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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蒂和米格有限的四十五分钟秘密商议里,温蒂的爸爸,怀特先生,前后分别以“送水”、“送点心”、“送错水其实应该送果汁”、“又送错了点心”为由,进来了不下十次。总让温蒂觉得回到了学生时代:“那个时候我爸也是这样,我带和我一起上科学课的搭档回家完成作业,半个小时我能见他八回。”
温蒂半是不好意思,半是愤愤的和米格解释。
米格更尴尬,有个事他一直压在心里,不知道该不该和温蒂坦白,以及如何坦白。他只能说:“我真的一直都会把你当朋友,最好的朋友,但不是,呃,那种朋友,你懂的。”
“我懂。”温蒂对米格也没有超越友谊的想法,目前她的钟情对象是工作。
当怀特先生第十一次敲响温蒂的房门时,温蒂终于怒了,和她爸爸大吵了一架,把妈妈也召唤了过来。
妈妈分散女儿的注意力道:“你们不就是想劝你们的朋友嘛,其实完全不用那么麻烦的。”
“怎么说?”
“,劝说大会,听说过吗?找一堆朋友、家人,坐在家里等对方回家,来个惊喜,然后一个一个的直接念准备好的卡片就成。不用像演戏似的,还背台词。羊群效应,最近这个不是很流行嘛,我以为你比我懂。”怀特太太一辈子都是个,努力想要走在潮流前沿的女士。
“我知道这个,但一般都是在朋友家里等朋友,我们怎么可能在boss不在家的时候进去?”
“那就来咱们家嘛。正好,咱们家小,不会显得你老板没朋友,多照顾他面子啊。”
“……我老板朋友才不少呢!”温蒂微弱的抗议,“他是英国人,来美国不到一年,一直在忙工作,所以显得没朋友。
“他英国的朋友你不认识,他们也来不了不是?所以都一样啦,都一样。”怀特太太不拘小节的挥挥手。
“那怎么才能让威廉来呢?”
怀特太太指了指自己,对女儿道:“你以为妈妈是用来干什么的?跟你老板说,你抵不过你妈的死缠烂打,我非要感谢他照顾你,想请他来家里吃顿饭。”
温蒂和米格对视了一眼,这样真的能成吗?为什么感觉好不靠谱。
但他们也没有比怀特太太更好的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拨打了威廉的手机,表示想趁着周末,请威廉来家里吃顿饭。
“呃,boss,你别误会,是我妈强烈要求的,不是什么见家长。
“啊啊啊,越说越糟糕了,我的意思是,我爸和我妈自打知道我又升职了——成了第二秘书,再次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总之,因为所以,我爸我妈非逼着我请您吃一顿表示感谢,但由于我家实在是没什么钱,我妈就提议由我爸下厨,这样既省钱又能拍您的马屁。
“oh,god,我都在说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威廉忍笑:“我明白你的意思,冷静,温蒂,我想我也明白你父母的意思,只是朋友之间很常见的家庭邀请。请先替我向你父母先表达我的谢意,我很高兴明晚能去你家吃饭,七点可以吗?”
“七点是个好时间,是的,再好不过,我喜欢七点,我是说谁不喜欢呢。”
温蒂从来都没试着骗过威廉,她已经紧张的开始胡言乱语了。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那头来了一个粗壮的男声:“停下,亲爱的,你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要没话找话,告诉他,明天可以带上女朋友来。”
接着,威廉就感觉那头的话筒被捂住了,但还是能依稀看到交流的声音。
温蒂:“我们boss没女朋友!爸爸,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说话,你这样会让我在boss面前很丢脸。”
怀胎先生很很委屈:“我只是在教你说话,你看你紧张的。”
温蒂:“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在才会让我紧张。”
怀胎先生:“好吧,好吧,我离开。”
然后就是门关上的声音,好像还有狗叫。
温蒂重新回到线上,还是有些慌乱,但情绪正常了一些:“您明天也可以带上勒森布拉先生一起,人多才热闹。抱歉,刚刚是我爸爸,他总是很担心我,让你看笑话了。”
“没关系,我很喜欢你爸爸,虽然只是通过这样另类的几秒钟交流,听得出来他很关心你,人也很热情。”因为这样的插科打诨,威廉的心情真的好了不少,“他让我想到了我父亲。”
爱德华爸爸,也总是对儿子很紧张,特别是关乎到儿子每一次的人生大事,第一次入学,第一次交到朋友,第一次招待朋友来家里玩,他总是恨不能手把手的教威廉做每一步。当然了,威廉能够给他爸爸的机会很少,因为他那时没什么朋友。
“我可不管别人说什么要培养孩子的独立性,那纯粹扯淡。儿子还这么小,怎么可能让人放心的下?不是他儿子,他当然说的轻松。如果可能,我愿意照顾我儿子一辈子,不对,我当然能照顾他一辈子!老子有钱,还有顽强的生命力,我会一辈子在儿子的人生里,当个闪闪发亮的神经病!呃,这个词好像用错了,算了,不管了。
“我是说,玛丽,想想我父亲过去是怎么教育我的吧,再看看如今的我。还不照样是个败家子?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能按照我喜欢的方式,照顾我的儿子?反正到最后,大家都会成为被宠坏的富二代。”
可惜,那个坚持自己能照顾儿子一辈子的爱德华爸爸,先一步不得不放开了自己的手。
“事实上,我很羡慕你,温蒂,把握你现在拥有的,那是最宝贵的财富。”
“我也是这样想的。”温蒂的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虽然我们家情况不太好,我的父母实际上也不是我父母,而是我的养父母,但他们爱我,我爱他们,这就足够我觉得我是个幸福的人了。”
就这样,他们因为父母这个话题聊了很久,帮助威廉彻底放松了下来。
β星人诞生于β星的母星,不需要父母,自然诞生,所以在他们的生命里,是没有父母这种东西存在的。是塞偌斯夫妇,第一次让威廉明白了“父母”这个词的重要意义。他觉得哪怕聊一辈子,他也不会腻。
“我之前挺叛逆的,是的,不要笑,哪个人青少年时期没有特别混蛋过?”
“那个叫中二,我的一个朋友是这么告诉我的。”
“好的,中二,虽然我当时很中二,却也是个学习很好的中二。我一直知道,我将来长大了,肯定能上常春藤。但以我养父母的情况,他们并不能支付起我上私立大学的钱。我也不想麻烦他们,他们愿意把从家门口捡到的我养大,而不是送到儿童服务中心,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好了,我不能再加重他们的负担。
“我当时计划了很多,奖学金,贷款,打工啊什么的。事实上,从中学开始,我就已经在为大学攒钱了。当保姆、派报纸、送牛奶、替同学写作业考试、在学校图书馆打工,以及想法设法参加各种竞赛,获得奖学金。”
“结果呢?”威廉选择做了一个很好的听众。
“结果,在我上大学之前,我养父去马路上撞车,想要骗保。”
来很励志的故事,会突然转变成了这么一个画风。
“没成功,他现在很好,但我当时真的气坏了,气他不爱惜自己,也生气他不愿意相信我,我已经攒够第一个学期的学费了。我为此整整半年没和他说过一句话。我当时已经去上大学了,这点还是很好做到的,只要拒绝他的电话就可以了。
“但是你知道吗,等圣诞假期回家,看到他小心翼翼的讨好,我才突然想明白,他不是不相信我做不到,正是因为他相信我一定会说到做到,他才会这么拼,他想我大学能过的轻松一点,不要再像中学似的,连个朋友都没有。他在用尽自己所能的方式——即便那是错的——对我好。”
然后,温蒂那个画风不对的爹,再一次搅乱了这个本来很温情的故事。
电话那头,传来了另外一个陌生的中年女性的声音:“噢,亲爱的,你在哭吗?你在哭?你为什么哭?”
怀特先生:“嘘——!小声点,温蒂不知道我在偷听。”
温蒂:“我现在知道了。爸爸,我在和boss打电话,你到底明不明白?!”
狗叫:“嗷呜——”
怀特太太:“tiger(老虎),你是狗,明白?狗是汪汪叫,不要学纪录片里的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