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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的确是赤璃送来的,是今年老皇帝的寿辰,赤璃使臣奉命带来送给老皇帝的礼物。
用大活人做礼物已经不稀奇,周边小国经常做这种事儿。
而这个从赤璃而来的女子据说充满了异域风情,据说身上还有一股香味儿,闻着像是大海的味道。没见过大海的,只要闻闻,几乎就能感受到大海的辽阔。
这种形容,在叶鹿听来有些无厘头,大海的味道?那不就是腥咸?辽阔?莫不是这女人波涛汹涌胸怀宽广?
总之本来她还有些自己的想象,但一听这些描述,她反而猜想不到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了。
既然这枕边风是她吹得,那么想来她没有善意,而据宫中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最近老皇帝宠幸她的次数明显比较多,可见很受宠。
尽管老皇帝沉迷声色是好事,但这女人就不一般了,而且她来自赤璃,让人不得不猜想她是另有目的。
龙治思考几许,决定还是不能姑息,就算眼下不能将她如何,也要调查一番才是。
但显然的,她有些道行,调查她并不容易,说不准儿她会察觉。
这几次宫中的眼线也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被她发觉。
叶鹿认为,既然是同行,那么就得同行出手才行。
而且,她也的确想见见这位来自赤璃的‘高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皇宫,叶鹿上次来是跟着申屠夷进来的,对于这里,她感受不太强烈,因为她不太喜欢。
而这次,她显然感受更多,龙气汇聚之地,本来应当沉肃压顶,恢弘无二,不过此时却掺杂着一股淫邪晦气。
龙气不纯,而压制不住这泱泱大国,导致各城均生二心,这老皇帝很不得人心。
若是清机能够负责任一点,稍加提醒一下老皇帝,说不准儿他会收敛些。
而清机一心只想着如何守住自己观主的地位,如何保持自己的青春容颜,根本就不搭理这些。
老皇帝便开始更加肆无忌惮,甚至连自己头上有祖宗都给忘了。
也怪不得龙治的龙气如此明显,在老皇帝还没死的时候就如此强烈,这就是天意啊。
齐国不亡,则需要明君,而老皇帝不是明君,龙治他是。
顺应天意,老皇帝也的确该死了。
打扮成宦官,叶鹿混进了皇宫,这宫里有许多龙治的眼线,她也成功的混入了后宫。
这后宫是禁地,凡是下半身完好的雄性均不可靠近,走进这里,才会明白什么叫做阴盛阳衰。
叶鹿拿着扫帚,边走边假装清扫,她身后还有个小宦官,俩人看起来就是打扫的太监。
顺着花园走走停停,叶鹿终于靠近了那嫔妃的所住之处,距离很远,叶鹿瞧过去,便有所感受。
诚如清机所说,住在这里的主人有些三脚猫的道行,虽然不上道,但是对付寻常人是够用的。
这召神劾鬼的本事,要说高那比天高,要说低,是没有界限的。
可以是懂得一点点,也可以通晓一城,就看个人本领了。
这女人会那么一点点,便看穿了谷公公,导致这伺候了老皇帝二十多年的老奴差点被杀。
由此可见,老皇帝也是信她。
拿着扫帚,叶鹿想了想,便又靠近了几分。
她身后的小宦官不太同意,那附近最好是不要靠近,若是被发现了,打一顿不算什么,暴露了身份可糟糕了。
叶鹿抛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儿,随后她独自又靠近了些,便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嗅了嗅,叶鹿眯起眼睛,这味道,很熟啊。
道家有炼丹术,这个叶鹿知道。但深谙此术的人不多,毕竟功成缓慢,没有个几十年的钻研,是炼不出来的。
而这味道,显然就是丹砂的味道,这种外丹依靠的就是丹砂,否则不成颜色。
而这丹砂,是有毒的,吃多了会死人的。
这个女人,居然会炼丹,还在自己的宫殿里这般大张旗鼓,莫不是经过了老皇帝的允许。
若她炼这丹药给老皇帝吃,不会就是想吃死他吧。
如此一想,叶鹿不禁乐了,这倒是有意思,赤璃的人想要老皇帝死,得便宜的是谁呢?
若不是她一直在太子府里,叶鹿还真怀疑是不是龙治安排的这一手。
靠在树干后,叶鹿边看边摇头,这闲事儿,不管也罢。
只要看住了这女人,任凭她如何折腾,总之不会给龙治带来影响,她的目的看来是老皇帝。
看了一会儿,叶鹿决定离开,然而回过身,却发现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小宦官不见了。
四处看了看,都没瞧见他的影子,叶鹿不禁皱眉,这小子不会真害怕到逃跑了吧?
龙治这眼线的心理素质太差,还没怎样呢,自己先吓得尿裤子了。
拎着扫帚,叶鹿原路返回,结果没走出去几步,就拎着扫帚站在原地清扫,不远处的鹅卵石小路上,一行人正朝这边走过来。
那当先的女人已有四五十岁,但保养得宜,妆容精致,穿着奢华的衣裙,风韵犹存。
她身后跟着一行的宫女宦官,阵仗相当大。
在他们接近的时候,叶鹿放下扫帚蹲在了地上,身上的袍子大,乍一看她好像跪在那里似得。
那行人也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朝着前方的宫殿而去,而那个宫殿,就是刚刚叶鹿观察良久的宫殿。
叶鹿偏头看过去,不禁弯起眼睛,刚刚这女人大概就是老皇帝唯一活着的陪伴他二十几年的贵妃了,其他的那些妃子,死的死,冷宫的冷宫,没有善终。
这会儿,估摸着是要打起来了。女人打架,叶鹿喜欢看。
顺着旁边的树丛,叶鹿拎着扫帚一路小跑,打算凑到宫殿旁边去偷看。
结果,她绕过一棵树想要跑出林子里的时候,却一头撞在了一个硬物上,直接将她弹了回去。踉跄的后退几步,却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哎呦’两个字还没出口,一只大手就直接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拖着她,快速的将她拖回了树林里去。
大手捂住口鼻,她呼吸不得,可是,眼睛却能看得到,那近在眼前的手腕上,一串风水石手链格外吸引视线,这就是她做的。
睁大眼睛,叶鹿随即反手抓住这条手臂,极其用力不放开。
终于将她拖进了树林里,身后的人停下了,顺势将她也拽了起来。
恍若一个小水瓶,叶鹿被拎着滴溜溜的转了过去,仰头看着身后的人,她随即笑起来,“你怎么也扮成宦官了?一点儿都不像。”两只手揪住他身上的衣服,这宦官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太好笑了。
垂眸看着她,申屠夷眸色幽深,一时间,他平静脸庞下的眼神儿,恍似要将眼前的人吞进去一样。
他不说话,叶鹿便直接一蹦,双手搂住他的颈项,以脚尖垫底,噘着嘴就要亲他。
申屠夷抬手点住她的脑门儿,将要强吻他的人推离自己,“等了你半晌还不出去,居然又要去看热闹,胆子太大了。”
“谁知道你会忽然跑过来,拿开拿开,亲我。”说着,她拿开申屠夷的手,跳起来亲在申屠夷的唇上。
得逞了,她也开心了,双脚站稳,两只手却仍旧缠在申屠夷的颈项上,“说,你怎么会来?”她还以为他追着许老头出海了呢。
看着自己眼前的人,申屠夷以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微微用力,便让她服帖在了自己的身上,“你信中说的那么焦急,我怎么能不亲自过来一趟?不过,眼下看你这样子,不是事情有多焦急,而是你想我了。”
“说的好像你不想我一样?你想我了么?”歪头看着他,叶鹿两只眼睛弯成了新月,仅仅用开心两个字可形容不了。
“不想。”垂眸看着她,申屠夷淡淡道。
“我才不信呢,看你这迫不及待的样子,就是想我了。”居然跑到宫里来找她了。
“到底是谁迫不及待?若是以前,你这般轻薄我,这辈子就待在牢里别想出来了。”修长的食指戳了戳她额头,却戳的叶鹿更乐了。
“半年不见,你见到我就开始吓唬我!”跳脚,叶鹿一蹦一蹦的,这就是所谓的手舞足蹈。
“老实,腿还没彻底愈合,不许乱蹦。”申屠夷微微皱眉,随着说话,他搂在她腰间的手臂用力,硬生生的将她提了起来,让她双脚离地,再也蹦跶不了。
虚空的双腿荡了荡,叶鹿又笑,“早好了,我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