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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行人、车子、路人带着散步的宠物、婴儿的推车、以及小孩撒手飘飞在天空的气球。。。这一切,都只是“一半的残像”,另一半,就像被焚烧掉的感觉,残端留着灰飞烟灭后的焦灼痕迹,仿佛一只烟被烧去一半后熄灭燃端的样子。
有的路人只有上半身,有的只有下半身,失去的部分从断口处飞散出焦黑的飞絮,或者说是碎屑,还有断口处乱七八糟缠在一起的东西。。。它们行进的事情和肉眼世界中的他们完全一样。。。吃饭、打电话、闲聊、乘车。。。仿佛现实世界的另一种极端映照,那种感觉就像某双巨手在我的上空划了一根火柴,把一切“刚刚好”烧到一半的残景。
玻璃里的世界是阴暗的铅色,分不出天空和地面,上下四周都黏糊糊呈现同一个样子,令人恶心的是感觉像天空和地面的部分掺杂着暗红色的东西,那些东西好像在蠕动,一条一条。。。而且感觉数量很多,就像一个半透明的薄膜里包裹着许多似隐若现的。。。我不想形容,只是迅速将玻璃从眼睛面前抽开,我没有勇气再看下去,早已崩溃的神经又被极限摧。残了一次,我捂住口鼻把反流都喉咙处的胃液又强行吞了回去,急忙从书包里取出一瓶水一口气喝光。
被烧残的只剩一半的景象和四周裹着无数恶心东西膜一般的空间。。。阴沉混浊,单是通过视觉似乎都能嗅到里面怪异的腐臭。。。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地方?
如果我不是透过玻璃而是置身于此。。。简直不敢去想,那是比“死亡”跟令人窒息的感觉。
——“地狱”就是这个样子吗?我不太清楚,但我觉得玻璃里的可怖景象堪比地狱。
如果说世上有十种画面是人类不能承受的,那么我想,“透”也许算是其中一种,另一种应该就是我透过红色玻璃看到的一切——
我还能承受,大概因为我已经成为“铃兰傀”的原故吧,我是这么想的。
事实上,十年前的禾谷用玻璃看着“回家”的话是一句谎言,“铃兰傀”看这块红色玻璃的目的只有一个——替恶鬼开窗。
残腐的景象中会有一扇完整无损的窗户关闭着,只有透过玻璃的比对在现实中找到窗户的位置,然后把它打开。。。
伴随着强烈的吐意和恐惧,我逐渐开始掌握现在的状况。
我知道自己是“铃兰傀”,也知道了一些关于“透”的情况,我甚至清楚“透”在什么地方,与此同时,我也逐渐明白了一个最致命的环节,也是迄今为止最令我的那个问题——
“铃兰傀”以替换死亡的方式向别人写出死亡信件是为什么?“铃兰傀”为什么要用死亡来延续自己活着?
一直以为“铃兰傀”是恐怖诅咒的发源者,拥有强大的杀人能力,可当我成为“铃兰傀”之后,发觉这边的情况也糟糕到极限——
原因只有一个,如果不这样做,“铃兰傀”就将投身到玻璃里的世界中去。。。
只有用“不断死亡”来延续自己存活在这个正常世界中,毫无疑问,绝不会有人想去那个里面,如果看到过那番景象以后。。。我宁愿选择直截了当的死去。
不幸的是,“铃兰傀”无法自己结束生命,除非。。。
这个问题至今还是疑问,也正是我不明白大伯是如何把“铃兰傀”加冕到我头上的——
我疲惫的回到家里。
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家里没有父亲,“没有”——意指从来都没有过。
父亲的房间空荡荡的,就连他的床和写字桌都不存在,他用过的一切东西都没有,除了我房间里的一切都在以外,“从来就没有父亲”的迹象呈现在我面前,我找遍了房间,事实都在说明“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几近疯狂中,我懵了。。。眼泪哗啦一下就涌出来。。。
我不能没有父亲,他是我唯一仅剩的最挚爱的人,当我失去妈妈以后,唯一能看到那种不掺杂质只有全部慈爱的眼神,只有父亲的眼中才有,因为我的“终身缺陷”,趁虚而入的人可能会因此利用而给我带来致命的伤害,所以,这个世上我唯一相信的人只有父亲。
可现在,他为什么消失了?
——因为我变成“铃兰傀”的原故吗?
无疑,答案正指向这个原因。
我不相信自己,又回到每个房间寻找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就连父亲房间里应该挂着墨绿色窗帘的窗户上都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一览无遗窗外猫爪似的弯月和树影。
我仓惶无力的回到沙发上坐下来,这时,那块玻璃发来了“警告”——
我相当明白那是什么意思,那是一种“提醒”,提醒我去杀掉一个人。。。
——那怎么可能!
我本来就不想再看到有同学死去。。。
可是——
我也不想被扔进“那个里面”。。。绝对不想,那个世界里,给我的感受已经远超了用“发疯”、“死亡”这种还能描述的词汇,那是我根本讲不出来的“”。
——那要怎么办?
现在父亲也不见了。。。抓狂似的剧烈颤抖中,“呜呜”的发出鸣音。
显示屏上,来电是桃井的名字。
天气过分炎热,看书的友友们记得多喝水保持凉爽,我现在依旧努力搬家中,搬完立刻恢复二更回报你们。
第五十四章 私心?()
曾几何时我预想着把“K”杀掉,如今的情形。。。
感觉这个玩笑开的有点讽刺。
“琉璃希,我就在你家楼下,有话对你说,快点下来。”
桃井又以王的命令语气在电话里对我大呼小叫的。
隔着马路,桃井在对街看着我,他身边还有千叶典,从他立领校服上开了一颗纽扣和大口喘气的表现来看,他和千叶典应该是一路追到这里的。
“琉璃希,拜托你。。。不要再跑了。。。”
桃井在对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他弯着腰手杵双膝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没说话,沉默的立在他对面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视几分钟后,我决定沿着斑马线走过去。
“琉璃希,我已经知道了。。。”
桃井也朝我这边走过来,与我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说道,言毕他又稍微走进几步。
“你不用担心,现在是我的话。。。我不会再让一个同学死。”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口是心非,其实我非常害怕,心里也完全没有主意,但此时却装作什么都了然于胸的样子。
“别傻了,你想自己一个人乱来吗?”
“琉璃希,就算变成这样的事实,我们。。。我是说,不管怎样,我都当你是同班同学,是朋友,除此之外,其他的我都不会承认的。”
“喂,这句明明是我的台词,你干嘛要抢说?”
桃井用手肘捅了一下千叶典的腰,冲他瞪了一眼。
“什么嘛,这明明也是我要说的。。。”
“切!刚才是谁说他害怕不敢来的。。。”
“喂,桃井,你的话还真多!”
千叶典撅起嘴也怒瞪了桃井一眼,随之转向我说道。
“琉璃希,不管怎样不要消沉和自责,这件事情还有解决办法,但是你原原本本把你现在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才能帮到你。”
这是我变成“铃兰傀”之后,最先发声要站在我这边的两个人,我确实被深深感动了,尤其在我孤军奋战的时候,心里突然温暖了一大半,我也郑重其事点点头。
“——嗯,不过,现在的情势并不乐观。。。”
接下来我把自己所知都巨细无遗的向他们说了一遍,说完后,三个人都转变为沉默不语。。。
原因是——只有两天时间,两天,如果我不随机或点名发出一封死亡信件,那么,受难的那个就是我。
“千叶,你说要怎么做?”
桃井打破沉默问了一句。
“。。。我也没有头绪,说起来。。。校长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打过电话去大伯家,没人接听。”
我说道,闻言,千叶典闪过什么想法似的即刻接道:“如果有新的‘铃兰傀’接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
“上一个死了。”
我避开他的视线小声说道,尽管这个回答千叶典可能已经猜到,但他还是显得有些惊愕。
“琉璃希,校长他有没有特别给过你什么东西?或是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呃,‘捉迷藏’的时候他给过我硬币,除此就没有了。”
“——嗯,真是伤脑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