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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仲泉没说,可能是忘了吧。”陆羽知道秦仲泉并不小气,至少对自己,他是很大方的,自然不会担心自己去和阿文“索要”粮食,他接着说道:“阿文没告诉我,估计是不想说吧。”
“唉,要是那个单将军没死就好了。”
陆羽叹了口气说:“是啊,单田方要是没死,阿文也不会现在这样闷闷不乐的,那个猴子也不会死,方姑娘也和单田方成亲了。”
言溪安拉着陆羽的一只手,说道:“其实要是不下雪,我觉得程怀的弟弟,和方姐姐,或许还有点希望。”
“有么?”陆羽并不这么觉得。
“我是说或许。”言溪安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希望方姐姐还能嫁个好人家,不想她真的一辈子不嫁人,自己一个人过,那样很苦的。”言溪安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在有些方面,她懂的比陆羽更多。
“那等以后天气暖了,我再给他们撮合撮合?”
“嗯啊,就是不知道,啥时候天气才会暖呢。”
炭窖空了一座,陆羽又塞进去了几担木柴,封住口,再次焖烧起来。陆羽也不知道到底要烧好多少窖的炭才足够用,就是一直烧一直烧。
所以中午,陆羽砍了三担柴回家。
第二天,那座新炭窖里的木炭也烧好了,陆羽掏出木炭,晾息装了起来,一共装了两只半麻袋。
先送了一袋木炭给阿文,剩下的一袋半给给了梁艮。
陆羽问梁艮,那些服了药的老人,病情都怎么样了。
梁艮说陆羽送过来的药很有用,只是有几位老年人,年纪太大了,病的也厉害,服了药虽然好了一点,但病情还是严重。梁艮说那几位老人怕是真的撑不去了。
陆羽心情沉重,但是也无计可施。
梁艮苦笑着说:“陆先生的药,确实厉害,我服了一丸,今天精神竟然好了不少。只那几位老人家,怕是到时候了,再好的药服下去,也无济于事吧。”
陆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几天后,镇上开始死人了,一夜之间,死去了三名老人。
或许是每个人都觉得,老人去世了,并不值得特别去悲伤的事情,所以镇子上,也没有弥漫许多悲伤的气氛。也有可能是天气太冷了,大家也没心情去悲痛。
葬礼当然没有,丧事都是梁艮代为操理,送葬的人很少,只有那些老人的家人。
这天晚上,又下雪了,雪花从天空中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
这场雪并不是很大,但是让几乎所有的人心里都是一凉。每个人都期待着,天气能渐渐转暖,期待着秋天能回来。但是这第二场雪,让人们心中的希望,都破灭了。
怪异的冬天还会持续,不知何时才会离开。
对阳山村的村民来说,日子还不算太难过,他们有粮食,有柴草,也有对付凛冬严寒的经验。就连齐祥也说,这里已经比他们老家更冷了,但是这里的日子却比他们老家好过很多。他说,就怕这天气一直这样不变,到时候还是会活不下去。
如果阳山村活不下去,齐祥说就不知道再往哪里去了。
天一直冷,陆羽坚持着烧炭,烧了的用不完,他就到处送。送给梁艮,送给梁县令,也送去给秦仲泉。平泽湖那一块算是平原,没有什么树可以砍,就没有炭烧,稻草玉米杆这些能做饭,要用来取暖,就太不经烧了。
陆羽不仅担心秦仲泉他们取暖难,也担心他们粮食会不够吃。
秦仲泉说,他那边粮食还能支撑很久,拿出去卖的只是小部分。陆羽问,如果明年不能种粮食,那还够不够吃。
秦仲泉说那也够,但是如果连后年都还是不行的话,就没办法了。
陆羽心想,如果这种天气一直持续过明年,延续到后年,这世上只怕就没几个人了。他很疑惑:“这老天,是真的不想给地上的生灵一条活路么?”
第二百六十四章 姐姐去了()
这天早上,陆羽按时去到敦临镇,进了张家,却见到张七爷坐在一张椅子上,正在埋头哭着。陆明站在一边,也是垂头丧气的,一脸悲凄。
陆羽心里一惊,心想着不是侄子侄女出事了吧,犹豫了一下,就问:“陆明,这是怎么了?”
“唉,我姐姐去了。”陆明叹了口气。
“你姐姐?是说阿离的姐姐么?”陆明当然没有姐姐,阿离有。
陆明点了点头,又去劝他岳父要“节哀”,要保重身体,不能一直哭。
陆羽没问阿离的姐姐是怎么去世的,但是现在这种天气,一个普通人,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人世,都是有可能的,冻、病、饿,都有可能,现在死人一点都不意外。
张七爷很难过,很痛苦,陆羽是体会不到的,只能察觉到他悲伤的一二分。张夫人和阿离都在里屋,她们娘俩,当然也是在里面伤心痛哭着。
陆羽说:“陆明你去劝劝伯母和阿离,让她们也注意着点身子,我陪陪七爷。”
“那行,哥你帮我劝劝我爹。”陆明叹了口气,去了里屋。
陆羽不会劝人,他觉得如果言夫人在,肯定会好一点,她们这个年纪的人,更会说会劝,知道说什么让难过的人稍稍减抑些难过。陆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让张七爷好受一些,又觉得似乎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有用,自己的孩子先自己而去了,这是什么样的一种伤痛啊?
陆羽不知道说什么,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张七爷边上。
张七爷老泪纵横,埋头无声的啜泣着。
“七爷,阿离她姐姐,是怎么去的?”陆羽觉得这个问题虽然不怎么好,但是或许能让张七爷分点心,不再哭了,他年纪大,不适合一直哭下去。
“陆羽啊,我这女儿,她可怜啊。”张七爷没说他大女儿怎么去世的,说起了他女儿从前的遭遇:“我快三十岁,才有这第一个女儿,有她那会儿,我家里多穷啊,孩子跟着我和她母亲,吃了不知道多少苦啊。”张七爷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女儿大啦,家里也好起来啦,她也没能享到家里几天福,我就把她嫁出去了。女儿啊,女儿啊……”
陆羽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我那个大女婿,倒也是个老实人,对我闺女,也还不错。”张七爷摇着头,泪花甩了出去,说着:“可这也没过几年好日子,就遇上那不是天干就是天冻的鬼日子,他们俩到现在啊,也没能有个孩子。”
陆羽见过阿离的姐姐姐夫,两人都一样的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陆羽对他们的印象不错。
“我的孩子啊,我可怜的孩子啊,咋就这么走了啊!咋就走我们俩老不死的前面了啊!”张七爷越说越伤心,越哭越大声,老泪滚滚而落,止也止不住。
陆羽只能劝着:“七爷,您也不要太伤心了,还是自己身体要紧啊。”
“要紧啥啊?要能把我女儿换回来,叫我立马死了我也愿意啊。”张七爷哭的更伤心了,拍着自己的大腿,哭道:“女儿啊,我懂事的女儿啊,你咋就不要你爹你妈了啊,你也没给人李家留个一儿半女,咋就撒手走了啊。”
陆羽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劝了,只能说:“七爷,您还有阿离和陆明呢,还有稼轩稼鱼呢,您得保重身体,看着孩子们长大啊。”
“女儿啊,我女儿走了,我这心头的肉都掉了一块啊!”张七爷继续诉说着自己心里的悲痛,似乎完全听不进陆羽的话。
陆羽无奈,只能继续听着张七爷的哭诉,他又觉得,张七爷哭哭似乎也好,心里的难过,总憋着更是不行。
这时候,陆稼鱼也出来了(她回家了,没有写),她走到外公面前,轻轻的抱住外公的脑袋,轻声劝着:“公公不哭,公公不要难过惹。”
张七爷抱住外孙女,哭道:“孩子啊,你大姨没了啊,这要公公怎么活啊?”
“公公不难过,公公有稼鱼,稼鱼会照顾公公。”陆稼鱼并不能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想看到外公伤心难过。
陆羽又说:“张七爷,身体要紧,您节哀吧。孩子还小呢,也要人照顾,您可不能伤心坏了自己的身子。”想了想,他又说:“阿离和伯母都难过着,陆明也顾不过来俩孩子,您也得帮帮他。”
这句话有些效果,张七爷果然努力收了哭泣,点着头,叹道:“是啊,是啊,我得照顾我家这俩小啊,他们还小,要我照顾啊。”张七爷抹了抹眼泪,又对稼鱼说:“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