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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只顾着吃,小周生性腼腆腆,现在席间便只有孟夏和陆寻在交流谈话。
“你酒量不错啊。”陆寻看着孟夏又添了一杯新酒时开口道。
“那当然,我可是将门之女,小时候就抱着酒坛子把军营里那群大老爷们全部喝趴下了。”
陆寻闻言挑了挑眉,他倒是知道孟冬以前干过这事,却不知晓孟夏原来也是如此。不过仔细想了想,他却是对孟夏的过去一无所知。印象里孟家虽然有三个孩子,但是孟夏就像是隐形人一般没有被外人注意到过,有关孟府孩子的话题主角永远都是优秀的孟秋和孟冬。
陆寻一想到这些心里便有些感慨,不禁伸手揉了揉孟夏的脑袋道:“原来小夏小时候这么厉害啊。不妨讲讲吧,小时候的你是什么样子的。”
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因为陆寻这样注视着她的模样太迷人,孟夏一时间竟是忘了自己早已不是孟冬,还高兴地开口说着过去的种种。
“我十一岁那年,曾经将那些王公贵族的孩子们全部揍趴下过,你是没有看见他们当时那样子,哈哈哈,平日里的高高在上都没了,全都哭成个花猫一样的瞪着我,看起来可滑稽了。”
“为什么打他们?”
“谁叫他们欺负人,我看不惯就动手了。”
“欺负谁?”
孟夏闻言歪了歪脑袋,似乎在努力回想,良久才摇了摇头道:“记不清是谁了,只记得……唔,身上有很多水泡来着,所以长啥样我都没看清。”
此话一出,陆寻却是猛地站起了身来,一脸震惊和不可思议地望着孟夏。
“怎么了?”已经有些微醺的孟夏呆呆地望着陆寻。
陆寻此时却是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孟夏,似乎要通过她看向其他什么一般。
小周和赵毅此时也察觉到了陆寻的不对劲,纷纷停下碗筷看向陆寻。
陆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是先对着赵毅和小周道:“麻烦先出去一下好么?”
小周看了一眼孟夏,见孟夏不反对这才点了点头:“好的。走吧,赵大哥。”
“哦。”赵毅却是长筷一伸,夹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菜到碗里,这才端着碗筷和小周走了出去。
“怎么一脸严肃的?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说的这件事是不是在冬至那天?”
孟夏仔细想了想,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是冬至来着,我记得那天在宫里吃了涮羊肉。怎么了吗?”
“我记得那个宴会孟将军带着来的孩子是孟秋和孟冬,并没有……孟夏。”
孟夏闻言也是一惊,自己也巴巴地跟着站了起来,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才好。
陆寻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良久他才敢将自己心里那惊世骇俗的想法说了出来:“你——不是孟夏吧?”
“……”孟夏没有说话,却是已经紧张地双拳紧握,刚刚那一点酒意此时也全部清醒了。
“你曾经说过你是孟家的女儿,你又对孟家之事如此熟悉,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你是孟冬,对吗?”
孟夏心里万千个念头奔驰而过,可是对上陆寻那双眼睛时却终究没忍心说话。她叹了一口气,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你都猜对了,我是孟冬。”
“那你……”
“我也不知道,醒来后就成现在这样了。怎么,觉得我是怪物?怕了?”
“你那时并未怕我,我此时又怎会怕你。你是孟冬孟夏都没有关系,我只知道我喜欢的是眼前的你就够了。”
孟夏闻言一怔,沉默了半响后却是忽然开口问道:“你说的那时是什么时候?我为什么要怕你?”
“你果然不记得了。”陆寻却是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和无奈。但是马上面上却浮出一丝温柔的神色来,拉着孟夏坐下后这才继续道:“你刚刚说的那个身上有很多水泡的人——是我。”
“啊”孟夏震惊。
“确实是我。那个时候我因为得了荨麻疹身上找出许多水泡,身上多处都擦了药水,水泡看起来黄黄的,整个人显得特别难看,许多人因此都不愿意亲近我。而陆绝更是到处散播我得的是天花,会传染给别人,人们便不仅不敢接近我,便是连我碰过的东西都不敢碰。”
孟夏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却已经有些想不起那时陆寻的模样了,只是记得陆寻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一旁的身影:“我记起来了,那个时候谢云还在跟我说要我离你远一些,碰了你可能就会死。”
“……好吧,原来谣言已经传到这种程度了。”陆寻也是有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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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喜欢的一直是你()
“还记得宴会上发生的事吗?”陆寻定定地望着孟夏道。
孟夏一手撑着下巴细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记不太清了,好像是皇后得了一种什么不得了的茶,邀我们小辈前去茶来着。”
陆寻却是忽然叹了一口气:“我却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
“为什么?”
“你果然不记得了。”陆寻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孟夏的头顶,目光里满是温柔:“当时皇后邀我们前去茶,但是因为那茶极为难得只得一杯,所以便由在场众人依次传递尝。当茶杯传到我手中的时候,我手中的水泡恰好破了,脓水滴入了杯中。”
说到这里陆寻停顿了一下,目光不由得方向前方,也不知道此时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良久才继续开口道:“当时众人见状纷纷不愿接过我手中茶杯,坐在我右手边的那个人更是当场哭了出来,叫着喝下去他也会得天花,整个茶会顿时大乱,陆绝更是趁此落井下石。我自尊心极强,也不愿意解释什么。可是孑然一人默默地端着茶杯坐在原地时,我还是觉得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本打算离开,可是就在这时却听得一声清越的声音响起,那人说着‘来,杯子给我,刚好我口渴了呢’,说完便从我手里接过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众人见状也纷纷避开她,叫嚷着她会被我传染得天花死掉。不想她却根本不在乎,一抹嘴巴,轮着拳头就将那些胡说的人尽数打了趴下。”
陆寻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笑,声音越加温柔:“那个时候我还在想明明是个看起来那么娇俏的小姑娘,怎地打架这么猛。然后我知晓了她的名姓,从此再也没有忘过。”
“……”陆寻没有听到孟夏的回答,不由得低头一看,却见孟夏早已伏在桌面上睡了过去。
“那个人,是你啊。”陆寻伸手轻轻刮了刮孟夏的鼻梁,看着孟夏似有所感的动了动鼻子,轻笑出声。
“叩叩叩。”门忽然被敲响,陆寻起身应门,却见小周一脸严肃地开口道:“太子殿下,宫里来人了,请您回去呢。”
陆寻点了点头,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孟夏后这才对这小周道:“我知道了,小夏睡着了,等她睡吧,屋里的炉子注意照看着,别熄了,免得冷。”
“是。”
……
等着孟夏酒醒的时候却是已经快到了傍晚,孟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着一旁的小周道:“阿寻呢?”
“回宫了。”
“哦,我睡了多久了?”
“三个时辰了。”
孟夏一听愣了愣,随即望了一眼软榻的方向发现萧忘居然还在睡着,不由得笑了笑:“去把他弄醒吧,他中午也没吃多少,该是饿了。”
“好的。”小周应了一声后便向着软榻边走去,摇了摇萧忘,萧忘依旧一动不动不见醒转。小周是个极有分寸之人,又不好意思做什么大动作让萧忘起来,只能有些无奈地望向孟夏道:“主子,没醒。”
“我来吧。”孟夏撑着桌子站起了身来,舒展舒展了筋骨后这才走到萧忘身边,随即逮着萧忘便是一阵猛晃:“起来了,吃完饭啦。”
“唔。”萧忘慢慢睁开眼来,也不知道是因为酒未醒还是被孟夏这么一通摇,只觉得头还是很晕,一时间整个人便有些呆呆地,定定地盯着孟夏看了许久。
“想什么呢?”孟夏问道。
“你。”萧忘想也没想脱口就答道,说完后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当即竟有些慌了,就怕孟夏误会了他的意思。
不想孟夏却是丝毫不在意:“想我什么?”
“你的病。”
此话一出,孟夏不禁叹了一口气:“那你想到什么办法没有?”
“抱歉。”
“道什么歉啊,又不怪你,你还一直帮我来着。算了,先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