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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习惯了。
老僧掏出随身带着的酒葫芦，猛地灌了一口。
烈酒入喉，带着被风被进口中的杀，辛辣跟种种味道交融在一起，最终融入体内，体内的寒气都在这一颗似被驱散了几分。
“好徒儿，你也来一口。”
老僧走路摇摇晃晃，脸上还带着一抹酒醉的傻笑，声音小到差点被风沙湮灭。
齐天仿佛没听到。
老僧打了个酒嗝，嘀咕道：“风沙有些太大了……”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些什么原因，前一秒还是沙尘暴的天气，眨眼间居然就变好。
万里无云，月明星稀！！
点点月光洒落，落在荒凉的大漠之上，如同湖泊一般的静谧，画面美到令人窒息。
齐天停下脚步，看着天空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喝口酒啊，我的傻徒弟。”
老僧还是那句话，齐天顿了好久，才机械的接过，脖子半昂，动作很熟稔的灌了一口。
看样子，齐天在老僧这里没少喝酒。
“败家玩意，这一壶酒很贵的好不好啊，你喝那么多干什么？”
老僧心疼的抢过，冲着齐天大吼大叫，后者依旧是着呆，充耳不闻。
“啧啧，这塞北的大漠孤烟，真的是一点也不比江南的烟柳画桥和蜀地的锦绣山川差，还是北漠美啊。”
老僧一边欣赏着四周的美景，一边前行。
没过多久，前方沙漠之上隐约有一道模糊的白光闪过。
等到二人走到近前时，老僧眉头重重一挑。
闪烁着白光的是一朵看上去跟野花没有天大区别的植株。
“幻种……”
疯疯癫癫的老僧嘀咕了一句，而后摇了摇酒葫芦，又喝了一大口酒。
“傻徒弟，知道这是什么吗？”老僧回头，醉眼惺忪的看向齐天。
过了好久，齐天才茫然的摇摇头。
“花开一夕间，人间四万夜，百年只开一次花，开花的瞬间，会有一抹花香缭绕，心境坚定者，可获大造化，心境不坚定者，则是会永世沉沦在幻境之中。”
老僧吸了吸鼻子：“来，徒弟，花正好开了，过来吸两口，你师父我上次吸这东西，还是三百年前呢。”
齐天依旧是怔在原地，足有三两分钟之后，才迈动脚步跪在花前。
寻常的花产生的花香根本看不到，可幻种的花香却是能够看到的。
那不是什么什么花粉，而是一段段回忆跟过往。
老僧表面不在意的喝着酒，只是眼睛却不断的看着齐天，神色略微的紧张着，同时透过那花香，看着齐天的过往。
老僧看到，在数十年前，某个豪华的大院子中，一个觉醒了数次异能都失败的小男孩再次被族人嘲笑，躲在角落中偷偷哭泣。
此时，一个看起来安静的小姑娘蹲在小男孩面前，看了他好久，露出了一个暖到心儿都融化的笑容。
“你好，我叫莫雨烟，请问，齐家祖宅怎么走？我迷路了。”
第1944章 回忆是一条河（）
如果过往是离愁跟痛苦，那该如何掩埋？
如果岁月是束缚跟枷锁，又该如何斩断？
可如果，在这所有的不堪中，还有回忆存着思念，还带着美好，那这记忆，是否还该留恋？
过往的一幕幕，在短短的片刻间，席卷了齐天的脑海。
他本已痴傻，哪怕在老僧这段时间不留余力的照顾下，也没有恢复。
唯一的区别，就是从一个疯言疯语的疯子，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疯子。
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让是疯子的齐天那呆滞的目光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柔和，就只有那一个女人。
那女人的名字，叫做莫雨烟！
老僧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什么也没有说，不断的喝着葫芦中的烈酒。
过了许久。
足有六个小时，齐天才从花香中走出来，神色依旧呆滞。
他没有看向老僧，却是僵硬的转过身，那泛红的眼眶遥望向了某个方向。
泪水，不自禁的在眼角闪烁。
情至深处，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泪水顺着侧脸，滴落在身下那朵白色幻种之上。
齐天遥望着记忆中的那个方向，望了许久许久，起了风，泪水在夜晚寒风的呜咽中渐渐干枯。
最终，齐天转过身来，“砰”的一下，重重的跪在老僧身前。
这一跪，跪掉了太多太多。
有过往。
有眷恋。
也有……回忆中的那个她。
“一自诀别漫漫天地两处不见，红粉骷髅，又何苦起执念？”
老僧继续喝着酒，大笑道：“红尘俗世，不过黄粱一梦间！以后你法号就叫无念吧，你这弟子，我认了。”
“无念……”
“走喽。”
老僧酒不离口，继续疯疯癫癫：“傻徒弟，你说为师戴上这朵花，好不好看？”
“……”
回忆是一条河，河中蜿蜒流转，见过太多太多的风景与美丽。
想你时，你是一条鱼，生气时，你是河底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可等至爱的人离去后，这河……便成了死河。
齐天心中的河，已经死了。
不是青梅枯萎，更不是竹马老去，而是他到了现在才明悟以前所看不透的道理。
她终究只是把他当哥哥。
“无念……”
齐天跟在老僧身后，呆滞中，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最终傻傻的笑了。
……
……
新的一天是雨天。
东海市笼罩在雨幕之中，天色昏暗阴沉，空气中带着一股浓烈的秋意。
一场秋雨一场寒。
雨还没下完，秋意就来了。
这不，别墅内的众女也不再跟前几天一样，在别墅内穿着吊带睡衣或者短裙睡衣。
在不开空调的情况下，睡衣都加厚加长，福利……消失了。
这让顾枫耿耿于怀。
“该死的秋老虎，再晚两天来不行吗？”顾枫愤愤不平道。
正吃完饭，擦着嘴准备去警局的何艺撇撇嘴，心底满是不屑。
她哪能不明白顾枫抱着什么心思？
尤其是顾枫看向唐瑶、秦画还有秦雨韵身上的睡衣时，神色中满满的失望，这意思还能再明显些吗！
何艺顿时鄙夷开口：“干脆开空调吧，我们什么都不穿，你想怎么看怎么看，怎么样？”
明明是句玩笑话，却让已经换上带着浓浓明朝风格衣服的汤锦俏脸瞬间红透：“不……不行的何姑娘。”
“……”
何艺翻翻白眼：“傻锦儿，也就你当真了。”
“嗷呜呜！”
因为小璃还在睡觉，所以小灰灰也出现在饭桌上，此时连连叫道。
“它说它也当真了，让你快脱。”顾枫都笑出了声。
然后二货灰就被何艺追杀了……
期间二货灰不断向顾枫投来抗议的叫声跟眼神，可顾枫权当没看到没听到。
“小灰灰说的才不是这句吧？”唐瑶嗔了顾枫一眼。
顾枫嘿嘿笑了两声，没有说话，二货灰说的是，要何艺带它出去玩。
但谁让何艺敢嘲讽他呢？
让何小妞追追啸月银狼二货灰，锻炼下她。
吃过饭，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小璃则是被顾枫送到自助餐厅，同时吩咐血堂中的几个心腹专门保护。
其实说是保护，也就是防止有外人接近罢了。
之后顾枫并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林希家。
距离渡劫指日可待，也就短短的十四天，顾枫要将剩下的事情全部嘱咐完。
无论成与败，都不想留下遗憾。
但让顾枫意外的是，林希居然不在家，打电话问道，才知道她今天去了医院拿孕检报告。
顾枫连忙去了医院，而四楼看到了林希。
“小老公，你还知道有我啊？”
嘴上这么说，可林希却是扑到了顾枫怀中，神色欣喜不已。
“美女，你是谁啊，干嘛跑到我怀里？”
顾枫看向四周：“这是谁家的漂亮媳妇啊，没人要我可领走了啊！！”
看到真的有男人起身，林希急了，跺脚恼道：“顾枫！！”
“哈哈。”
顾枫牵着林希手，安慰道：“别生气了，这不开个玩笑吗？来，笑一个，宝宝以后才会开开心心。”
林希锤了顾枫胸口一下：“你真讨厌。”
“讨厌我的人多了去了，但还赖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