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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换就成。
因为如今毕竟已经不是旧时候,很多客人平日里让家庭厨师司机保镖跟自己吃得一样,只不过分桌,这里也随时俱进,提供分菜服务——但怎么分也得在一桌菜里面分,别指望一桌变成两桌。
一号包厢的阳台上现成就有张小圆桌,配着四张圆凳子,本意是给人少的客人多个选择——坐得近些,方便说话。桌凳成套,乃是酸枝木的,有旧款式精致典约的模样,又有新家具光滑锃亮的漆面。
田帅见了略有些疑惑:“这是老家么吗?”
陈睿一摇头:“不是,砸了也赔不了几个钱。”
田帅立马庆幸:“明智。要是换成古董,可不得人伺候家么。哪有家么伺候人的好。”
胡怡跟田帅抬杠:“那用这种算不算附庸风雅?”
田帅“切”了一回:“管别人说什么。就算全套紫檀木,又或者彻底环保,都有人嚼舌头。”
王颖没开口,只是抬眼看向天空。
阳光从云层间逐渐挣出了脸儿来。不过几秒之间,阳台上一下子从天然光线充足,进步到了阳光满地。
四人都觉得惬意,一时间没说话了。
阳台整个用双层窗包了,供暖充足,并不冷。眺望出去,正是小区后墙。地上的白雪被踩得轧得灰脏漆黑,墙上的一溜儿依然白皑皑。靠近路口那边的一段,印着一些个手印,看痕迹是人跳着拍的。
墙外是河,夏天大概臭得不行,但在这雪后冬日里,却披上了一路银装,直奔入钢筋水泥的丛林里不见。
胡怡忽然问陈睿:“哥,你带相机了么?”
陈睿摇头。田帅遗憾呷呷嘴:“下回再来。”
而后大妈端上了第一道菜。
是蒜泥白肉。
白肉片得薄如蝉翼,卷着一小条青瓜,码成了半圈——还有一半分装了——圆心撒着红彤彤的小辣椒碎末,底下则是黑红彻亮的酱料。
另配有一小碟青的白的蒜丝,照顾客人们的口味轻重不同。
这一顿饭四个人慢悠悠吃,没谈什么事情。陈睿问了王颖与田帅要什么饮料,王颖专心吃菜无意喝酒,田帅倒是乐意来一点,可他酒量不行对付不了白酒,葡萄酒则嫌突兀,最后还是陈睿解决了这个问题——黄酒。
陈睿在家里自小养成的习惯,不喝啤酒不喝白酒,喝当地出产盛行的黄酒。胡怡跟陈睿一样,自小的习惯,也喜欢喝一点。陈睿平时应酬没办法,可今天这顿介于应酬与家宴之间,这就随意得多了。所以这次陈睿定位子的时候就点了,只不过本来打算王颖喝什么另叫而已。
第一道菜上了之后,阿姨便把黄酒给拎上来了——是个挺现代化的电热炉。上了电源,温控可以精确到一摄氏度。
田帅乐了:“这炉子不赖。”
王颖也跟着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可田帅不肯放过:“你说呢?”
王颖刚试了一点黄酒,闻言眼皮子都不抬:“不是国产的。”
胡怡“噗哧”一声。田帅想反驳又找不准点,悻悻然闭嘴,片刻后才冒出一句:“吃饭吃饭,不谈国事,知道吧啊?”陈睿没参与这幼稚的对话,慢条斯理咀嚼。
他们坐下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一直消磨到下午两点多,才起身打道回府。
王颖与田帅都想要这里的号码,陈睿让大妈给拿了两张名片,三人落在了后面,只胡怡一个吃饱喝足心情正好想要走走,蹦蹦跳跳先下去了。她的保镖边套大衣边跟了下去。
门开着。名片刚到手,一行人听到楼下响起一个大嗓门:“***,17幢509是这儿往上吗?”声音热情亲切,带着男人都懂的意味。
陈睿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而后还不到一秒,又倏然绽成了微笑,快步出门赶了下去。或者确切而言,冲了下去。
陈睿的保镖一边无奈摸摸自己的头,一边赶紧跟了下去——他们换班,四个在车里——田帅冲他的“司机叔叔”使了个眼色,于是退伍兵也无奈了,一同下去。
剩下田帅瞅王颖,王颖瞅田帅。扬懒洋洋倚了楼梯扶手坏笑,乐得不行。
两人下来时,王颖正看到一个四十左右、圆头圆脑、带着两个跟班的男人正笑嘻嘻跟陈睿让烟,夸胡怡“高材生”啦,问了一句什么专业,又赞“以后当大律师”之类,一张嘴巴没个停顿。
陈睿皮笑肉不笑,但却接了烟,而且神色渐渐缓了过来;胡怡冲那男人微微冷笑,只是看在陈睿与之认识的份儿上,不好说什么重话,末了丢下一句“你们有事你们聊”,自己先往小区外面去了。
圆头男人就松了口气,跟陈睿道:“实在不好意思啊,改天摆酒谢罪”
这是客气话,陈睿也客气了两句。
王颖与田帅暗笑不已,不好插嘴说什么,只当没看见,若无其事走了过去,与胡怡一同踩雪玩儿,在车子附近等下文。
一小会儿之后,陈睿出了小区,没好气道:“你们猜猜那是谁。”
“谁?”
“唐应坤他不认识你。”陈睿跟胡怡说了一声,又转向王颖,“说来他还欠你个大人情。”
王颖略一耸肩:“不是说他三十五六七吗,我瞧着怎么四十上下了。”
胡怡撇撇嘴:“酒色过度呗吃够了玩够了,早死早超生。”这话换成平时,陈睿一定不会应,毕竟陈睿也是信奉“男人风流不是罪”的人,但这回陈睿跟着点了一下头。
之后他们便回去了。
不料第二天周日,唐应坤还真让跟班送过来四张请柬。
是圣诞节派对的入场券。在太和山的希尔顿酒店。
正文 69、宴请(三)
陈睿本来就要去,只不过是跟着父亲去,作为家族公司的二代露面;如今自己有了请柬,而且那唐应坤作为致歉虽然不会明说什么,但大多数少不了会给陈睿介绍几个帝都这边的年青一代认识认识,这当然更好。
胡怡爱玩,而且她不应邀去一趟,未免显得记仇小气,所以也去——唐应坤一向有分寸,既然知道了胡怡是圈子里的人,顶天了也就献个殷勤而已,不会无礼,没什么要担心的。这也是他们这样的“风流浪子”大多遵守的界线。
于是只剩王颖需要考虑。因为田帅直接就丢下一句“你去我也去,你不去我也不去”,压根不动脑筋。
王颖选了不去。
之后几周两人过得简单充实。王颖除了旁听同系师兄师姐们的课,还有编码算法要分析,分析完了还得写成论文拿去给老师;田帅除了上课之外,另有乐团排演,此外田帅还偷偷问孙友良“怎么样才能尽快学上两下子”……
孙友良还以为田帅被歌剧院的事吓着了,一边反复告诫田帅不可以学了点皮毛就去逞强,一边给田帅做了个体测而后写了个锻炼计划——这些倒也难不倒孙友良,他就是在照样画葫芦:照着自己受过的训练给田帅排表,只不过把强度减轻了许多。
一开始王颖只知道田帅不早跑了,改去健身房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朱京的冬天,室外的确冷了些,而田帅没必要进行寒冷特训。后来王颖才发现田帅新添了一套散打装备,方才恍然,不由乐了。
“你笑什么”
“怎么就想到学打架了呀?”
“……万一遇到个流氓什么的,我好保护你。”
王颖本来还只是莞尔,听了这一句,不禁给笑出了声。
田帅的确只是从旁找了个理由,可这理由也算不上全是撒谎;被王颖这样笑,田帅顿时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扑去过想捂王颖的嘴。
王颖轻松躲开了。
两人一个追一个逃,在客厅里顺时针绕了一圈,跳上跳下沙发;又逆时针折腾了一圈半,翻过吧台。田帅没逮住王颖,只剩下捶沙发跳脚:“喂,女人闭嘴不许笑听见没有”
王颖笑够了,清清嗓子,高高翘起了唇角:“嘿,男人,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听着,我有个更好的方法。”
田帅良久没吭声,只是狐疑瞅王颖,末了到底忍不住问:“什么啊?”
王颖不禁又乐了。田帅狠拍了一记沙发闷闷想走。王颖卡着点儿说了下去:“我记得我给你开过一个书单。在梨蚌山的时候。”
“啊,有啊。怎么了?”
“你没看吗?”
“是没看啊,那个能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知识就是力量’。”
“……”田帅耸起了眉头;又好笑又不知所措,“这话是这么用的吗?啊?”
“怎么不是了?或者换一句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
“你想想啊,你打不过我,可我们俩单纯只是比个掰手腕的话,我保准会输给你,不是么?所以你缺少的就是个技巧。而你毕竟不是想要打赢我。你只是想要——”
“我明白了”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