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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明!”方史章厉声喝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逆子!”方文海气得浑身发抖,侧头看着慕容秋,眼神就跟浸了毒一样,阴冷可怕,都是这个人!都是这个人害得他家忠明这般糊涂!
“带走!”方文海指着慕容秋对方忠明怒瞪,“逆子你若是不要这条命那也罢了!东海方家没你这般没出息的!”
方忠明面色漠然的开口,“既然如此,那这条命,就当我还了东海方家吧!”
方忠明说罢,手里微微用力,就见脖颈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若再用力几分,只怕脖颈就要断了!
慕容秋心头一跳,急急开口,“方兄!快把剑放下!别这样!”
方史章又厉声喝道,“住手!”
那几个本来欲靠近慕容秋的黑衣人一方面被傅承曦安排在慕容秋身侧的护卫拦下,一方面也被方史章喝住了。
“伯祖父……我不能看着方家一错再错了……您回去吧,和父亲回去,就当做今晚你们没有来过这里,没有见过阿秋。”方忠明哑声说着,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哀求。
方史章看着方忠明心头一动,方忠明自从两岁后被他抱养在身边,他精心教养,忠明也从未让他失望过,忠明也从未用这种哀求的语气,透着绝望的眼神对着他,方史章想,这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难道忠明真的是为了私情?不!思及刚刚慕容秋所说的话,再看慕容秋看着忠明的眼神,那压根就不是情愫。
方史章犹豫了,若是忠明知道一些事,却又碍于某种原因不能说出,只能不惜用这种办法来阻止的话……
而就在方史章犹豫的时候,方文海已经上前一步,咬牙切齿,怒瞪着方忠明,“孽子!你当真要和生你养你的东海方家作对到底吗?!”
方忠明的手紧紧握着剑,死死的抿着唇。
“你以为事到如今,东海方家还有退路可走吗?”方文海指着慕容秋冷声喝道,“东海方家……已经无路可走了!你给我清醒点吧!”
方忠明神色瞬间变幻了好几种,东海方家来到慕容秋的跟前,他们对慕容秋,对花娃子的态度,已经不可转回,即便今夜东海方家放了慕容秋,可慕容秋就能够原谅吗?花娃子就能毫无芥蒂的接纳东海方家?
不,不可能,傅景初……那个人,外圆内方,自有他的一套坚持,又甚是护短,看他对叶红苏的照顾就可知道,若是发现东海方家对阿秋不利,傅景初又岂会放过东海方家?
——他知道,可他不甘心啊,已经无力回转了吗?
方忠明哑声开口,“父亲……求您了!”说到最后的三个字,带着隐隐的颤抖。
方史章皱起眉头,忠明的态度委实让人有些看不透啊,可既然都是方家子孙,有什么是不可说明的?
可方文海这会儿看向方史章,见自己的伯父已经皱着眉头一脸不悦,便更加厉色的说道,“够了!来人,带走!”
“父亲!”方忠明不甘心的高声叫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慕容秋的身前的护卫之一在慕容秋的暗示下,一把抢过方忠明手里的长剑,而与此同时,另一名护卫提刀上前将冲上前的黑衣人打将下去!
方忠明见状,猛地也上前,就欲阻拦,可方史章眯了眯眼,抬手一挥,随即就有悄无声息的黑衣人围了上去,将方忠明隔开!
这时,剩下的数十黑衣人已经朝慕容秋围攻上去,而慕容秋的身侧,只有那两个护卫,方忠明又气又急,那两个护卫虽然是星殿府派来的亲卫,武艺相当高强,可寡不敌众,怎么可能抵挡得过?!
方忠明心头的绝望一阵一阵。
而就在这个时候——
空气突然凝滞起来,方忠明只觉得眼前一晃,便见白衣黑布蒙面的十几人突兀出现,他们一身白衣劲装,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黑幽幽的眼睛,他们不知何时出现,出现之时,便已经分散院落四周,呈圆弧形将他们一干人等,巧妙的围住。
方忠明还来不及思考这些人到底是从何处而来,又是谁的人马,就听一声阴森森的冷笑。
“东海方家啊……呵呵……好大的胆子!”
方忠明循声看去,就见一老仆从双手拢袖,脸上带着不屑的冷笑,老仆从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黑甲劲装的戴着护面的男人。
方忠明心头一跳。
而慕容秋困惑的看向那老仆从。
一旁的方史章瞥了眼慕容秋困惑的神色,心头一定,看来慕容秋并不认识这些人。
“你是何人?”方史章给方文海递了个颜色,方文海就立即大声喝问道。
“哼。”却不想那老仆从只是冷哼一声,便上前,朝慕容秋恭敬的跪地一拜,跟随老仆从而来的,还有那些个白衣蒙面的诡异的人也都跟着跪下。
这一幕让方史章等人都心头一震,却让慕容秋有些不知所措
老仆从跪地磕了三个响头,才恭恭敬敬的对慕容秋开口说道,“老奴林胡大给秋公子请安了。秋公子安好。”
慕容秋一愣,上前看着林胡大,认真问道,“你是奉谁之命?”
林胡大双手交叠,额头抵在交叠的手上,恭敬回话,“回秋公子的话,老奴先祖曾是侍奉福宁少主的半夏侍者,奉先祖遗命,奉宗主令,老奴得上仓垂怜,终于得回主子身侧,侍奉主子和公子。公子且安心,公子是林家血脉,老奴就算不要了这条命,也断然不会让不三不四的人惊扰了公子。”
林胡大这话一落,方忠明也好,方史章也罢,神色都不好看了。而方文海更是怒气冲冲。
而林胡大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慕容秋心头了然了,点头说道,“你们是景初派来的?”
“主子担忧公子,怕有哪个不长眼睛的人惊扰了公子,特命老奴过来看看。”林胡大恭敬说着。
慕容秋看了眼跟随在林胡大身后的十几个黑甲劲装的戴着护面的男人,又看了看外围的那白衣蒙面人,问道,“那些也是你们的人?”
林胡大回答道,“不是,跟随老奴来的,都是主子的人,那些人应该是律法堂的人。”
林胡大说罢,那十几个跪地的白衣蒙面人中膝行出一人,拱手做礼,磕头说道,“律法堂祁家严明拜见公子。”
慕容秋眨眼,“律法堂?”
“是!奉先祖遗命,奉宗主令,执行律法,制裁背弃者。”祁严明说着,磕头再拜,“公子许是未曾听过,不过,东海方家应是听闻过律法堂吧。”
说罢,祁严明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方史章,蒙着黑布的只露出黑幽幽的一双眼睛里透出诡异,“今晚之事,律法堂已经全部记录,待禀明主子后,由主子裁决。”
“你们胡扯什么!什么律法堂!乱七八糟的!”方文海说着,转头看向慕容秋,神色难看,“慕容公子,这些人来历不明,你难道要跟着这些人走?”
没错,在方文海看来,这些人出乎得突兀,出现得也莫名其妙,慕容秋也许不满东海方家的态度,可比起这些诡异莫名的人,他们东海方家应该是更加能够信任才对吧!
方史章沉默不语,负手而立,似乎不在意那什么律法堂,也不在意那跪地的林胡大,东海方家可不是被人随随便便恐吓两句就被吓倒!
慕容秋听了,哼了一声,看向还伏首跪在地上的林胡大,问道,“既然是景初让你们来的,那景初定然是有所交代吧。”
林胡大恭敬应着,示意身后一个捧着盒子的护卫上前,“主子说,这是属于公子的东西。”
慕容秋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玉石徽章,徽章是一支笔缭绕着一朵墨菊。慕容秋扬了扬嘴角,这是他的花徽,因着花娃子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花徽,而且还是得花娃子自己设计的,景初跟他提起的时候,他便随手画了一支笔,笔上再绕着一朵墨菊。景初说要给他亲手做一个徽章,没想到这么快就送来了。
“我跟你们走。”慕容秋拿起玉石徽章摩挲了一下,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林胡大,笑着说道。
方忠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待看着惊愕的方史章和方文海,到了嘴边的话又默默的吞了回去。
方史章却是在惊愕过后,立即开口沉声说着,“慕容公子还是再考虑考虑为好。眼下王城时局莫测,冲着花娃子来的各方势力不知有多少,慕容公子这般轻信他人,可曾想过自己的安危?东海方家虽然不是什么好去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