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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的公文,老朽已经传达完毕!”
“究竟如何抉择,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但是,有一点,将来出了问题,不要责怪老朽言之不预!”
“这!”
“这!”
“这!”
本来眼睛中有所犹豫的几人,面色不由变得难看起来。
“这是连坐法!”
“先秦的酷刑!”
“本朝早就废除,他司徒刑好大的狗胆,竟然胆敢如此。。。”
那个儒生的面色陡然变得灰白,好似歇斯底里一般咒骂道。
“老朽没有学问,更不知什么先秦,也不知连坐之法。”
“但老朽只知道一点!”
“想要粮食,那就管住自己的腿,也要管住家人的腿。”
“一石粮食,虽然不是太多。但在荒年,这可是能救命。”
高坐在上面的老太公环顾四周之后,淡淡的说道。
站在下方的百姓,脸色顿时变得鲜活起来。
正如老太公所说,这哪里是粮食,简直就是人命。
有了这一石粮食,也许全家就能熬过荒年。。。。
想到这里,他们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本来几个打定主意,要跟随先生的青年人,眼睛中也流露出犹豫之色。站在他们旁边,本来面无表情做壁上观的家人,顿时豁然转头,恶狠狠的盯着那几个青年。
有脾气暴躁的更是举起自己的拳头,做出威胁的姿势。
“这!”
“这!”
“你们怎么可能这样?”
“不过是一石粮食,你们就屈服在狗官淫威之下!”
书生看着立场大变的众人,眼睛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有些愤愤的说道。
“就算你们都不去!”
“晚生也会去支持先生。”
“和尔等贱民不同,我等读书人都是有气节的!”
但是,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地。
一个巨大干枯的手掌陡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重重的抽在他的脸颊之上,只打的他眼冒金星,口鼻窜血。
“谁?”
“究竟是谁?”
“混蛋,究竟是谁,竟然胆敢袭击儒生?”
青年人强忍着头脑眩晕之感,怒声吼道。
四周的人眼睛中都流露出震惊之色,但是当他们看清来人之后,他们的表情都发生了异常微妙的变化。
戏虐!
看好戏!
幸灾乐祸!
第三百二十五章 得意()
戏虐!
看好戏!
幸灾乐祸!
“龟孙!”
“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个龟孙!”
来人一点也没有害怕,干枯的手掌再次举起。
青年儒生透过眼睛红肿的缝迎着阳光,看清楚来人的相貌,脸色不由的大变,眼睛中更是流露出震惊,以及难以置信的神色。
“爹!”
“你怎么来了?”
那个高举手掌的老者,看着眼睛圆睁的书生,有些不解气的咒骂道:
“你个败家玩意!”
“如果老朽不来,你是不是要去街上胡来?”
“真是败家玩意!”
书生被老父咒骂,感觉颜面有失,有些不服气的嘟囔道:
“爹!”
“你不懂。。。”
“是那新来的司徒县主太过霸道,不将我等读书人放在眼里,我等岂能屈服?”
本来将手掌有些放下的老人听到书生的嘟囔,手掌瞬间再次高高的举起落下,好似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不懂!”
“我不懂!”
“老头没读过多少书。”
“也没有获得童生功名!”
“但是老夫将你养大!”
“但老夫知道,有粮食咱们家能够度过这个荒年,没有粮食咱们全家都得饿死!”
书生看着好似有些暴怒的老者,眼睛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但是他仍然有些强撑的说道:
“饿死事小!”
“失节事大!”
“我呸!”
老者好似被彻底的激怒,张口嘴,露出发黄的牙齿重重的淬了一口,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饿死是好!”
“你这是要将全家都逼死啊!”
“就算你自己不想活,也要考虑下家长年迈的父母,年幼的弟妹。。。”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四周看热闹的人看着色厉内茬的书生,眼睛中也流露出不渝的神色。在大乾,忠孝为先。
这个书生,为了自己所谓的信念。
顶撞忤逆父母,这是不孝。让自己年幼的弟妹挨饿,是为不仁。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获得大家的尊重。
“爹!”
“就算没有这一石粮食,咱们家也能度过荒年!”
书生见四周人的眼睛中流露出鄙夷之色,顿时感觉脸庞上一阵火烧,急忙上前解释道。
“哼!”
“你不事生产!”
“你天天的就知道读书,你哪里来的粮食?”
老者看了一眼全身衣服上没有一丝灰尘,手掌白皙干净的书生,嘴角上撇,有些不屑的反问道。
“这!”
书生被老者诘问,脸上流露出尴尬之色。眼睛闪烁,有些羞恼,又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爹!”
“你也是急糊涂了!”
“孩儿虽然没有操持贱业。但却有功名在身。”
“因为孩儿是童生,每个月都能领到一定的禀银!”
老者直视书生的眼睛,大声的问道:
“那老夫问你!”
“你这禀银从何来?”
“自然是朝廷恩典,官府给的。”
书生没有任何犹豫的对着官府方向拱手,一脸感激的说道。
“那你既然知道是官府给的。”
“那你为什么要和其他人一般胡闹?”
老人抓住话头,重重的训斥道:
“这等作为,和那忘恩负义之人有什么区别?”
“这!”
“这!”
“这怎么能一样。。。”
书生被老人诘问的哑口无言,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些色厉内茬的说道:
“我们反对的不是朝廷!”
“我们反对的也不是官府!”
“我们反对是司徒刑!”
“那司徒大人是朝廷亲自任命的县官,是大乾的象征。”
“你们反对他,就是反对朝廷,你们反对他,就是反对官府!”
“狼心狗肺的玩意,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回家!”
“赶紧给我回家!”
“休要听旁人蛊惑。”
老丈上前,拽着书生的胳膊,就向家里的方向走去。
“这怎么行!”
“我可是答应过程先生的。”
“人怎么可能言而无信!”
书生被老人撕扯,却不敢反抗,只能眼睛有些猩红,倔强的站在那里,气鼓鼓的说道。
“你脑子被驴踢了!”
“身为大乾的子民,享受官府的禀银。竟然做出冲击县衙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真是祖宗蒙羞!”
“赶紧跟我回家,否则,老朽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老丈见书生还是一脸的倔强,顿时气从心头起,粗糙的手掌落下,拍打在书生的脊背上,发出啪啪啪的清脆响声。
那书生吃痛,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不少。在老丈的撕扯下,向家里的方向走去。
。。。。
知北县城北
在一株枝繁叶茂的桃树之下,有着一个素雅的条案。
条案之上,放着一个雕刻有人物花鸟,惟妙惟肖,正冒着渺渺青烟的青铜香炉。
一身素服,满脸长须,上了年岁的李涵端坐在书桌之后,如痴如醉的读着手中的的典籍。
就在这时,一个年岁不大,穿着青衣的儒生,面色有些愤怒的从后院中走出,径直走向大门方向。
“慎儿,你这是要做甚去?”
老者将手中的书籍放下,抬头看着青年的背影,有些诧异的问道。
“启禀父亲!”
“城中的同年联络,想要我等共同去县衙,为被打的儒生请愿!”
“自古都有,刑不上大夫之说。”
“我等书生,乃是天子门生,圣人苗裔,岂能轻辱?”
被称作慎儿的儒生一脸的怒气,愤愤的说道。
“这么说来,你这是打算去县衙,找司徒圣人的为难?”
端坐在书案后,一脸平淡的李涵陡然挺直腰板,眼睛圆睁直勾勾的看着李慎,怒气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