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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将功成-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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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听得张口结舌,闭目深吸口气。待再睁开时,那原本黑白分明清澈如溪的双眼却仿若蒙上层晦光,幽深如潭,暗不见底。

于是这整人望去,便失了轻浮多了沉稳。他反扣孙兵双臂,神色凝重。

他问,“那人,是谁?”

暗棋(补全)

“军师帐内小侍,白凤!”许是李全这样,终是让孙兵定了神,深吸口气便连珠炮似的,“那,那日我练兵之时不慎挫伤筋骨,便去找区军医拿些药。可偏巧军医外出采药,就那白凤在……”

“所以,他便说待军医来后,亲自拿药给你送去?”

连忙点头,“我,我当然信他啊!我,我怕他被别人以为是奸细,结果……”

“你便把当日口令,泄给了他……”李全接下话,盯着孙兵那红白相间,悔不当初的脸,缓缓松手,轻声道,“孙兵,泄了近卫口令的,可是死罪啊……”

“不!师父!您一定要帮我!”看李全这表情,孙兵又是一慌紧拽着唯一稻草,“我不是有意的!再说他是军师的人啊!怎么可能是奸细呢?师父,你说对不?你说啊!”

而李全却答不上话,因为他满脑子想着,也是那一袭白衣,跟在那风流公子身后,巧言赔笑的媚色少年。那人藏着颗七窍玲珑心,他曾一脸惆怅,对着李全说,“或许这人啊,心中都藏着一根软骨……”

闭起眼,李全仰面朝天,叹道:白凤啊白凤,终究是你……

“对了!我,我去告诉将军,白凤就是奸细!若是我揭发奸细有功,那将军定会饶我一命的,对不?”

毕竟还是孩子,这一急起来,连话语都稍嫌稚气。

轻叹一声,李全回道:“或许吧……”

孙兵一喜,忙说,“那,那我现在就去找将军!”说完,便转身向营帐奔去。

军营深处狼烟熄伏,守军营前篝火四燃。孙兵想,只要我把白凤是奸细告诉了将军,那我的锦绣前程,我的衣锦荣归,依旧在那前方翘首以待!

不会变……一切都不会变……

“叱”的,利刃刺入如同锦帛撕耳之声。孙兵不解的看了看自己胸前那寒光森森的刀锋,再看了看自个儿空空如野的腰际……

转身,那人依旧还是那张被日头晒得黝黑的脸,圆圆的脑袋上头发剃得高低不平像是狗啃一般。

只是,那憨傻的笑容却被满脸的冷凝所替了。那双原本清澈见底,黑白分明的眼,在这一片冷月之下,森冷犀利,透着肃杀。

就如同……如同那昼伏夜出,嗜杀成性的食人猛禽——“夜袅”。

最后,孙兵依旧瞪大那双鹰目,充满不解与疑惑的望着身后那人。

银月之下,映照那人满目猩红。而孙兵,似是从那人的眼中看到了自个儿是那穿着红袍,衣锦还乡的状元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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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都城,相国府深秋之际,夜寒入骨。门外又是一阵敲更,文书房内,一两鬓含霜的长者,正披着件外衣借着烛火执笔细书。

指尖圆润,只是肤色有些青白,间或笔头一顿,接着便是几声轻咳。

屋门微开,身着白锦之人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一声轻叹,“我的相爷,您又通宵达旦的批阅奏章了?”

案前之人抬首,年近不惑,一对秋露般的眸子印上了眉梢一染细纹,不甚出挑的五官配着沉稳之息,偏偏成就了“君子端方,温润如玉”八个大字。

那人露出一抹歉意,冲着锦衫人说道,“圣上年幼,为他分忧,是我的本份。”

于是眼前身姿颀长,眉眼隐现邪气的锦衫人只能挤眉苦笑,盯着自家劳碌命的相爷一口一口的,喝光了碗中的苦药。

须臾,见其又执起长笔,锦衫人方深吸口气,嗓音清润之间却伴着冷然,“前方密报,这白凤许是要暴露了。”

顿时,那执笔之手便又放下,大金国辅政丞相,当今圣上亲舅——江定衡,皱起长眉,一脸凝重的直视着眼前之人。

“江萧,此报可信?”

“相爷,我何时骗过你?”江萧面上似笑非笑,“几日前西狄密探入营,意图取樊落项上人头,却被生擒。于是我想,这白凤怕是无用了。”

江定衡凝神片刻,望着书案,终是重重叹息,“该如何处置,你看着办吧。”

青衫人点了点头,看那人又执起笔来,便突然的又扯起了另一个话头,“相爷,其实我恐那‘夜袅’也无法再藏了。”

不出所料,那温润怡静的脸上猛的泛起阵阵涟漪,眉头紧锁,久久,吐出一句,“那孩子……”

于是,江萧接下了话,“那小子六年前家生变故,抱着染病的妹妹来都城投靠亲戚,却被扔入那乞丐窑子里。若不是相爷你搭手相救,恐怕这世上早就没那人了。”

江定衡听着,脑中闪现的便是那有着一双黑白分明清澈双眸的少年。

他说他老家在西丘,穷地方。那在毒日头下晒得黝黑的脸颊上总挂着梨窝深深的甜笑。他抱着怀中粉嫩的女娃,说,“相爷,老一辈人说了,这做人要知恩图报。您帮了我,日后,我必会十倍报还。”

那时的江定衡只是笑笑,当成了戏言,并未放在心上。按那少年的意,安顿了新的住处,时间长了便淡了。

直至三年前方知,那少年已在江萧的有意培植下成了枚暗棋,代号“夜袅”。

“能用的便用,”江萧倒是一脸无谓,挑着眉,“没想那小子居然入了征远军,成了近卫营的一员,似乎更是成了樊落那厮的小侍……真是怪口味。”说到后头,啧啧称奇。

所谓暗棋,实则与野放差不多少,非紧要关头,不得暴露。有时,连个任务都没,随性而已。其实江萧也已一年多,未曾联络李全了。

想到这,江萧冷笑一声,摞下了话,“相爷,这所谓的暗棋一旦浮上了面,便失了所用,是时候该弃了……”

江定衡听在耳里,却依旧端坐在案前,表情莫测。直至江萧快耐不住了,想再唤他,却被门外的一声疾呼给止住了。

“老,老爷!圣,哦不,是‘公子’!他又来了!”守门的老奴原本睡眼惺忪,却可怜的被那位‘公子’彻底惊醒。

江定衡一惊,忙起身,“现下是何时辰了?这孩子怎么又胡闹了?!带了多少人出宫?”

“就张侍卫一人。”

一愣,过了半晌才无奈的连连摇首,“这孩子……”说完,便拢紧外衣直往外厅走去。

“相爷,”江萧跟在后头软声劝着,“我的相爷,切莫妇人之仁。”

“……”

“相爷,您想想,为了您所守的金家社稷,更为了您所守的大金百姓,您啊,该断则断。”

于是,江定衡那僵着的身子,终于动了。手微抬,轻挥数下,仿佛抹去一缕埃尘,便又一语不发的走了。

徒留下了那对其背影,负手而立,若有所思的江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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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叠染层层银灰,连那抹子血印都是黑的。

李全俯身,望着地上那一脸惊诧,至死也不瞑目的小子,缓缓伸手。只是最终,这手还是收回了。

“还是睁着吧?”李全说道,“等到了阎王殿,记得让那判官下辈子给你一双能识人的好眼……”于是,便任着那已然空洞的眼,直直的瞪着夜空。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树丛之后,那人一身白衣儒衫,艳色的芙蓉脸上却苍白如纸,单薄的身子似是被风一吹便会飞走。

于是小兵低头想了下,然后一脸苦意的反问,“这吃鱼的,说杀鱼的残忍吗?”

“……”

“若不是你,我又岂会杀他?”李全这么告诉白凤。

白凤身子打颤,双拳紧握,挤出二字,“为何?”

“为了大人。”李全轻吐口气,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可接下的每一字,却坚如磐石。他说,“点滴之恩涌泉相报,纵然粉身碎骨,我也绝不会让那位大人受分毫伤害!”

“……”于是,白凤冷笑数声,再回,“那么,将军呢?”

可回他的,却是李全一脸的漠然。

白凤抖着身,他回望着眼前的小兵。那个偶尔精明,偶尔糊涂,喜欢憨憨傻笑露出一对酒窝整天将军长将军短的小兵……在哪?

而眼前这一脸如染冰霜,满目腥红的青年,又是谁?

他又问,“你,要杀我?”

他却答,“不,我不杀你。”

然后那人睁着一双嗜杀成性,如同夜袅般剔肉拨骨的眼眸,直视着白凤,递过了手中的长刀。

那是近卫巡营之时所配的,上面刻有印记。这,是孙兵的长刀。而李全把它,递给了白凤。

怔怔的视着手中那染满血腥的利物,白凤记得,那一刀是如何利落的穿透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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