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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行走在天台上,茫然张望四周。
哪儿?哪儿能躲起来。
喉咙干涩,舌的根端分泌不出一丝唾沫,恐惧在发酵,他像是一只被囚禁起来的困兽。
真实比任何梦魇都要可怕。
他仿佛听到尖叫声,就在耳边,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她在哭着求他们放过。
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打算那么做的。
谁让她平时那么高高在上,从不拿正眼瞧他一眼。谁让她又那么漂亮,他不过是想要一个联系方式而已。
得不到的就毁灭掉。
捏碎一个洋娃娃那么简单。
“在找什么呢?”身后响起一道声音,轻轻地,由风带过来,恍惚的让人有点不真实。
周睿回过头,看清楚的一瞬间脑子里像是有根弦被骤然绷紧,有一只手伸过去在上面弹了一下。
翻江倒海,满脑子混乱。
恶心作祟。
恐惧终于登峰到了顶点。
他跪下来,用手抱住自己的头顶,哭着求饶,“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只是想逃避罪责,只是想讨个活命。为了达成目的依旧可以不择手段。
那人声音冷漠的像是冰块,没有一丝情绪在上面游走,“这个世界没有你,会是一件好事。”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她也这么求过你。”。。
周睿浑身颤抖,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下身早湿透。
“你已经为自己选好了归属。明天早上,市民们看到你的时候,你被吊在这幢楼的最高层,摇摇晃晃,像是一个破布袋子。你的胸膛上,贴着一张认罪书。当然最重要的是,你的脖子,一剑封喉,印上了属于我的印记。”
风疾拂而过,吹开黑袍上的帽子,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与此同时,他倏然提起插在地上的剑,俯冲过去与周睿擦身而过。
半点挣扎的余地丢没有。
周睿‘呃’了声,双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死绝了。
那人走过去,把剑插在了尸体的身侧。
片刻之后,虚空撕开一道口子,一只浑身长满绒毛的手从里面伸出来,一把抓住了周睿刚刚从身体里飘出来的魂魄,塞入囊中,紧接着,邪恶而满足的笑声低低响起:“又一个,我最喜欢大恶之人的魂魄了,拿来修炼正好,多谢你了,楼师弟。”
“不必客气,这些臭虫不配去轮回转世。”
“嘿嘿嘿,你说得对,既然我们不能杀那些普通人,就只能拿这些人的魂魄来练了,当是做好事了。好了,师弟我先走了,你下次有好东西,记得再知会我。”
话音一落,撕裂的口子就跟着毛茸茸的那只手一块消失了。
楼谚青拿出绳子,正准备把周睿吊起来,身后响起一道观望已久的声音:“楼先生,你是在助纣为虐吗?”
第二百六十章 练手()
应小川不知何时出现在天台上,但看神情,早已将刚才的事情看在眼里了。
天台风大,烈烈而过,黑袍迎风鼓动,出鞘的剑发出危险的信号。要不是这人自己出来,他之前,竟毫无察觉。
应小川轻笑道:“楼先生,你这把剑不是专杀恶人的吗?向我起什么劲儿?”
那人没有说话。
应小川道:“采访你一下,第一次被人当场抓住杀人,是什么感觉?”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他说。
“你们法医,不就是专门让死人开口说话的吗?”应小川掀起眼皮,冷冷看过去,“白天是司法鉴定中心的法医,晚上就变成了手刃恶人的正义大侠,双面角色扮演了这么久,你辛苦吗?”
楼谚青抬手摘下帽子,脸上还戴着一幅银质的面具,他也顺手摘了,于是整张脸就暴露在了月光底下。
“让你知道也无妨。”他面色不改的说道。
“为什么要杀人。”应小川冷声道。
“这些人该死而已,清除一些污秽罢了。”楼谚青道:“我这双手沾过的血多了,不在乎多些败类的。”
“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规矩,这些人该不该死,该怎么死,不是由你一个人决定的。”
楼谚青嗤笑:“你是指法律?不,没有证据,法律制裁不了这些人的。”
“一个人犯了罪,不可能毫无证据。”
“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无头公案?何况有些案子,即便找到证据又怎么样,太多漏洞了,金钱,地位,美色,随便一样,就能翻天覆地,把黑的说成白的,有罪的变成无罪的。”
“那些漏网之鱼,自有地府去审判!”
“地府就是最不公平的地方!”楼谚青骤然大声,情绪上涨:“那些人操控生死,自称为神,又是谁给他们的权利?”
应小川道:“你这套理论,是沈瑜给灌输的吧,他收你当徒弟了?”
“不是,我还不够格当他的徒弟,只是他看我资质不错,便教了我一些本事。”
“你资质是不错,可惜却用在了错的地方,杀人乃重罪,你手上罪孽重重,将来如何入地府?”
“我本来就没想过将来去那种不公平的地方,我宁可就此消失在这片天地间,也不愿意受那些自以为是的鬼神的审判!”
“楼谚青,你太偏激了。”
“是世道不正常,若不是我能力不够,绝不会只杀那几个人。”
“你中沈瑜的毒不浅,你都变成他的脑残粉了。”
楼谚青眯眼,“你今晚出现,我本该杀你。”
应小川笃定道:“你不会杀我的,你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你就是还看不清楚是与非而已。”
“你认为我杀的那些人不该死?”
“你杀的都是些该死之人。”
“那我何错之有?”
“错在于不该你杀。”
“横竖都要死,谁动的手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不然律法何在?”
“自古以来律法也是定的。”
“你一个人的是非观能代表所有的人吗?”
“当然可以。”
“哦?”
“我与这些受害者非亲非故,并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为何不可以?我杀的都是大恶之人,那些人的手里全都沾过血腥,要么直接杀人,要么间接杀人,既然杀人,偿命再合理不过。所以,何错之有?何罪之有?”
应小川低头笑笑,“我算是明白你那一根筋到底轴在哪儿了,你跟我来,我们一起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楼谚青警惕道。
应小川摊手道:“你放心,你的生死簿不在你身上,我能耐你不何,况且,我也不屑使那些肮脏手段,不过想请你去个地方看看而已,目的非常纯粹。”
楼谚青冷酷道:“我从来不浪费时间做无意义的事情。”
应小川露齿一笑,“那明天谭法医上班可能就会遇到一点问题了。”
“你威胁我?”
“实在没法,出于下策。”
楼谚青皱眉:“去哪儿?”
应小川笑得轻松,“不远,就在前面。”
“带路。”
楼谚青说完就准备走,应小川心道:这人办事说话说一不二,倒颇有古代侠士之风。
这时,天台上又跳上来一道黑色的影子,手里晃着一把可以自由缩放的大刀,一头红毛惹眼,走起路来吊儿郎当,“大哥你出来玩儿,又不带上我。”
“我是来玩的吗?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李冕嘿嘿笑道:“我去找你,你不在,我就知道,你肯定偷溜出来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这里?”
“我在你的房间找到了它。”李冕怀里钻出来一只哈着气的狗崽子,冲着应小川一脸呆萌的笑。
也不知道这小崽子究竟哪里有问题,养了这么久,半点都没有长大,能力也就局限于辨认跟踪而已。
“全天下,没有人比它更熟悉你的气息了吧?”
“得,既然来了就一起走吧。”应小川走到楼谚青身侧,“楼先生,你跟紧了,千万别跟丢。”
说完纵身一跃,跳到了对面的高楼上,回头冲着几人招手,李冕兴奋的大喊一声,“哥,我来了。”然后把天霸往怀里一塞,追了上去。
楼谚青目送着渐行渐远的二人,眉头逐渐蹙起,思忖片刻,也紧跟了上去。
城郊空地,万籁俱寂。
楼谚青一路尾随二人至此,可等他等抵达这片林子时,前面的两个人却不见了。他皱着眉,四处寻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