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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放到嘴边吹走受桌面巨响引发的耳鸣，小牲口笑得比花儿更灿烂，可他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是，我是比不上你说的那些青年才俊，但我为什么要和他们比？谁伸爪子我杀谁，全弄死了，我不就是最好的？”
“哼，你不敢。”冯震冷笑一声。
张铎耸了下肩，继续嬉皮笑脸说：“嘿嘿，你猜我敢不敢？
你费尽心思把我送到爷爷面前，不就是想给我套上一副枷锁？
我也知道老兰斯以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赶我回国，还把我故意安排到大黄牙那里，是为了防止我变成那些不受约束的杀人狂魔。
你们都想控制我、摆布我，没问题，那些我不在乎，我不介意被当成一件工具。
所以回到国内，我一条人命都没伤过
但是，我在乎的，没人可以碰！
大狗熊，我跟你明说了，除非冯程程自己想出国，或者她亲口对我说要我放手，否则，她以后的儿子只可能姓王，因为其他人家都让我断根了！”
被张铎说破心思，冯震脸上有些挂不住。虽不尽然，但心里确实多少有那么一点把张铎当工具看的意思。
细细想来，大半年时间，张铎真的已经做出改变，反倒是自己还固执认为他骨子里仍有抹不去的狼崽子野性。
冯震原本牢不可破的心理防线出现一丝裂痕：“也许我是应该把他当子侄辈，花点精力去培养，毕竟他还不到18岁，将来会怎样谁又能预料？”
无奈即便心防有了松动，死要面子的大狗熊脸上打死不会承认：“特么还断了其他人家的根？老子今天先断了你的根！”
而后，沉重的红木桌被他掀了个底朝天。
这场架终是没能免掉，雇佣兵之间到底得靠拳头说话。
冯震普一翻脸，顾忌“大狗熊”凶名，随时保持警惕的张铎立刻绷紧脑中那根松弛了大半年的弦，集中所有精神，进入全盛状态迎战。
面前这一巨坨绝对有干翻他的实力。
可让过红木桌，躲开一连串攻城锤般向面门捣来的铁拳头，他发现大狗熊真的老了，拳头重则重矣，却已然失了爆发力，出招不及黄老板那样神出鬼没，无法判断。
犹有余地闪避擦着头皮掠过的“攻城锤”，张铎开始考虑这架要怎么打。
碰到曾经的大狗熊，在这间不到50平米的书房里他只有抱头挨揍的份，但现在不一样了，冯震明显迟缓的动作给了他些许机会。
边打边退，张铎察觉差不多了，灵活躲掉抓来的巨掌，猛地后退拉开距离，靠在书房木门上。
而见他被逼到角落，退无可退，冯震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咧嘴乐道：“我看你还往哪跑！”
接着，拧足腰力，撑破练功服的右胳膊拉了满弓，一记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后手直拳带着阵阵劲风捶向张铎。
眼看再无后路，张铎不惊反喜，冯震十足十的准备动作就是他一直在等的。
退路被阻，大狗熊一定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而要痛打落水狗，势必用尽全力，那相比张铎反应速度较为缓慢的准备动作，刚好也给了他一个正面硬撼的绝佳时机。
冯震抬手，张铎不同于以往，以右侧身体在前，左腿蹬地启动；
冯震拧腰，胳膊拉满，张铎垫跑加速；
等大狗熊卯足劲的铁拳头捣出，张铎刚好完成助跑，垫步产生的惯性，加上粗壮左腿支撑提供的爆发力与右脚形成一条直线，毒龙钻一样踹出。
“啊哒”
可惜随着拳脚针锋相对，那声“啊哒”如过山车由高到底，然后拉长。
冯震的铁拳头是挡住了，但张铎也倒飞出去，撞破木门摔在走廊红色地毯上。
“大狗熊，你已经老了冯程程老子娶定了！”
张铎吼完，冯震随后走出，之前绷紧的练功服已经碎成布条，右臂软趴趴垂在身侧。
“老头子，你没事吧？”齐豫急忙奔过来，心疼查看冯震右手。
而这一拳也打完此前一直压抑的怒气，好久没这么爽过了，大狗熊向自家婆娘示意没事，挺起接近两米高的魁梧身躯，傲然道：“没错，我是老了。但现在相当于全中国3分之一的原油储备是我亲手抢回来的，你有什么？等你老的一天，也能告诉别人，你曾书写过一段历史，一段只属于你自己的传奇？”
第237章 败家属性（）
大年初四这天，西南军区负责值班的驻地医生被电话叫来，分别为张铎和冯震打上石膏。
硬碰硬的一下，两人谁都没讨到便宜，一个掌骨、指骨骨折，一个踝关节软组织挫伤外加轻微骨裂，脚踝肿得跟只馒头一样。
当天下午送王家人离开的时候，见张铎一条腿蹦蹦跳跳被王正庭父子架到车上，大狗熊左手大拇指抹了把鼻子，嘚瑟道：“哼！跟我斗！”
旁边齐豫看向冯震吊在胸口，炮弹大小的石膏，心头一阵无语。
一路颠簸，直到坐上飞机，张铎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这蠢货忽然发现他好像又掉坑里了，而且坑还是自己亲手挖的，巨深无比，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填得回来。
“超越传奇我特么脑子被门夹了，怎么就说得出口？现在除了伊斯兰国小打小闹，根本没仗可打，叫我上哪去找超越传奇的机会？”想起刚才受大狗熊激将，冲动之下口出狂言，张铎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不光这样，这个坑还有时效性。
要说冯家勉强算得上书香门第，冯震本人是国防大学的客座教授，儿子冯家驹更不用多说，而两位领导同样接受过高素质教育，大狗熊便借此为由，明确告诉张铎，他们家孙女婿怎么也得是诸如清华北大出来的高材生，否则就是给冯家门楣抹黑。
结果冲动上头的张铎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
双方约定以冯程程高考为期，一年之内，如果张铎能凭自己本事混进北京几所名校之一，冯震不再阻拦两人见面；而要是张铎做不到，那没什么好说的，冯震已经让人着手办理苏黎世大学的学籍，到时候天各一方，他就眼睁睁看着冯程程投向别人怀抱吧。
既然超越传奇的胡话都说出口，张铎完全没把这当回事。可如今冷静下来，他抓瞎了，就他这种大字不识几个，高中都毕不了业的学渣，怎么混进那种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名校？
见孙子一直低头不说话，也在犯愁的王凤鸣问道：“说好家里不能帮忙，你准备怎么办？”
旁边王正庭插嘴说：“要不，你试试体育生的路子？不然真没别的办法了。”
提到体育生，张铎忽然记起自己好像有一张复旦大学体育系教授的名片。随后，另一张帅气老脸映入脑海。
同样的话，那个在神农架认识的老疯子也说过，而且，他还许诺连本科带研究生的毕业文凭一齐搞定。
想到这里，张铎抬头问：“复旦和北大哪个好？”
作为北京、上海两地门清的王正庭解释道：“学术上来说，两所学校相差无几，最近几年复旦在国际上的学术排名稍微高一些。但就国内名气，还得是北大。”
听完，张铎叫嚣道：“好！那就北大！”
以为这孩子魔障了，周围亲人纷纷向他投去同情目光。
奶奶安静琪安慰道：“别多想，冯家闺女跑不了。要实在不成，奶奶也把你送出国，程程去哪你去哪。等到了外面，山高皇帝远的，你们干什么冯老二也管不着，最好毕业了再抱个奶娃回来，气死那老小子。”
另一边，送完王家回到半山腰别墅，冯震进门时扫了眼兵器架，然后扯开洪亮嗓门道：“老太婆，你快过来，我的龙泉剑呢？”
“什么龙泉剑？”齐豫把从柜子里翻出的药材放进水池，打开水龙头，挪动胖乎乎的身体跑来。
冯震指着龙吟剑下方的空格：“我放在那里的龙泉剑哪去了？”
齐豫在围裙上擦干手，认真想了想，说：“那把剑你不是送给老王了吗？”
闻言，冯震眼角狂跳，才熄灭不久的心火又有复燃趋势：“送给老王了？我送他的是张小泉剪刀厂的龙吟剑，怎么现在龙泉剑不见了？”
谁想齐豫不耐烦道：“他临走的时候说是那把，我就给他了。
真是的，还以为什么事，不就是一把剑，龙泉龙吟有区别吗？再说你手伤了，也不能碰这些铁疙瘩，一会我让家驹全搬地下室去，省得你看见了手痒。
好了，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