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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命绝于此,陆湛清明的眼眸如平日一般平静,却带着浓浓的不甘。
“禀报君上,左珩亲帅五千骑兵,距此地还不足百里,还请君上早作打算!”
“禀报君上,左珩距此不足五十里!”
“禀报君上,左珩距此不足一百步!”
“……五十步!”
一瞬间,杀声遍地,跪在蒲团上的陆湛不知道外面的喊声是自己人还是敌人。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哐当
大门被从外面推来。
来人一身红袍,身披软猬银甲,想一束光照亮整个大殿。
“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圣上恕罪!”
逆光之中,陆湛微微眯起眼睛,回头仔细打量来人。
她晴朗如月的眼眸,泛着自信绝强,整个人像一柄饱经磨砺的宝剑,锋利而又光华尽敛,她单膝跪地,以臣子的名义对他行跪拜大礼。
这一刻,陆湛孤寂没人理解的心突然砰砰砰跳个不停。
“国公爷请起,赐座!”他缓步而来,朗声说道,身后的佛裂开了大嘴笑着。
“谢主隆恩!”她应声和道,清脆的女声夹着犀利。
“爱卿一路辛苦了,稍事休息,我们容后再议!”陆湛对着马跃悠淡淡说道,马跃悠立刻起身躬身送他离去。
望着陆湛的背影,马跃悠有一瞬愣神,他瘦了很多,白色的外袍像是挂在一副骨架上左右晃荡着。
看得出来,这几年,陆湛也用了心力。
“二哥,你身体还好吗?”白痕扶住跌坐在蒲团上的马跃悠,日夜兼程又要一多胜少,这一路走来并不必起家时候容易。
“我没事,你快去安排人保护好陆湛,我怕我们的队伍里混进奸细!”毕竟这一路杀的人太多,尤其是这最后一役,他们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总算在左珩得意忘形之际灭了他的精锐。
听着堂堂副官像是说书人一般讲述着马跃悠如何如何能耐,陆湛眉宇微皱,马跃悠这个人还真的不能小觑,她不虚伪,手下人各个比她虚伪,她不贪功,手下人各个替她求赏,可以说她心软,可她手下各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圣上,你可知道,国公爷为了消灭左珩的精锐硬是逼着我等潜伏了十五日,日也不出不好说,大小便都是随地解决,一天只给三块干肉,要水没有,要不怕死,你就趁夜进山涧喝个死,你不知道这日子就是不人过的……”钱半仙说着说着话就扯远了,而且也暴露了他家主子见死不救的秘密,那双眯缝眼似乎还带着几分笑意,似在嘲笑着陆湛什么。
“钱师爷不愧是神算,竟连我被困何处都算的一清二楚,我大齐有了你,等于是如虎添翼!”陆湛觉得奉承几句又不会死人,况且什么样的人自然有什么样的人收拾,马跃悠这次能赢得这么漂亮,她属下狂点算什么。
“圣上谬赞了,圣上可知,国公爷一醒来就追问圣上消息,一得知您带兵出征立刻召集了我等兄弟前来支援……”陆湛望着眼前这人一开一合的大嘴,闻着一口一口臭气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脑袋越来越昏,他又发现了一个优点,马跃悠的人会做宣传也会鼓动,就这一张嘴巴抵过千军万马。
钱半仙还要夸耀,只见这刚刚称帝的君主慢慢的顺着桌子刺溜到了桌底,顿时吓得尿了裤子。
“快来人啊——圣上”喊到半路又觉得不对,立刻一把抱起陆湛往大殿方向飞奔,心里一个劲儿的想着,莫不是他把君主气死了?
这人要是死了,他不就成了弑君之人,国公爷没了主君会不会立刻缝了他的嘴。
隐隐灼灼的屋里,站着两个相同身高的人,只见一人低声说道:“人可是真的睡着了?”另一个连忙点头,“一路上就没怎么休息过,不是在整顿军队,就是在计划粮草,还要应付他们,本来就病着,估计等开年了怕是要在床上躺着了!”
“消息怎么这么迟?”先问的男子沉静了许久,似艰难的问道。
“此前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神医也治不了自己的病,这些年来,她压力太大了,也是我们疏忽,怎么说她只是个弱女子,身体并没有男子强壮。”一连生了两孩子,日子就没太平过,到底是亏损了。
“这事,他知道吗?”
“知道又能怎样,伤她最重的就是他了。”她嫁给你我,日子也不会过得如此艰难,白痕这话只在心里打了转。
悉悉索索的声音渐行渐远,马跃悠迷蒙着眼睛,睡得死沉,似乎周围的任何变化都将与她没有了关系。
陆湛并没钱半仙以为的那么娇弱,应该说他意志力惊人,就在问道一股尿骚味的时候,他终于醒来,一把将着急忙活的钱半仙拍在地上了。
由陆湛自封为君,发起的这场战争史称“肥水之战”,是大齐历史上以少胜多的典型案例,这是后话。
陆湛虽然牺牲了四万多精锐,但是他也消灭了左珩的精锐,间接地替少帝正式掌权扫清了一部分障碍,帝都的人心越见惶惶。
“你说什么?是马跃悠设伏挫伤了士兵的锐气,你没脑子吗,你就不知道想想么,他一个陆湛如何敢跟我们叫板,肯定藏着后招,现在倒好,没了精锐,少帝又笼络了一群食古不化的旧臣来对付我们,你想没想过就因为你这一个疏忽大意,致我们于何地?”张炯大声咆哮着,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莽夫。
第一百零三章 向前()
“真真是可笑,我们居然被一个小娃娃忽弄了,永靖候死的并不冤枉!”张炯突然大笑,这几十年来,他顺风顺水连镇南王的女婿都拉拢到自己阵营,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
“主上,接下来该怎么走!”左珩极力的掩住自己心里的仇恨。
“只要少帝在我手里一天,我就是大晋的主宰。至于你,想要看到你父母康健,就给我早日拿下洛阳城!”
世间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种什么样的因的什么样的果。
“马跃悠,你觉得怎么样?”白痕自顾往伸过来的手里递好杯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也只是个女人。
“不怎么样,你忙完了?”马跃悠扯着杯子从床上坐起来,“这几天陆湛情况怎么样?他下一步怎么打算,萧炎一次没出兵,并不意味着他一世不会出兵,洛阳城夹在他和少帝中间,迟早都要遭殃。”就像现在虽然他们打赢了,可接下来只会更艰难,左珩会疯狂反扑。
能不能抵挡得住两面夹击,谁都不知道。
“马跃悠,你怕吗?”
“我说怕你会信我?这么些年我都没想明白我到底活着做什么,你信我吗?”马跃悠自嘲的笑着,她的前半生比她想象的糟糕,现在因为她的自私连最亲的孩子都能舍去,将来还不知道在哪里!
“我信你!”白痕只望进马跃悠的眼睛里,马跃悠看到他眼里的笃定。
“白痕,这么多年,你做这么多,早就抵了救命之恩,若是想离开不用跟我说——”被人从头上一把抱住,马跃悠周身一紧,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白痕,你这又是何必?”马跃悠抬眸,静静地看着居高临下往着自己的人。
“马跃悠,你在萧炎头上动手,封锁他的记忆,又让他醒来对付你,你又是何必?”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什么事都会有人看到。
这世间总有些事情我们都在坚持。
“我喜欢他,也许许昌林无意的退缩让我失望了,也或许是时间长了再冷的心也被捂热了,每个人都有梦想,我的梦想就是生个孩子。”就像萧炎要替他的父母报仇,替他的族人报仇,这事是人无法阻止的,他要孩子,是因为他怕死了后继无人,还是怕她会惦记。
“不是他坚持,我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孩子,胃里的东西是药物的副作用,我不会有大碍的,你不要同情我。”
白痕慢慢的收回手,他是疯了才跟她说实话,明明知道不可能。
“你快点休息吧,等你好了,我陪你挣个王爷当当!”白痕俊美的脸庞溢出一个完美的浅笑。
马跃悠静静地坐着,看着他走出内室。
“苦肉计演的不错,要不要我再教教你,怎么能让男人更加同情你!”梁上突然走下一个黑影,一瞬间罩在她的头顶,还没来得及看清,马跃悠被人隔空点了穴。
萧炎你个混蛋,马跃悠在心里叫骂。
“还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