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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就算证据确凿,又能怎么样?只要那个男人的一句“孤相信翎儿没有做过”,就可以将她一切的努力,变成一场笑话……
原是她痴心妄想了。
夏以沫勾唇浅笑,心中却是苦涩难耐。
她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背后环住她的男人,在她提到上官翎雪的名字之时,那原本紧贴在她身上的坚实体魄,似不受控制的微微僵硬。
夏以沫轻轻一挣,就睁开了他的怀抱。
转身,夏以沫对住面前的男人,想要往后稍稍一退,与他拉开距离的同时,男人如玉修长的指,却蓦地挑起了她的下颌,迫着她只能困在原地,微微仰头,望进他的眼中……
“夏以沫……”
宇文熠城低声唤着她的名字,似有些逼迫,又有些无奈一般,“孤已经处置了抱琴……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提,知道吗?……”
“到此为止?”
夏以沫重复着这四个字,原以为不会再为他动怒,但是,当亲耳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底被狠狠一刺,就像是被人拿着利刃剜了一下般。
“宇文熠城,你真的相信,指使连公公伪造信笺,在酒中下药,陷害我与景言大哥私通……其后又收买永和宫的丫鬟,借皇后娘娘之手,来引你捉奸这些事情……只是抱琴一人所为,完全与她的主子无关吗?……”
她静静抬眸,澄澈透亮的一双眼睛,这一刻,竟像是要望进宇文熠城的心底去一般,那黑白分明的双眸,映着摇曳的烛火,流光清离,却尽是冷意。
一瞬间,宇文熠城竟觉得心头一颤,说不清是疼痛,还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无论谁做的都好……”
男人忽而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畔,低声道,“夏以沫……孤可以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孤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他嗓音殷切,带着一抹不可察的焦急,像是唯恐她不信,急于证明一般。
夏以沫不禁一笑,“宇文熠城,你要怎么保证?”
她笑吟吟的问道,清澈嗓音中,听不出任何的讽刺,倒像是真的在好奇一般。
宇文熠城却觉得心头一刺,连拥住她的怀抱,都仿佛一冷。
夏以沫却在这个时候,蓦地将他推了开来,一双澄澈的眉眼,此刻却尽是凌厉,竟是厌恶一般顿在他的眼睛上,饱满艳丽的唇,却是缓缓扯开一抹讽笑,极冷极艳,“宇文熠城,证据确凿之下,你都可以对陷害我的人视而不见,百般维护……难道你还想让我相信,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她永远都记得,当这个男人掷地有声的一句“孤相信翎儿没有做过”响起之时,他口中的那个翎儿,上官翎雪,扬眸向她盈盈浅笑之时的得意……
她的确有得意的资格,不是吗?
无论她做过什么,那个男人都选择了相信她,袒护她,这天底下独一份的宠爱,上官翎雪的确是有得意的资格。
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是怎样的结果,她还是会觉得心中一伤。
原来,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夏以沫心底苦涩,如同黄连一般。
被她如小兽一般冷冷逼视着,宇文熠城却只觉得心头一片烦躁,微微沉了嗓音,“夏以沫,你要孤怎么做?……将上官翎雪同她的丫鬟,一起杖毙吗?……她好歹都是孤的嫔妃,孤不能对她绝情至斯……”
他不紧不慢的说着这些话,竟是觉得理所应当一般。
他话中的槽点太多,夏以沫甚至不知道该从那一句嘲讽起……
是呀,如今听得他这些话,更令她觉得可笑。
“那你就任由她那样陷害我与景言大哥吗?……”
她一把甩开他握在她手上的大掌,澄澈瞳底,溢满的尽是对他的失望与怨恨,“宇文熠城,你既然那么在乎上官翎雪,何苦再来招惹我?……你可知道,她为何一次又一次处心积虑的想要致我于死地吗?就因为你的三心二意,因为她想要你只爱她一个人,所以,才这般的容不下我……”
或许因为她也是女人,所以,才能这样的理解上官翎雪的心思……可是,理解,并不能代表同意……
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己心爱的男子,除却她之外,尚与别的女子纠缠不清,可是,她绝不会像上官翎雪一样,费尽心机的去除掉那个女人……只因她知道,一切的问题,不在那个女人身上,而是在于那个男人……
若那个男人是一心一意,只爱一个女子的话,又怎么会有这些问题呢?
若说怨的话,她也更怨面前这个男人。
宇文熠城却因着她的这番话,心中一片汹涌激荡,他修长白皙的大掌,蓦地擒住她的皓腕,迫着她单薄的身子,贴近她,一双淬了浓墨般的厉眸,紧紧的盯住她,像是要望进她的眼底一般,“那你呢?”
他咄咄相逼,“夏以沫,你不是也一直容不下翎儿吗?你不是也一直想要孤处置她吗?……你这么做,又是为何?……”
他期待从她的口中,说出那个他想要的答案……却知道,他大抵永远也得不到那个他想要的答案……
多么矛盾,又多么悲哀。
明知道,结果可能与自己期待的,相去甚远,他却还是固执的寻求一个答案。
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机率。
夏以沫被他紧紧攥住的手腕,正是那日,他将她与宇文彻“捉奸在床”之时,一气之下捏断的那只腕子,经过这些时日的将养,她都几乎忘了这只手腕,曾经受过伤,如今,被他这样攥着,当日那种锥心刺骨般的惨痛,仿佛再一次清晰的传来……
“宇文熠城,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夏以沫脸色发白,却是牙关紧咬,硬生生的压住那股从心底漫延上来的涩痛,一字一句的向着面前的男人道,“我容不下上官翎雪,我想让你处置她……因为,那本就是她应得的……她害死了阿轩,害死了娴妃姐姐和她的孩子,害得……”
未等她细数那上官翎雪的累累罪行,眼前的男人,却蓦地厉声将她打了断,“夏以沫……说到底,你始终最在意的,还是司徒陵轩的死,是吗?……”
那映进她眼底的,面前男人冷鸷如霜般的冰冷瞳色,令夏以沫心头一震,所有未出口的话,就那样硬生生的哽在喉咙深处,噎的五脏六腑,仿佛一瞬间都是涩疼。
“是又怎么样?”
夏以沫拼命的想要甩开男人箍在她腕上的大掌,却只换来男人更紧的桎梏,那冷冷顿在她眼睛上的骇人眸光,如一团火一般,令她心中竟不由的掠过一丝怕意。
挣不开男人的束缚,夏以沫索性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只任由他死死的擒住她的皓腕,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眸,却是毫不躲避的迎向他像是要杀人一般的墨黑眼瞳,牙一咬,开口道,“……若不是因为上官翎雪,阿轩又怎么会死?……凭什么,她杀了人之后,还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若是当初你就处置了她的话,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情的发生了……”
是呀,早在那个时候,他便不顾一切的维护了那个女子……他任由阿轩枉死,却对害死他的凶手,毫不作为,任由她一次又一次的再去伤害别人……即便没有证据证明,娴妃姐姐的自缢,翠微与谷风的遇袭失踪,阮迎霜的小产,她自己的小产,后来的换药风波,以及柔香在暴室中的险些被折磨致死……
即便没有证明表明,这些事情,都与那上官翎雪有关,但夏以沫知道,那个女子一定脱不了干系……甚者,原本就是她在背后设计了这一切……
这样心机深沉、手段毒辣的女人,为什么面前的男子,却始终视而不见呢?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吗?
抑或者,他知道,但却任由她做这一切……只因他爱她,所以,可以容忍她一切的行径……
是爱吧?
要多爱一个人,才可以这样不问对错的纵容于她呢?
陡然意识到这一点,夏以沫只觉那原本因为那个男人只杖毙了丫鬟,却放过了上官翎雪,而溢满失望的一颗心,此时,却只剩下无尽的悲苦。
宇文熠城却不知她的所思所想,他见到的只是她一瞬间涌在眼底的失望与痛楚,只见到她为着那个已死的男人,如此伤心欲绝的神情,只见到她因此的满满怨恨……
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