多岁的。
“安瑶妹妹,你这身衣服哪儿买的?我在城里都没见过这么衣服。”那当然了,那是二十一世纪的。
“安瑶妹妹,你的发夹咋还发着光呢?哎呀,这竟是钻石。”假的钻石。她还没土豪到发夹上镶钻。
“安瑶妹妹,你这箱子好奇怪,这怎么还上着锁呢……”咋解释呢,头疼。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陆安瑶被她们围得闯不过气来了,左耳朵安瑶妹妹右耳朵安瑶妹妹,这是穿越到了红楼梦了吧,一口一口妹妹,心好累。
“哎呀,你们也别问了,安瑶妹妹刚来,怕是累了饿了。”李丽萍看出她的疲惫,说道。
众人这才放过她。李丽萍是这宿舍的老大,办事比较有效率,她给陆安瑶介绍:“这个是你的床,收拾收拾也能睡,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陆安瑶本想说不用,但耐不住李丽萍动作快。
009 户口本()
看着手里有些发黑的馍,还有那一碗飘着几根葱花的清汤,陆安瑶把馍放在嘴边,张嘴咬了一小口,嚼了几下,在李丽萍期待的眼光下,她笑着说:“好吃。”
“好吃就好,我还担心你吃不习惯呢。”李丽萍说。
陆安瑶:你的担心是正确的,,,
这个一穷二白的年代,粮食都是公有的,上交国家后剩下的都是由公社分配的,粮食的多少还得取决于自己的工分,想吃,就挣工分吧,干多干少,差不多都是那些。
众所周知,二十一世纪是个吃货横行的年代,这些吃货要是集体到了现在这个年代,保不准真得饿死。
陆安瑶咬了一口,就再也难以下咽了,她把那黑馍放下,问道:“李姐,你们平常都是吃这些吗?”
“唉,是啊。咱们Z市不是北京那样的大城市,也不是上海那样生钱的城市。咱们城大院平日里吃得最好的也是面了,其余的都是馍馍,大饼、玉米之类的,那些肉啊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你也知道,肉票难得。”
“都不吃米饭的么?”陆安瑶下意识问。
“你说米饭?!”李丽萍就跟见鬼了似的,“米饭想都别想了,那大米小米就是城里都少见,更何况咱们这儿农村。”
“咱们北方人也不像你们南方人,吃细粮。你这皮肤就是吃米饭长大的吧?忒儿白了!”李丽萍摸着自己泛黄的脸,羡慕地看着陆安瑶的脸一阵感慨。
陆安瑶笑笑,不好发表什么意见,这时候她要是说个谦虚什么的话,人家指不定会认为她是在炫耀云云的,所以她干脆保持缄默,闭口不言。
女青年们吃完午饭,下午就又去田里干活了。她因为刚来,被批准不用去,明儿再去。
待她们都走了,陆安瑶才钻进空间,进了超市,找了一块面包和一瓶牛奶吃了垫垫肚子,她也确实饿了。
吃完饭,坐在床上,陆安瑶想着以后的去处。眼光瞥到了身边的行李箱,这个行李箱从她刚穿来时就在身上了,里面会装些什么东西呢?她好奇地拿过行李箱。
箱子上有密码锁,箱子又坚硬,轻易也砸不开。她索性试了试密码,把自己的生日输了进去,没想到,吧嗒一声,锁开了,不会这么巧吧!
打开行李箱,没什么东西,只有几套少女的衣服,看着很时髦,就是和这个年代不符,是后世流行的那种衣服。翻了翻衣服,底下压着一个信封以及一本户口本……
陆安瑶疑惑地打开那个信封,是老头写给她的,大抵就是那个意思,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就好好在这过日子。他还说这个时代是架空的,大体和以前的中国是相同的,除了一些小细节外,基本可以无视。老头在县里给她留了一套房子,信里有地址,还有房子的钥匙,一大串,难道还是个大房子?
老头还说,给了她那么多个金手指,要是还不能在这个时代混出名堂,那就找根面条在家上吊或者找块豆腐撞墙吧,他都嫌丢人。
最的是老头给她安排了一个户口,她就是真真正正的这个年代的人了,而不是所谓的“黑户”。
她翻开户口本看了看,大致明白了自己在这个年代的身份。
父亲,李书荣,北京人。
母亲,陆秀琴,上海人。
这一个上海人一个北京人,怎么跨越空间生个娃?详情在老头那封信的最后一段。
原来,这个李书荣家里是党内人士,十年前就察觉到了党内派别不对,全家自动申请调到上海。陆秀琴祖上几辈都在上海做生意,算是本地的富商以及大户。但是经过了战争的洗礼,他们家的生意受到了重创。到了建国后,陆家已经是个普通人家了,家业完全没有之前那么庞大。这十几年,他们家还做着小本生意,自然成了被处罚的对象,最后陆家只剩下了陆秀琴一个人。陆秀琴虽不是千金大小姐,但从小日子也还算不错。一下子从天堂跌下来,自然是不能忍受的。一来二去,陆秀琴和李书荣不知怎么的就在一起了。
但是据说,陆秀琴十一年前就患病死了,而李书荣几年前也回到了北京。
陆安瑶对李老头给她安排的这个身份挺满意,母亲已逝,父亲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户口上有很大空隙造假。她打定了主意一辈子都不去找她爸,毕竟她是空降到这个时空的,从血缘关系上,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只是名义上的女儿。
户口本是她在这个时代唯一的通行证,很。陆安瑶把户口本放到空间的木匣子里,小心保管着。至于老头的那封信,把地址抄了一下,就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钥匙她也拿起来珍藏了。既然是在县里给她留了房子,为何要把她送到农村来,绕这么大一个弯,安瑶想不明白。
难道不是某人你自己失足滚下山坡走到农村的?
第二天,陆安瑶是真的要去干活了。
天还没亮,那些青年们就起床了。陆安瑶本来还在酣睡,李丽萍就把她叫了起来。这个年代的农民真苦,这么早就要起床,瞅着时间也才五点多吧。
叹了口气,洗漱完毕,她拿出一个黑色的丝带,把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昨天的裙子不能穿了,她又换了身规规矩矩的衣服,一条牛仔裤,一件白色简约的卡通T恤,衣服的正中间有一个自行车的图案,她又悄悄往空间里拿出一双普通的黑白平板鞋,在后世可以成为经典的学生鞋子了。
这样那些人应该不会说她是可疑分子了吧?
其他的她不敢拿出来穿,干活毕竟就要穿的简朴一些。
一大早又被同一间房的几个女青年稀罕了好一大段时间,李丽萍有些嗔怪:“安瑶妹妹,这么好的衣服你穿去田里?多可惜啊!田里虫蚊多,杂木多,小心给你磨坏了。”
陆安瑶摸摸鼻子,憨厚笑笑:“没事的,李姐,我已经专门挑最坏的穿了,我没别的衣服了。”
李丽萍一听,心里万分称奇。这小姑娘怕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那些粗活,她等下可要怎么受得住。“来吧,你和我们没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