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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司徒铭诡异的死在外地,按照祖宗之法,应该是司徒刑继承家主之位。。。但是司徒朗联合族老,以庶子的身份继承了家主之位。”
“得位不正!”
几个下人看着不停颤动的神牌,还有幽蓝的火光,交换了一个眼神,偷摸小声议论道。
“噤声!”
“被家主听到,必定会被杖毙!”
司徒朗面色怪异的站在那里,脸上流露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色。他眼睛里的神光更是复杂,最后都化作幽幽一叹:
“十年前,你选择了大哥。十年后,你又选择了大哥的儿子,嫡子的名分真的那么重要么?”
“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儿子么?”
“我身上流淌的就不是你的血液么?”
身处阴间福地的老家主脸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也流露出一丝难得温情。更有着回忆之色。
司徒朗从小就是要强。
为了获得自己的一声夸奖,他努力的学习典籍,拼命的练习武艺,自己交给他所有的事情都给处理的异常圆满。
但是,自己却很少给他笑脸。自己将全部的感情都倾注在长子司徒铭身上。
看着表情古怪,眼睛有着委屈神色的司徒朗,老家主突然感觉,也许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今日的萧墙之祸,责任不在司徒朗,也不在司徒铭,而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育好。
子不孝,父之过!
“如果,如果你不是庶出,那该多好。”
老家主眼中神光闪烁,过了半晌,幽幽的叹息道。
“父亲!”
司徒铭看着神色苦闷的老家主,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没有事情。”
“刑儿是我们司徒家的玉树,千里驹。”
“司徒朗因为一己之私,就要毁掉刑儿的前程,我岂能容他!”
老家主佝偻的身体陡然站的笔直,眼睛中再也没有一丝温情,声音冷酷的说道。
“司徒朗得位不正,司徒刑更是司徒家的嫡子嫡孙,身份贵重。任何鬼神,都不得接受司徒朗的祭祀。”
“诺!”
“诺!”
“诺!”
随着老家主的话音落地,不少鬼神都低头称诺,但是仍然有几个鬼神一脸贪婪的看着祭坛,显然是不想放弃到手的肥肉。
老家主的眼睛不由的一凝,身后的神光勃发,那几个迟疑的鬼神突然感觉周身一寒冷。
有些恐惧的看着发怒的老家主,但是他们也不想要放弃即将到手的祭品。
双方一时谁也压不过谁,竟然僵持起来。
“祭品还是不够!”
一身道袍的碧藕悄悄的走到司徒朗身旁,小声说道:
“这些鬼神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你想要他们开拔司徒刑的族籍,就要拿出更大的诚意。”
“玉帛之物还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难道还要让我血祭不成?”
司徒朗的眉头不由轻轻的皱起,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正在和老家主对峙的几个鬼神眼睛不由的一亮,鲜红的舌头不停的舔食着嘴唇,显然是对血祭大为意动。
“为了大业,总是要有牺牲的。”
碧藕道眼睛幽幽的说道。
司徒朗的面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流露出迟疑之色。
血祭在远古蛮荒比较多见,但是大乾早就明令禁止,任何人和家族,都不得以任何形式进行血祭。否则必定遭到严惩。
如果有人敢进血祭,天下舆论必定沸腾。
第二百一十一章 自作孽()
血祭自古以来就存在。
被称作“大红祭”或者是“用人”。
人祭起源于原始社会的部落战争。那时生产力水平低下,人的价值不能体现。
战争中的俘虏,女性可以供人玩弄,儿童可能被收养入族,而成年男子都被杀祭神灵。
上古人祭之风炽盛,其用人之多,手段之残,不仅有大量卜辞记述,而且有考古遗迹证明。
人祭的形式有火烧、水溺、活埋、刺喉沥血和砍头,甚至于把人剁成肉,蒸为肉羹。
中古时代的人祭现象虽不象商代那样触目惊心,残不忍睹,但也并不罕见。
但是大乾立国之后,认为此举有违人伦,而且太过残忍,对此已经严令禁止。任何人都不得违背。
否则必定遭受严惩。
大乾文帝年间,邺河河神荒淫无度,为了满足自己的**,唆使巫婆神汉,向两岸百姓索要玉帛等祭祀之物。
到后来更是要求“用人”进行祭祀。
命令两岸百姓每年必须以年轻貌美的少女祭祀,如有不从,必定会河水泛滥,江河倒流,让两岸的百姓流离失所。
两岸百姓无不畏惧,就连当地的官府也屈于神灵的淫威之下。
就因为河神的贪婪,还有索取无度,两岸民怨沸腾。有年轻貌美女儿的,无不奔逃。这也造成十室九空。
后有人冒着斩杀的风险,敲响县衙门口的通天鼓,向远在神都的人王告状。
文帝听闻后勃然大怒,派出大臣法家弟子西门豹。
西门豹十分强大,更有帝国做后盾,就连河神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藏身河底不敢露头。
他不仅将巫婆,神女等帮凶沉江,更挖开七十二道沟渠,将河神永远镇压在江底,永世不能翻身。
当地的三老,以及官吏,也都被西门豹重罚。轻则流放,罪过重的更是被满门抄斩。据说当时因为杀人太多,血液都染红了河道。
两岸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西门豹也因为这个功绩,死后被人王敕封为“河神”,两岸百姓日夜祭拜,香火很旺。
也正是这件事之后,文帝下了圣旨“用人生祭者,以杀人论处。”
司徒朗也不是冷血之人,否则这么多年,他也不会请人偷偷的照顾司徒刑。
而且用生人祭祀,可是不赦重罪,如果影响恶劣,人王都有可能亲自下旨过问,想到这里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还有一丝被隐藏的很好的恐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碧藕老道见司徒朗眼睛里流露出畏惧退怯之色,不由的冷哼一声,有些讥讽的说道:
“成大事者,哪个不是满手血腥。就说太宗,如果没有百万将士的尸骨,他可能登上王位么?”
“难道司徒家主这次又要妇人之仁?只是不知将来,你那好侄子司徒镇国对你这位亲叔叔会不会有恻隐之心?”
“真是朽木不可雕!”
司徒朗被碧藕老道羞辱,眼睛不由的一凝,脸上隐隐有了怒气。下意识的想要驳斥,但是正如碧藕老道所说,现在的问题不是触不触犯国法。
而是司徒刑会不会放过他,毕竟他当年了为了夺取家主之位,不仅弑兄,而且还将幼年的司徒刑发配边疆。
这个仇不可谓不大。
常言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只要司徒刑中的举人,获得权势之后,必定会来找他报复。
到了那时候,就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而且这些鬼神也是狡猾。
如果自己不拿出令他们感到心动的砝码,他们必定不会支持自己开出司徒刑的族籍。
“血祭太过残忍,早就被大乾明令禁止,只有淫祀才进行血祭。而且一旦东窗事发,别说是我,就连道长也逃脱不了干系。”
司徒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祭坛,虽然看不到鬼神,但是他知道,此时祭坛之上必定有无数面色凶恶的鬼神。
“怎么可能东窗事发?”
“而且这种事情是永远禁止不了的,只是大家从来不放在明面上罢了。”
碧藕老道不由的嗤笑一声,看着司徒朗有些讥笑的说道:
“难道司徒家主害怕了?”
司徒朗被碧藕老道说中心思,冷冷的亨了一声,脸色阴沉的站在那里。
他发现自己步入了一个泥潭。
从碧清老道找上门来,帮助他一起算计司徒刑的时候,他就身陷其中。
可笑他自诩聪明,竟然一直毫无察觉。
到了此时,就算他想要抽身而退,已是不可能。不论是司徒刑,还是碧藕老道,都不会放过他。
“你现在还有退路么?”
碧藕道人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看着司徒朗面色有些古怪的问道。
“不说司徒刑,就说祭坛上的这些鬼神,他们可能允许祭祀停止么?”
“大不了我多供奉一些玉帛。”
“血祭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司徒朗有些惊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