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千鹤应声。
牧倾这招相当不要脸,不动声色的就把外面太子的人给撤了,换上自己人盯着,又让人挑不出毛病,秦然眉心一跳却也无可奈何。
室内剩下两个人沉默对视,牧倾也不装模作样了,手里把玩着扇子戏谑地看着秦然,“这本是你用在威远身上的算计,如今被我以牙还牙,让下头的人连累了,秦太傅,这滋味尝起来可好?”
秦然垂着长睫,温顺道:“王爷这招连消带打,用得当真精妙,草民佩服。”
“是你自己不自量力。”牧倾冷声道,“太傅心急了,要想扳倒我,只消再忍个几年,待太子登基君临天下,凭你这关系,在天子耳旁吹吹风,还怕我不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吗?”
“王爷秉雷霆之势而下,草民自然招架不住。王爷言重了。”秦然骤然脸上失了血色,隐隐察觉到牧倾语中所指,心中慌乱一团。
牧倾目光沉静地打量着他,片刻后,面无表情地用折扇抽在秦然脸上,“这一下,打你敢觊觎我的人。”他反手又一扇子抽过去,“这一下,打你敢觊觎未来的天子。”
牧倾的扇子乃是冰蚕丝制成,抽在人脸上跟刀子差不多,秦然两边脸颊马上出现了两道血痕,殷殷鲜血慢慢渗透了出来。锐利的痛觉倒是让秦然清醒了几分,他伸手摸了下脸,指尖沾着一点猩红,淡笑道:“原来如此,王爷心如明镜。”
“你肯有牺牲之意倒是省去我不少麻烦。”牧倾漠然道,“太子即将大婚,不宜有大肆杀伐之事,便留你性命,大婚当日再让人给你在天牢中摆一桌酒席。”
秦然背脊一僵,“你,竟舍得让太子……”
牧倾轻蔑笑了笑,用折扇挑起秦然的下巴,一双妩媚地眸子波光流转,“秦太傅搞错了,我对太子的心意,可跟你不一样,我何曾说过我爱他?”
秦然大惊失色心头大震,猛地挥开扇子,怒目瞪着牧倾:“你当真要拥天子以威不臣?太子他……对你是真心实意!”
牧倾只淡淡勾唇一笑,往后退了一步,随后拂袖离开,低声对守门的人道:“警醒着点,不许让任何人进去,太子也不行!”
“是,王爷。”守门的人,已然换成了摄政王的心腹机构——锦衣卫。
牧倾手里的扇子扇得用力,出了天牢寒冬之气顿时扑来,越扇越冷。不爱吗?爱吗?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若要是伤害太子,牧倾也是断断舍不得的……
仁亲王牧之携了亲卫迎面而来,牧倾没好气道:“仁亲王来这干什么?不巧本王刚下了令任何人都不许见秦然,仁亲王请回吧。”说着烦躁地扇着折扇擦肩而过。
牧之哭笑不得,在后面喊:“我是来找你的。”
牧倾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朝前走,牧之快步追上去,千鹤恭敬道:“见过王爷。”
“上次一别,我们兄弟可有半年未见了。”牧之说。
“有什么好见的,见了等你再赏我两拳吗?”牧倾脸上冷得几乎能刮下一层冰霜来,心里烦躁不堪。
“牧倾,我有事要问你。”牧之一身黑袍站在牧倾身侧,身为大哥的威严,在牧倾的身上一点体现都没有。
“问吧,我何曾堵上你的嘴了?”牧倾说:“要是关于楼澜的,那你就闭嘴,我懒得听。”
“……”牧之被他堵得脸色涨红,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要以朝臣的身份攀谈,自己还得给他下跪呢,怒道:“你要这般忤逆到什么时候!上次是大哥一时冲动,你也把我抽得半死,两平了!”
“以下犯上才算得忤逆。”牧倾站住脚步冷冷挑眉,“仁亲王觉得,本王抽你几鞭子,是以下犯上了?”
牧之:“……”
容王喜怒无常,软硬不吃,连烧祖宗牌位的事都干得出来,牧之虽是他一母同胞的大哥,却实实在在捉摸不透牧倾的脾气,打小就吃了不少亏。
“你的扇子是怎么回事?”牧之问。
牧倾静了一会,松了口,“这里风大,回府再说吧。”
兄弟俩这便一前一后回了容王府,唤了千寻来一问,楼澜睡着还没醒。牧倾像只毛躁的大狗般摇着尾巴去卧房看了一眼,把牧之晾在正堂,确认了楼澜退了烧才回来。
张口便道:“楼澜写的。”
牧之正在喝茶,闻言眉头一蹙,“什么?”
“你不是问我扇子么,楼澜写的。”牧倾把扇子往他旁边桌上一扔,歪歪扭扭的“圣人不仁”四个大字充满了牧之的视线。
牧之放下茶盅道:“原本的字,可是父王给你写的。”牧之拿起扇子摸了摸,心中骇然,这字竟是以黑金烙上去的,不由怒道:“牧倾,你到底想干什么?”
千鹤见两兄弟又有拳脚相加的征兆,连忙拖着那名亲卫出去了,偌大的正堂一个下人都没有。
牧倾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牧之怒气冲冲:“你先是烧了牌位,后又改了父王赐你的字,还把那个楼澜寸步不离地留在身边,你到底又什么意图!”
牧倾沉默一会,吹着盖碗下的氤氲热气,品了口茶,声色忽然有些沙哑,“父王赐我的是字,还是束缚,大哥心里清楚。”
牧之一愣。牧倾兀自说道:“大哥你信不信,若是父王还在世,他定希望如今身在摄政王之位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是嫡长子,父王从小对你寄予厚望,亲自教你齐射读书,而我呢?我八岁那年,连把刀都拎不起来,他就将我一脚踹上了战场,让我泡在血液里长大。”
“……你恨父王?”牧之心底的一片柔软被牧倾击中,扪心自问,他和老容王,的确对不起这个弟弟。
牧倾笑道:“不恨吧,若没有他这个决定,我如今也没有今日的地位。天下人都该感谢他,若不是他将自己的小儿子送上战场,现在的天下恐怕仍然是战火连天之景呢。”
牧之知道他话中的意思,颇有些唏嘘,“这话是没错,可你毕竟不是君。牧倾,你功高震主,所有人的眼睛都放在你身上,别给自己徒惹麻烦。”
“非君却胜于君,君又如何。”牧倾忽然冷冷一笑,“太医院的脉案是不是都证明皇上气血不调,身体懒怠乏力,病得马上要翘辫子了?”
“这等大逆不道话你也敢说!”牧之蹙眉。
牧倾嚣张大笑,“我告诉你,太医院的脉案都是用来骗人的,皇上早就在两年前被我弄死了!天子又怎么样,父王又怎样!谁也别想再左右我,包括你,牧之,别不自量力想扳倒我,秦然就是前车之鉴。那两个刺客死了就死了,我不希望再有人来刺杀楼澜,大哥,你好自为之。”
牧之震惊地话都说不出一句!只感觉浑身血液逆流,那一句皇上死了不断如震雷般在他脑中激荡!皇上死了……他的弟弟牧倾杀了皇上,如今又是御尊监国摄政王……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如今权势滔天,你要做什么,我也拦不住。”牧之冷声道:“但求你记住,父王临终前的告诫。”牧之起身告辞。
牧倾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展折扇,勾着唇角回了内室。
对于老容王的行为,他心中是没有恨的,他恨的是自己从始至终都被当成一颗棋子,偏偏驳逆不得。
楼澜一觉睡到午时,醒来时牧倾就侧躺在他身边看着他,“醒了,还有不适吗?”
楼澜眨眨眼,摇了摇头。牧倾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还有些烫,比之清晨已好了不少,料想再喝一剂药就好了。
“已是午时了,饿吗?”牧倾轻轻揉着楼澜的后背,睡这么久想必身子都僵了。
楼澜往他怀里拱了拱,懒懒的也不太想说话。
牧倾就静静地拥着他,让楼澜身上那种强烈的单纯直率的气息包裹住他,灭掉他心里先前被挑起的杀欲。
“快到年节了。”楼澜抱着牧倾的腰身轻声说。
“是啊,年节一至,你又能吃这个吃那个了。”牧倾勾唇笑道,有些宠爱地摸了摸楼澜的头,心道他与太子,必然是不一样的。
楼澜笑了出来,牧倾点点自己的唇,这几乎是他们之间特有的小动作。楼澜会意,仰头在牧倾唇上吻了一下,这次牧倾却没有任他离开,而是用力回吻住他,将楼澜压在床上,不顾他唔唔乱叫拨开他的寝衣。
牧倾亲昵地蹭着楼澜的鼻梁,吮了一下他的唇,低笑道:“要我吗?”
楼澜呼吸有些急促,清澈的瞳子怔怔看着牧倾,牧倾额头贴着他的额头,亲昵地蹭来蹭去,十分不要脸道:“要我吗?”
“……要。”楼澜脸上微红,身上去解牧倾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