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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丹心里一凉,她早就知道这结局了,当初自己假死时夏卿卿丝毫没有恨罪魁祸首皇上,而是一心一意找那个杀自己的人,找那把刀,这就说明了一切。
苏丹气愤的翻身就倒床抱成一团,也不看夏卿卿一眼。
夏卿卿知道自己说重了,陪着笑脸将被子盖到苏丹身上,苏丹手一扬,将被子丢到地上去,
翻身露个后脑勺给夏卿卿。
“丹儿……”
“丹儿……”
“我错了,我知道你只是想为顾昭钰说情,没有别的意思。”
苏丹没理她,现在苏丹心里乱的很。
“丹儿……”看苏丹的样子是真被伤到了,夏卿卿犹豫着,她再宠苏丹,却也不会为她放弃做人的原则,可是现在苏丹的样子又让她心里怕的很,见对方没回应,试探性地补了一句,“你要是真不忍心看顾昭钰受难,我们把信交给皇上就走好吗?”
苏丹还是不应,夏卿卿也在意,继续描绘着憧憬的生活,“我们一起找一个开满梨花的地方住下来……”脑海里勾画出一幅幅美好的情景,“每日可以品茶,下棋,你弹琴,我舞剑,多好啊!”
床上的的人依旧没有动静,夏卿卿伸头一看,苏丹已经睡着了。
想起自己这番说苏丹,不禁带上几分愧疚,轻手轻脚地捡起被子给苏丹好好盖着,自己洗了脸,也脱了外衣睡了。
赶了一路,人疲倦的很,夏卿卿很快就合眼睡去,却不知她一入眠,苏丹就睁开了眼,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坦然的睡颜很久。
苏丹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很多声音。
“卿卿,你看这百姓!你就不能成全我吗!不!是成全这百姓!”顾昭钰说。
“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皇帝却在宫里逍遥快活,这次连军饷都只给了一半!”玉门关的军士说。
“小姐你买我吧!只要五十文!”玉门关卖身为奴的小孩说。
……
最后惊醒苏丹的还是夏卿卿那一句:“苏丹,我不杀你,老天都不答应!”
睁开眼,天色微亮,夏卿卿侧身睡在一旁,横着条胳膊,把她搂得紧紧的。
梦中夏卿卿拔剑对着自己那一瞬间的痛苦,鲜明地烙印在记忆中。
苏丹思绪一顿,目中赤光一闪,瞳仁如同浓重的墨水一般,幽深不可见底。
她嘴巴开开合合,用唇语来解恰是一句:“我们到底是走到尽头了……”
第二日傍晚。
燕返寨的大厅里摆着和四周不符的一架琴,千年檀木,冰弦冷泠。
“这琴可好?”
栗曼人看到夏卿卿望着琴出神,笑道。
“我不懂琴,只是觉得丹儿会喜欢的。”夏卿卿不好意思的说。
本来在出神的苏丹,听闻,淡淡瞥了一眼开口:“并不如何。”
“这是我们前任大寨主的琴,可惜,我们没人会,倒让它蒙尘了。”
苏丹走过去抱起那琴,返回椅子上坐下,打横将之放在膝上。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惘眉静敛,苏丹一曲诀别,颇有种风萧萧兮的感觉。
夏卿卿听了也不知为何,心里徒然变色,苏丹平常所起之调一向偏旖旎,这次却一路清商,寒意凛冽。
“好!好!”栗曼人愣了愣,她也没想到苏丹竟然弹出的是这等凛冽之音。
这么看起来,栗曼人看了眼夏卿卿:“苏姑娘果然和夏姑娘是知己!”
“谁与她是知己?”苏丹挑眉,笑道,“她这人,一向是见一个人,就认一个知己,我才不要做她的知己。”
只是一句玩笑话,夏卿卿却急忙道:“丹儿!我知己只你一人而已!”
苏丹没说话,淡淡的笑了。
夏卿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好像将要失去什么了!
“你可当心着,不要如此信任谁。否则哪天我背后捅你一刀,你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谁干的。 ”苏丹抬头看着夏卿卿,整个大厅一时静了下来。
说出口就后悔了,如此天赐良机,到底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居然无端端就一股怒火,忍不住提醒她不要如此大意。
夏卿卿却仍是笑了:“你不会。”
指间一暖,夏卿卿紧紧握住了苏丹的手,笑得云淡风轻。
苏丹心里痛极,偏偏又想到顾昭钰,天寒地冻的,她捂着自己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没点击,没收藏,是我做人太失败,还是我做人失败?泪流满面啊……
☆、一夜烛尽泪战场
到燕返寨的第三日清晨,夏卿卿跟栗曼人一起出寨去勘查,苏丹却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夏卿卿她们回寨之后发难。
送行之时,苏丹尚有些恍惚。
“卿卿,在外面看到喜欢的东西就去挑一挑,不必着急回来。”苏丹神志恍惚的跟夏卿卿说着话,夏卿卿从未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苏丹,心一痛,“怎么了?”
“去买点蜜饯给我,我要最好的。”苏丹恍恍惚惚的看着她,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
目送夏卿卿和栗曼人出了寨子之后,苏丹冷静的有些可怕,在房间内静坐着,一动不动。
这断时间内,她将自己与夏卿卿从相识以来到现在的事情迅速回忆了一遍,那么多,那么多的过去,或喜或悲,或殇或恨,千般滋味尽在其中,可是她脸上却波澜不惊,没有任何表情。
摸着头上的梨花簪子,她猛然仰天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眼泪从脸颊滑落脖颈,她也不去擦拭,只是盯着屋顶,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某个地方,但那空空的眼神,显然是没有看任何东西的。
夏卿卿巡查完回来的时候,看到人群中的白衣女子静静站在帐前看着自己,她连忙上前去拉住苏丹。
“铮——”
夏卿卿手中的宝剑长鸣。
“宝剑越匣而鸣,这可不是好事。”苏丹有意无意的提醒。
夏卿卿笑道:“不管什么事,我能应付,不会让你受到分毫伤害。”
“蜜饯,你尝尝,可好吃了!”夏卿卿把放在自己心口的一包蜜饯拿到苏丹手上。
触手还带着体温,苏丹觉得有些烫手,食不下知味的吃了一颗,又还给了夏卿卿:“你收着吧,我要吃从你这拿。”
夏卿卿依言收好了,苏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一切都准备好了。”一个侍卫从屋顶下来,“刘将军催促夫人赶快动手。”
苏丹略略蹙眉:“再等等,待我将蒙汗药下到她们的茶水里,才是万全之策。”
究竟要等什么?苏丹想,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下药,她已经将刘鹰的人全部安排上寨了。
“你们等一有动静就动手,里应外合,将这里连根拔起。”苏丹唇角微扬。
“是。”侍卫道。
“等等!”苏丹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他们,等侍卫回头了,又发现自己没什么可以说的,摇摇头道:“没什么。”
她下厨做了糕点。
“我的手艺不是很好,大家尝尝吧!”苏丹端着一盘糕点上桌,“卿卿你还没吃早饭,多吃一块啊!”
栗曼人看着玲珑剔透的一块块精致的糕点,连忙拿了一块:“多谢苏姑娘,我就不客气了!”
栗曼人咬了一口,然后脸色一变,吐了出来。
“怎么了?”夏卿卿连忙问道,丹儿亲手做的东西,怎么能这么浪费!
苏丹心里大憾,这栗曼人不会吃出什么了吧!
“别吃!里面有蒙汗药!”栗曼人大喊一句,整个大厅都静了下来,看着苏丹。
“什么蒙汗药,不关我事!”苏丹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辩解道。
“不会是丹儿!她没有理由下药!”夏卿卿也连忙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点痛是什么,可她知道,必须护着苏丹。
栗曼人警惕的看着苏丹,脑子里过滤了一遍苏丹这样做的理由。
“你不相信我们!”夏卿卿怒了,她不能容忍她的苏丹被人这样看,“这里面肯定误会!”
“到底是不谁,还要查一查。”栗曼人毕竟是一寨之主,不能用私交来判断。
“哼!好!我带丹儿走!”夏卿卿拉过苏丹的手,就要往外走,栗曼人一剑横在夏卿卿面前。
“你们不能走!”栗曼人冷冷道。
苏丹低着头,没说话,半响道:“卿卿,没事,让她们查。”
夏卿卿听了却更急了,放开苏丹就拔出剑对着栗曼人道:“你再拦我,休怪我剑下无情!”
“我并没有肯定是苏姑娘干的,就不能好好查查吗!”栗曼人严厉的说,她心里对苏丹的怀疑更深了,苏丹是多么了解夏卿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