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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上百州治的日常治安、巡捕缉拿事务。
皇城兵马司那时候的权势有多大,势力有多强,不用说别的,就说如今在巫铁手中的十二套周天星辰甲,那是安阳城十二卫大军的指挥使专用甲胄。
而三十六条四灵战舰,在那时候,则是东南西北四苑禁军的主力旗舰!
只是世事变迁,六千年前大晋皇室剧变,故太子带人叛出大晋,司马无忧黯然退位,司马贤坐上神皇宝座后,令狐青青、公羊三虑一朝崛起,臣子权势压过了神皇尊严。
四苑禁军,只有最古老、代表了大晋皇家起源的东苑禁军依旧保留;十二卫大军,早已烟消云散:至于那支曾经横行安阳和周边上百州治,对三品以下官员都有先斩后奏大权的稽查大军,也已经是雨打风吹去,凋零如昨日黄花。
如今的皇城兵马司,门可罗雀。
“嘘,噤声!”
皇城兵马司衙门的大门半开半闭,几个身穿黑色劲装,腰间挂着金牌,显然官衔不低的汉子坐在门口的长凳上,身体靠着门墙,闭着眼睛打着呼噜。
门内宽敞的大院中,真有人在院子里洒下了大把的小米,撑起了一个方圆数丈的大纱罗,行那捕捉鸟雀的无聊勾当。
圆形的纱织罗盖被一根细细的木棍撑起来三尺多高,下方是金灿灿的小米。一根细细的绳索套在了木棍上,长有数十丈的绳索一路拉到了院落东侧的游廊下,一名身穿深紫色袍服,没有戴帽子的中年男子正趴在游廊下。
几个同样腰间挂着金牌,怎么也该有大晋将军头衔的壮汉一脸嬉笑的蹲在游廊下面,静静的看着自家的道:“没记错的话,之前的东苑校尉,是东宫的人?”
“这……东苑禁军毕竟是皇城兵马司直辖,我刑律司对他并无监察之权,所以这些年,刑律司也并没有对东苑禁军进行约束。”一名军部刑律司的高官好似打了鸡血一样蹦了起来:“军法败坏啊……我刑律司区区一司的架构,显然是无法震慑军中不法之人了。”
这刑律司的高官瞪大眼睛说道:“我强烈建议,军部刑律司,当升格为刑律殿!”
一众军部高官呆了呆,同时往这家伙身上‘呸’了一口,然后转身就走。
东苑禁军出事,而且牵扯到了东宫太子……这事情……简直就好像一块血淋淋的大肥肉,立刻引起了这些军部掠食者的强大食欲!
司马芷站在皇城兵马司的大院里,他猛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围墙。
围墙上,军部的官儿们都撤退了,他们都紧锣密鼓的去忙活去了。
司马芷眼神微微黯淡,他闭了闭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够了,不用打了,再打,就真的打死了。来,给孤好生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罢?”
司马芷背着手,一步三摇晃的,迈着地主老财特有的四方步,慢悠悠的走向了皇城兵马司略有点古旧,已经好些年没有修缮过的大堂。
一众被打得屁股…开花、大腿血肉模糊的禁军将领被拖进了大堂,随后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刻钟后,听完了一众禁军将领哭诉的司马芷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霍雄,真的一拳打死了罗家的那小子?”
“哎,罗家的那小子……他爹和孤,还有几分交情呢,年轻的时候,我们一起逛过窑…子的。”司马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怜,可怜,怎么就被打死了呢?”
“玉州公下手这么狠,真是……太狠了。”
司马芷摇摇头,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块金子,随手递给了身边的一名主薄:“喏,拿着,罗家办丧事的时候,记得给孤去随一份香烛纸钱什么的。哎,玉州公下手这么重,实在是,太狠了。”
吧嗒了一下嘴,司马芷摇摇头:“好了,这事情,孤知道了……回去吧,回去吧,看你们这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可怜模样,太可怜了……回去好生修养,汤药费可一定不要省,一定要用好药啊。”
“你们年纪轻轻的,不要舍不得用好药,到时候留了病根子,等你们年纪大了,就知道厉害了。”
司马芷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阵,然后站起身来,看了看大堂外的天色,突然笑着拍了拍手:“妙哉,正午到了,按惯例,午休两个时辰……孤在街对角玉堂春定了两桌燕翅席,走,走,唯美酒与美食,不可辜负啊!”
十几个皇城兵马司数一数二的头面人物,文官武官都有,一个个挺着微微凸起的肚皮,笑呵呵的跟着司马芷走出了大堂扬长而去。
一众东苑禁军将领呆住了。
彻底的风中凌乱了。
“王爷……您要给我们做主啊!”数十个将领如丧考妣的哭喊着。
司马芷一溜小跑的,直接窜出皇城兵马司衙门,跑得无影无踪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公主,太子()
九曲溪堂,九曲溪融入大湖之处。
大片红枫围住了一个亲水的平台,风吹过,有红色叶片落入溪水,静静的飘在白亮亮的溪水上,映得溪水底部白生生的砂石都几乎变成了红色。
一身大红妆的景晟公主静静的坐在平台上,两个宫女手持孔雀尾羽制成的大团扇,站在她侧后方,轻轻的为她送来一缕缕凉风。
大晋御史殿副殿主马相如,还有其他七八名大晋朝堂最近十几年冒出头的青年才俊站在她面前,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杵在那里。
“你们,越来越有出息了。”景晟公主生得极美。
大晋皇族的血统很不错,无数年来俊男美女的血脉相互融合,皇族男丁多英俊帅男,皇族女子多绝世美人。
景晟公主是当今大晋神皇司马贤的亲侄女,即大晋故太子司马圣的亲侄女,从血脉上来说,她和白鹇、朱鹮极亲近。她的长相,就和朱鹮有六七分相似。
通体殷红,两片红唇好似火焰,能轻松点燃马相如等人心头的各种执念。
只是,平日里热情如火、让马相如等青年才俊沉醉其中的红唇,此刻却犹如两柄烧红的菜刀,左一刀右一刀的劈砍在他们的心坎上。
“你们,实在是太能干了。”景晟公主红唇微微撇开,讥诮的冷笑着。
“喏,十几个二品大员联手,撒出去上万人……谁能告诉本宫,那玉州公霍雄,是怎么进城的?”
一大早,‘霍雄’带着数百五行精灵招摇过市,从东门出了安阳城。
以景晟公主在安阳城的人脉渠道,她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也就第一时间将马相如等裙下之臣招来了九曲溪堂厉声呵斥。
景晟公主重重的吐了口气,站起身来,手中小檀木为骨架,用极乐鸟尾羽镶嵌的小折扇猛地收起,然后带着一缕香风,重重的敲在了马相如的脑门上。
“本宫的儿子,有可能死在‘霍雄’手上,可能是他亲手杀死……对此,本宫其实不愿计较。”景晟公主昂起头来,淡淡的说道:“毕竟是赵貅的儿子,是否报仇,如何报仇,能否报仇,这是赵貅……是赵氏的勾当。”
“本宫,只是一个小女人,只想着一辈子和和美美的、快快活活的。”景晟公主幽幽叹了一口气:“本宫只想着逍遥快活,只喜欢奢华享受。打打杀杀的事情,本宫不爱。”
“谁敢让本宫一时不快活,本宫就让他一辈子不快活。”景晟公主咬着牙冷笑道:“霍雄既然来了安阳城,你们在玉州那边,得赶紧下手。”
景晟公主狠狠的盯着以马相如为首的一群裙下之臣:“本宫的财路,不能断!”
马相如等人拉扯着脸上的皮肉,齐齐露出了温情款款的笑容,深深的向景晟公主鞠躬行礼:“殿下放心,玉州那边,怕是已经发动了……霍雄他有本领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安阳城,那么,我们就毁了他的老窝,让他在天下人面前,出一个大丑。”
谄媚的笑了几声,马相如轻声道:“之前,朝堂之上,吾等弹劾霍雄,本来就是向要为殿下您出一口气。”
“实在是他霍雄运气太好,碰上了这样的惊天功劳……吾等实在是没有想到。”
“不过这次,他实实在在的冲撞了殿下你,我们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把霍雄,把他的所有手下,把他的玉州,整个给拆零碎了。”
马相如等人无比的恭敬,无比的恭顺,就好像一群乖巧的哈叭儿狗。
对当今神皇司马贤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这么恭敬恭顺。
但是在景晟公主面前……
看着她那两片红唇,马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