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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江白条件反射唯恐不及的往后躲了老远。
秦燃被小姑娘抱着胳膊拽到了餐桌上，他紧皱着眉心盯着餐盘里的食物打量，小姑娘叽叽喳喳在他跟前叨叨着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你还有空间异能？”
秦燃抽出自己的胳膊，皱眉问女孩。
女孩一愣，俏皮一笑，看秦燃的目光更加发亮了：“你好厉害啊，怎么猜到是我，不是姐姐呢？”
疗养院里就这对姐妹花两个异能者，主任医生之前说他们都是水系，但眼前这一堆食物，是他们之前检查疗养院时，根本不曾发现的，要么是这里还有密室，要么就是这里还有空间异能者。
秦燃直接忽视女孩的没有营养的问题，把视线朝对面的严军看过去。
“我们之前搜刮了山底下的一间食品超市。”
严军眯着眼睛，跟他们解释，犀利的目光在秦燃他们几个脸上一一扫过，见他们都面色平淡，并没有因为听到小茹空间里的食物就面露贪婪，他才沉沉放下心，摆弄桌前的食物。
主任医生最后上桌，用餐布擦了擦手，面色温和的跟大家客套了几句，就坐下就餐。
从桌前大家交流的状态来看，员工休息室的几个幸存者和那对姐妹花，显然对这位主任医生尊敬有加，眼里眉间无不透露着真诚的尊敬。
清沐细嚼慢咽的吞咽着食物，幽深的瞳孔不经意间落到主座的男人身上，眉梢微微一动。
几位幸存者小酌一杯后，便跟秦燃他们侃侃而谈，从自己的职业家庭和背景，聊到末世前的经济、政治、文化，秦燃漫不经心的应对着，这些人很能说，却对外面尸变的世界，绝口不提，一心沉浸在对末世前一片祥和的世界秩序里。
清沐警惕的目光没有放过桌上的任何一个人，直到晚餐结束，幸存者们各自回到房间，蒋老爷子也带着两个小孩和两碟食物回到房间。
餐桌前就剩下秦燃他们和主任医生几人。
秦燃一下说了太多话，口干舌燥，正端着红酒一口灌下，清沐却突然蹿到主任医生跟前，尖锐的匕首径直抵在男人的颈动脉。
“你干什么！” 严军面色一冷，凶狠的惊呼。
清沐措不及防的动作，让他们谁也没有反应过来，连段火树都没有事先得到通知，但他们都知道，清沐绝对不可能无端做出这样的举动。
姐妹花，面容失色，连跑到严军身后，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盯着他们，尤其在看向他们之前一直都没留意过的瘦弱女孩时，瞳孔悠然放大了几倍，简直要把清沐盯出个窟窿来。
秦燃面色也一沉，右手握着口袋的枪柄，注意力全都放到清沐身上。
“你身上的火、药味，哪儿沾的？”
清沐的嗓音透着淡淡的冷冽，严军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把这个瘦弱的小女孩当回事，可眼下她的举动，和眉梢挂着的几分冰冷，让他们竟然从心底生出一股凉意。
冰凉刀刃直抵在喉咙间，男人却一点也不紧张，除了初始反应不及的惊讶外，这会他俨然又恢复镇定，朝愤怒的严军摇了摇头。
“小姑娘，你专业能力不错，鼻子还这么好使。”主任医生淡定的笑了笑，喉咙间冰凉又恐怖的触感却并没让他生出一丝的惧怕。
“少废话，快说。” 清沐拧眉逼问。
刀尖虚晃两下，没有吓到当事人，却把对面那对娇滴滴的姐妹花惹怒了。
“你要不要脸，王医生帮你们救了小男孩，我们给你们提供吃住，你现在却这样来报答我们。” 姐妹花里性情看着耿直的妹妹，脸上甜美的笑容不在，转而怒色爬上眉梢，怔怔盯着清沐，一脸愤愤然。
秦燃皱眉，拔出腰间的军工刀，椭圆的刀柄被他立在桌面，手指轻轻一拨，军工刀在桌面上完美的打着圈。
“王医生，一码归一码，火、药这个东西是高危物品，现在世道这么乱，我们得为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我朋友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但是你捣腾火、药，这天干物燥的，我们可受不起惊吓。。。。。”
不同于清沐一眼看穿的冰冷，秦燃此时脸上挂着邪逆的笑意，嘴角微微勾起，眉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痞气的笑容下透着一抹阴狠。
这表情，段火树他们莫名觉得挺熟悉。
不久前，在洋房别墅里，秦燃就是带着这样的笑容，用沾满丧尸血的匕首很果断的抹了那个杀人犯的脖子。
“不用紧张” 主任医生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静，脾气温和的对他们一行人道：“我带你们去看个东西，你们自然就明白了。”
46。第 46 章（）
疗养院的地下车库； 一间只有几平米大小的杂物间； 堆满了各种废弃物，主任医生从一堆破铜烂铁里，扒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子，当着他们面哗啦一声拉开。
清沐他们探头看过去； 脸色惊变，箱子里的黑、火、药分量，能分分中炸毁整座疗养院。
秦燃脸色骤然冰冷，之前在高速公路； 哨子军团炸毁载满幸存者大巴的那一幕突然在他脑中回闪。
“你想干什么？”秦燃厉声喝道，手里的军工刀直直逼向医生的喉管。
“你别伤害王医生！”姐妹花中温婉的姐姐； 急切开口，眉梢尽是浓郁的担忧。
“小哥哥，你误会了，这些是王医生为我们准备的！”活泼可人的妹妹，跟在姐姐身边补充，干净纯真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略带复杂的表情。
清沐眸光微动，王医生的淡定； 严军的愤愤不平，还有姐妹花毫不惊讶的反应； 都在告诉他们； 这些黑、火、药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再想想之前； 主任医生对他们那番模棱两可的言辞； 清沐很快便推断出来这些黑、火、药的真正效用。
他们是想； 在物资耗尽的时候，在这里终结自己。
坦然迎接死亡，共同走向毁灭，在末世这样的人比比皆是。
“楼上那些幸存者也知情？”
虽然清沐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
严军在一旁点头，眉宇间除了对他们贸然之举的愤怒，还多了几分理直气壮的坦然：“你们想走，随时都可以。我们根本不会杀人，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手上都没沾过鲜血，永远也不会。”
“。。。。。。。。”
秦燃他们瞬时无语，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复杂，都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跟他们沟通。
“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个基地？活着总归是有希望的啊……”周进一时间难以接受这群人的想法。
他们这一路拼死活着，这些人却毫无挣扎的准备走向死亡。
“呵”
严军冷笑一声，眼里眉间无不散发出浓烈的厌世情绪：“失去最亲的人，每天提心吊胆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就叫做希望？”
“。。。。。。”
主任医生也无奈叹息：“就算我们能走，病房里那些老人也走不掉。对他们来说，这个世界还是正常的，至少在这座疗养院里，我希望他们到去世之前，都能这样以为。”
秦燃渐渐放下军工刀，脸色比之前发现火、药威胁还要难看几分，他嘴角动了动，向来话匣子满天的他，第一次思索半天，竟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空气里的氛围突然变得沉重，压抑。
主任医生，严军，还有那对姐妹花，无不坦荡的盯着他们，毫无杂质的目光除了对这世界冰冷的绝望，还有人性最原始的善良。
这让之前把刀架在医生脖子上厉声呵斥的秦燃他们很是挂不住脸。
清沐不适的拢起眉心，淡淡的眸光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王医生，八床的老太太又吵着让你给她做检查。”
楼道口，先前跟他们一起共进晚餐的一位女士，超他们这边大声呼喊。
王医生远远应了一声，摇头朝身体在不知不觉间绷紧的秦燃拍了拍肩膀，而后招呼严军和那对姐妹花先行离开了。
沉闷诡异的氛围，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去而得到松缓。
“好了，既然确定没事了，大家早点休息吧。”
周进很快从这种诡异沉重，连他自己也形容不出来的奇怪氛围中脱离出来，打了个哈欠，朝他们说。
但，没人理会。
秦燃面色深沉，幽深的瞳孔，透着令人难以理解的复杂，半响，他才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低声说：“回去吧”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清沐沉默的看了秦燃一眼，然后朝哥哥点头，两人相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