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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众人均已休息。
小镇不远处，有一道隐约的身影迎着月光朝黑溪山脉急速奔行而去。
朦胧的月光洋洋洒洒，披在这人的衣上，柔弱的微光下照不清此人的面庞，隐约之中可以勉强辨认此人是一名男子。
从小镇到黑溪山脉的入口，寻常武者一个时辰的脚程，此人仅用数十息便至，此时止住脚步，平静的立在一边，白衣胜雪，丰神绝秀，竟然是苏辰。
他并未开口，静静立于一株大树边上，双眼微眯，打量着此树。
随着他目光的缓缓收回，一名老者凭空出现在这里，同样一席白衣，胡须胜雪，身上笼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隐隐约约之间，竟有几分虚幻的感觉。
“有事么？”苏辰开口了。
“你修行的如何了？”老者声音有些空洞，总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还在第二阶段，你花大力气弄出个分身投影过来难道就为了问这个？”苏辰抿了抿嘴，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这路是行不通的，你既然执意如此，好！应你的要求，我把你送去了木村，十多年了，你竟然一丝进境都没，自己的路还没走直竟然还敢带着周重彦，王蛮子这些混账老东西的子侄辈一起？”
“你这是想做什么，你告诉我？你一人妄图踏天路，成，则名传千古！败，则生死道消！行，我不反对，死活都由得你！但你把这一众绝世少年全鼓搞来和你一起胡闹？你这是想断了。。的希望？”
老者声音渐渐有了些人气，随着他越说越激动，声音却越来越模糊，仿佛周围的空间随着他激荡的心情而变得紊乱。
最后干脆的对苏辰说道，“他们所看到的那角天机，说不准是被人蒙蔽后的一角，反正我绝不同意，你立即回来。”
苏辰右掌虚握，慢慢抬起，停在胸前，掌心中一股浓浓的白雾缓缓的在不停的凝聚和逸散，他注视着掌心的白雾，眼眸略过一丝笑意，淡淡的开口道，“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老者哼道，“你十年修为一丝未进，叫我怎能再信你，时间可不会等你慢慢修炼？”
苏辰把玩着手中的雾气，开口道，“世人修行修行，修到头来哪个身前不是伏尸百万，修的灭情灭性，所看中的也是那些无谓之争。这十年来，我经历了自己身体每一分的成长，觉得力量，修为，这些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老者瞪圆了双目，“无谓之争？这可关系到。。”
苏辰仍就自顾自的讲到，“这十余年来，我喜欢上了读书，这书里有许多有趣的事，了解到许多原本完全无法了解和接触的事。会去思考许多我们一直认定的真理。”
老者冷哼一声，想听听苏辰究竟想说什么。
“世人都是以武为尊，尊的是武而不是人，再威严的强者和大能，人所崇拜的却都是其所拥有的力量，可是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这力量上。”
“随着浏览的书籍越来越多，我开始会忍不住思考，这力量是如何产生的？第一个拥有力量，或者说传授力量的人会是谁？我们修的是自己的力量还是别人的力量？”
老者双手一指，一道冷光从苏辰耳鬓直串穿过，削掉一截青丝。
“你倒说说看，这力量是谁的。”
苏辰挥了挥手，那截断掉掉落在地的青丝竟然缓缓飘起，最后稳稳的接在了刚被老者截断的位置，“你看，其实这力量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强。”
老者木讷的眼眸深处突然略过一丝神光，随后又转而变回刚才的木讷之色。
“哦，原来是本尊前来，你行事倒是越来肆无忌惮了。”苏辰捕捉到老者的神色，轻轻的点破，完全不顾老者转而震惊的神色，静静的诉说道。
“自己修出的力量自然是自己的，可是它又出自何地，归于何处呢？”
“哼，从我身上来，归我身上去。”
“不对，是从天地来，归于天地去，也就是说，最后我们什么也得不到。”苏辰静静的看着老者，嘴角挂着的一丝笑意，在老者看来却是那么的讨厌。
“你哪来那么多的想法，好好修炼便是，你既然修了那功法，也许命中注定会踏上那条天路，生死由命，我不去拦你，只是那群天资卓绝的孩子，自出生起就封存至今可不是让你带着往火坑里跳的。”
“他们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路了，现在的我已经改变不了什么，再者说你不是觉得天机被蒙蔽了么，既然被蒙蔽，那这群人自然就无关痛痒，少年人多跳跳，没什么不好的。”老者被他气得吹胡瞪眼的，可是还没完，接下来一句话更是。。
“造化决么？我一直没修练呀。”少年嘴角的笑容，更加浓郁了。
这下老者终于失态了，周身气息紊乱，竟似要崩裂一方虚空，“什么！那我刚问你修为时，你所说的第二阶段！！！”
“别激动啊，又没骗你，那自然是属于我的力量。”
少年手中翻滚的雾气更加浓郁了，一丝丝逸散的气息温和的飘散而出，却在那神秘老者心中掀起了无边巨浪。
夜空，那轮廓优美的玉盘之月缓缓的沉去，朦朦的月光环绕着夜露，伴随在老者缓缓消失的身影，天空中传来老者的一声长叹。
“你这样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罢了，你好自为之。”
。。
“不去做，怎么会知道结果呢。”少年低沉的声音悄悄的隐没在夜色之中。
第二十五章 一言难尽（）
黎明，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劈开了静默的夜幕，迎来了初升的阳光。
街道上是一片潮呼呼的露水气味，苏辰等人踏着朝露开始了他们新的历练。
大半个时辰后，黑溪山脉。
“好了，这就到了。”少女欢快的声音从前方远远传来。
少年们看着那红衣少女的秀美的身影，恍惚间又回到了一年之前。
“我敢肯定她们是亲姐妹。”
“是呀！”一众人皆是点头认同。
“小身材都是一样的好看啊，啧啧。”王满贱贱的声音传来，呼哧呼哧的还在喘气。
云彩和孙蕾愣愣的看着这个小胖子，原本正面的好感直接清零，脚步均不自觉的朝旁边挪了一挪。
“好了，进山吧。”
“好！”
。。
寂静的山脉之中，阳光穿过熙熙攘攘的树林，照到一行人的身上，并没有想象中阴暗的气氛和紧张的感觉，几名少女紧握武器的小手也略微的送了松。
“累死了，休息会吧。”这出声的又是王满，却见他满头大汗，行进的脚步显得十分艰难，刚进入山脉不久，竟然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
“你怎么回事？”少年均感觉奇怪。
“呼，你们一群粗俗的山野莽夫也就算了，几个柔弱的小姑娘走那么多路也不让人歇歇，你看小云彩气吁吁的模样，我。。我心疼呢。”
云彩却是微微笑着，轻轻开口道，“我们都算修行之人了，这点距离哪里会累，王满你是不舒服么？”
“没，既然你们不累那就继续吧。”随后起身蹒跚的走去。
“王满今天很不对劲啊，刚还没到山脉的时候我就有些察觉了？”少年们一边跟着走一边议论。
苏辰笑着摇了摇头，“不用管他的，他没事。”
见苏辰这样说，少年们也就没再开口，云彩几女也是好奇的看着苏辰，同样的年龄，为何这群古怪的少年会这样信服眼前这个少年呢？
。。
很快，轻松的气氛很快就随着几只妖兽的来袭被打破了。
三只来袭的妖兽都是松尾鼠，两只一阶，一只应该是刚入二阶，在这片山脉之中也算颇为罕见，这松尾鼠毛皮十分松软，常有大户家眷高价收购。一来极为稀少，二来。。
“当！”
只见一松尾鼠起落间就是一爪朝唐雪橙袭来，速度较之寻常一二阶的低阶妖兽不知快了多少，电光火石之间，就和反应过来持剑挡在少女身前的高牧交上了手，一爪之下竟发出了金铁交击的声音，此妖的攻击性却是极强。
“这小家伙好凶捏！”叶果在旁边嘻嘻的笑道。
小姑娘修为倒是不错，不过平日里擂台比斗最多点到为止，哪里有什么搏杀的经验，此时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举剑回击，而是如同受惊的小鸟般躲在了高牧身后，一张小脸泛着点点惊慌。这才意识到这已经不是在切磋，而是在正真的生死搏斗。
云彩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