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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紫玉急着推辞,而朱常哲已将他的“薄礼”拿了出来。
一只小小的盒子。
“知你谨慎,所以只选了个小小礼物,你置于荷包里便可。也算是你我合作的纪念,你可切莫推辞。”
小盒被打开,里边是一颗……珍珠!
程紫玉生在太湖边,对于珍珠是熟悉的。她只一眼便知这不仅仅是颗精品珍珠,还是价值不菲的珍宝。
不是白色粉色或淡紫,乍一看是黑珍珠,然而细瞧却是罕有的墨绿,日光的折射下,有一圈圈的光晕闪动,正是流光溢彩。
这珠子品相一等,且浑圆硕大,有近乎鸽子蛋的大小,拿到宫中也是绝对的稀罕,是有市无价的存在!
她这拙眼一估,这珠子拿去市面,至少是三千两往上的价!
“明珠配美人!可惜只有一颗!裸珠好,你想放在簪上项圈上皆可。颜色虽暗了些,可胜在稀罕。我一下便想到了你,因着独特,所以配你!”
“五皇子玩笑了。民女不敢收!”
程紫玉赶紧合上了盖。
“你又拘谨了!既然合作,你就该信任我!就似先前让我帮忙一样,你我舒服且自在说话。这是我外祖从海盗手里打下来的,前几天拿来赠予我了。可你知道的,我连母妃都没有,这珠子给我,压根就无用。祖母不爱这些东西,我难道去拿给皇后吗?”
他话中有淡淡悲哀,拳头也一下握紧了。程紫玉努力回想,记得她的母妃曾位及贵妃,但却因病早逝,难道是宫斗被害了?
“您留着吧。想来很快便有机会送出去了。”
可他却是冷笑起来。
“给我的王妃吗?呵呵,我母妃去后,我的命便贱了。在我掌控我命运之前,他们塞给我的王妃绝对不是值得我付出的!我外祖父鞭长莫及,父母之命,我的王妃,还不知是哪路牛鬼蛇神。”
他咬牙挤出了这话。
程紫玉却听得黛眉微蹙,她不想听到任何不该她听到的。这些话不该说给她!
“刚刚在我父皇那儿你都听到了,回京后我便要封王。封王一般都伴着娶妻。好在父皇答应我历练,所以只要时间上够快,便能避开指婚。所以,你真的要帮我,帮我快些将这批货做出来,我好离开宫中,或者你……”
他的视线有些烫。
“您可以镶到冠上。”她打断。
“我此刻的位置,不适合。我忍辱负重,连这明珠都不适合戴。”
“您都不适合,我便更不适合了。”程紫玉微微一笑。
“那你就留着。”他看了来,“总有适合的时候的。”
朱常哲有些郁闷,这是他第一次真心为一个女子挑东西,送东西,还巴望着对方收下不拒绝。
他的指甲几次三番在掌心掐了又掐,他要让自己清醒,可他就是不争气。看着她时,他心里那些揣着从未对他人诉过的话竟是自己一句句往外蹦。
他连不该说的那些话都说了。他为何相信她?他不知道!可他很清楚,这是一种危险的状态。
他看着她,竟然想象了这珠子是垂在鬓边,或是镶在冠上,又或是坠在她的晧腕好看……
隐约间,他突然感觉,或许这颗珠子镶嵌到凤冠上更好看?
他被这个思量吓了一大跳,顿时回神。
他冷冷自嘲一笑,散了眉间的柔和,笑他自己的无聊。
“就是一个合作的礼物!交个朋友。丰厚的礼物但愿可以换来长久的合作!”朱常哲迅速从那古怪婆妈的情愫抽离,恢复了干净利落的谈判之态。
“你若觉得贵重了,你的利润可以多给我让一些嘛!我给我外祖那里放些甜头,自可以保证这笔买卖长长久久。待到成熟后,我找人牵线,咱们可以私下往海外走一走!走这批货也好,走些陶瓷也好!”
程紫玉目光一亮。
她是商户,知晓海外贸易挣银子。但海外贸易除了靠天,最大的困难便是海盗和倭寇。
康安伯守着闽浙线足有几十年。他的水师,倭寇和海盗三方处于一种很奇妙的相互牵制又相互利用之态。
倒不指望康安伯能帮着做什么,但若能靠着他的旗号做些安全又高利的贸易,倒的确是诱人的合作。
“收下吧,我好安心些,放心,没有任何其他意思。仅仅是咱们合作开始的礼物。李将军那里,我也会送一份礼。”
程紫玉推辞不过,还是收下了。
两人谈了个大概。
程紫玉对于朱常哲很是佩服。他精明且活络,善谋多思量,的确身上有几分皇帝的影子,比朱常安要强。
大致谈完后,两人便前往主亭,潘家园子里人已经少了大半。只因不多一会儿后,晚宴又将开始。
狭路相逢,他们迎面碰上了刚从皇帝那儿过来的朱常安。
吃了皇帝一顿训,此刻的朱常安正火气腾腾。
他见二人,并未回避,正面对了上来。
“你二人,够可以,光明正大联手了?”
朱常哲却是快步上前,将程紫玉挡在了身后。
他的这个动作,更是令朱常安心火烧起。
“朱常哲,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以为你了解她,你以为她帮了你?她在利用你,利用你对付我!你堂堂一个皇子,要被人当做刀使吗?你……”
“我愿意!”朱常哲不管他是挑拨还是真话,想都没想便直接打断了他。“只要我高兴,你管得着吗?”
“我不与你废话!你先让开,我有话要与程紫玉说!”
“我没话跟你说!”程紫玉嗤笑出声。
她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既已成生死仇敌,还得在每次缠斗之前先叙旧,每次交锋后再总结不成?她是一眼都不想见他!每次见他都想撕碎了他!
“听见了?程小姐不想见你!”
“朱常哲,你这么维护她,该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吧?”
“是又怎样?又与你何干?你若不甘不爽,大可以去父皇面前告发我!”
空气顿时一滞。
朱常安简直不可置信。他没想到朱常哲竟没有反驳。
“那么你呢?你这么纠缠她,又是想对她做什么?”
“好个程紫玉,你竟有这等本事!朱常哲,我与程紫玉有私人恩怨,我再说一遍,你让开!”
“她是我的伙伴,我自然要保护她!除非程小姐要求,否则我不会让开!倒是你,程小姐于我有恩,你既与她有仇,那么……那我更没理由让开了!”
朱常哲嗤笑一声。
“我若是四哥你,这会儿要善后的事应该不少吧?”
朱常安眸子一眯,咬得下嘴唇都几乎破了。他错着后槽牙,到底还是快步离开了。
朱常哲做了请的手势……
“多谢。”
“客气了!”
程紫玉倒是有几分好奇。
“五皇子不想知道,我与他的私仇,还有我今日的图谋因果经过吗?”
“我听说他与你二叔一家子午后有过接触。”他本来不知,是在他的人告诉他,朱常安和程紫玉两拨人遥遥相望后他才让人去查问,一问才知,他们程家的二房出现在了宴上。只不过当时他并未放心上……
“不过后来,你说他们对咱们的图纸有所图,那我便相信你!我自然是与你站在一起的!看他此刻走得匆匆,应该是为了你二叔一家的事吧?事实证明你是可信的。他们的确有鬼!你保护了我们的图纸成果!那就够了!
私仇,我与他也有。最近我与他早就撕破了脸,他还来与我扯私仇,简直可笑。至于今日来龙去脉,我不在乎!利用与合作本就一线之差,如果可以说,你一定会说,你不说,或有难言之隐。事实是,你我都收益了,不是吗?”
程紫玉笑了起来。“是!”
所以了,李纯说他是好用的!。。
的确,总体说来,这是一次令人愉快的合作。
干净利落,各取所需。
若是他们的合作能以这种氛围和态度继续下去,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你若以后想说了,自会告诉我的!”可朱常哲偏偏补了这一句。
程紫玉脚步一缓。
这话……
李纯也说过!
电光火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上次在扬州,去太后那儿请安时,路上碰上朱常哲说了几句。她当时感受到了一丝转瞬即逝没能抓住的古怪。
可她此刻却感觉到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说话的习惯,与李纯有几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