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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箫默箫声一顿,回头看到安暖正在不远处席地而坐,古琴琴声低沉悠扬,与自己的箫声相溶得恰如其分。
琴箫和鸣。
销魂殿上微风静谧,万物凝神,共沐乐音。
安暖越弹越伤心,笙箫默的孤寂与无奈似乎已经内化成自己的一部分,痛苦和矛盾撞击着自己的心,眼泪随着手指的翻飞止不住的往下落,似乎要榨干身体里最后一点水分。
笙箫默此刻也感觉到不对劲,琴声箫声都是演奏者内心的折射,就算安暖感于自己的箫声怆然泪下,可现在琴声的悲伤和痛苦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箫声。
箫声戛然而止。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小暖的心智恐怕已经被古琴控制,再演奏下去只怕要抽光真气虚脱而死。
“小暖,小暖!”
安暖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只听到耳边笙箫默在喊自己,但是自己却没办法停下来。
“师父。。。。。。”
来不及了。笙箫默运起真气猛地把安暖面前的琴推开,一把抱住了安暖。
安暖只觉得自己突然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是师父,师父他现在正在紧紧地抱着自己?
笙箫默感受到怀里安暖的动作,命令道:“别动,我在给你输入真气,免得你虚脱。”
是师父少有的强势的语气,虽然有点凶,却是十足的关心。
安暖在笙箫默的怀里,拼命吊着精神不让自己迷失神智,却还是渐渐失去了意识。
☆、第十四章 合欢
“唔。。。。。。”安暖翻了个身,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了。
哎?怎么感觉自己怀里有一个特别大的抱枕,就像穿越前自己家床上的泰迪熊一样,软软的好舒服啊。
额,不对,抱枕怎么会有温度?
安暖睁开眼,笙箫默那张细致如美瓷温玉的脸映入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两弯秀眉如墨画舒展,不知是本就性情恬淡还是在做美梦,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是在笑。
清晨的阳光从寝殿半透明的玻璃纸打进来,安暖不由得呼吸一紧。
“啊——”
“哎呀干嘛干嘛,还让人睡觉吗?”笙箫默翻身伸了个懒腰,满脸的不耐烦。
安暖连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寝殿啊。”笙箫默半倚在床上,满脸的无辜。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昨天晚上对我做了什么!”
“哎呦大小姐,我能对你做什么啊。”笙箫默无奈地坐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昨天弹琴弹得走火入魔失去意识,一直死死抱着我不撒手,还喊什么‘师父,师父,你别走’。”
安暖的脸瞬间烧成火烧云,自己昨天昏迷之后居然做了那么没有节操的事情!完了完了,绝对一辈子的黑历史,笙箫默这个老狐狸一定会嘲笑自己的!
“行啦,别懊恼了,抱也抱了,喊也喊了,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下面办点事儿,晚上回来吃晚饭。”
“哦。”
安暖盯着笙箫默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里依旧是崩溃的。
什么叫“抱也抱了,喊也喊了”,这丢人程度,丝毫不亚于裸奔。。。。。。
稍稍平静了一点,安暖看到寝殿的一角静静地放着自己的绿猗。经此一事,绿猗身上的戾气似乎少了很多,琴身的光泽也更加安静祥和。
把琴收到墟鼎当中,安暖长舒了一口气,这琴当中蕴含着的力量似乎不是自己现在能够驾驭的,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弹它了。
“软软——”
殿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雀儿回来了?
安暖刚刚打开寝殿的门,一个娇小的妙龄少女就扑到她的身上:“软软,人家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啊。”安暖刮了刮雀儿的鼻子,“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在外面玩儿个三四年吗?”
“人家想你了嘛,儒尊呢?”
“师父他下殿去办事情了。”
“哎?不对啊,软软,你怎么会在儒尊的寝殿里呢?”雀儿眨巴着眼睛一脸坏笑地看着安暖。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额,师父让我帮他整理房间。”呼,总算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雀儿双手环着安暖的脖子:“软软,下个月就是长留两年一度的沐剑节了,你准备好给儒尊送什么了吗?”
“什么?沐剑节?”安暖到长留只有不到三年的时间,还从来没听人提起过这个节日。
“对啊,沐剑节是长留最盛大最热闹也是最有趣的祭剑大典,所有弟子都会按照仪式将自己的剑在三生池水里进行洗涤,除垢去污,使剑犹如人身一样脱去秽气,更具灵性。仪式后会举行各种活动,都是娱乐为主,没有打打杀杀。
“届时长留的结界也会暂时开放,修习弟子若是有亲人在世,亲人可以上山来探视。所有的徒弟都要准备礼物赠与师父,以表示对师父这两年来认真教习的感恩之情。
“每次沐剑节前夕,三尊都会在玉驳崖上小聚,若是高兴还会带上自己的弟子。我记得七十年前,儒尊就带着火夕和舞青萝去过,那时候他们俩才刚刚拜师吧。世尊一直是带着十一师兄,尊上这些年来没有徒弟,头一次收徒,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带着千骨一起参加。”
雀儿叽叽喳喳的还在说些什么,安暖却托腮想着,师父今年会不会带着自己去参加沐剑节的三尊小聚呢?
一个月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长留就迎来了沐剑节。
安暖战战兢兢地跟在笙箫默身后御剑前往玉驳崖。
虽然一个月前师父就告诉了自己要参加三尊小聚,但是想想要和不食人间烟火的尊上以及成天满面风霜的摩严坐在一起叙旧聊天,这场景,怎么可能谈笑风生!
到达玉驳崖,安暖看到尊上和花千骨早就已经在一侧坐着了。笙箫默也看到了白子画,两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安暖见状连忙上去行礼:“拜见尊上。”
白子画云淡风轻:“平常小聚,无需多礼,快随你师父去入座吧。”
安暖抬头,刚好和花千骨对视,两人相视一笑。
等了一会儿,摩严和落十一才姗姗来迟,这就算是人齐了。
“我们开始吧。”笙箫默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顺便也给安暖面前的酒杯满上。
“师父。。。。。。我能不能不喝酒啊?”安暖小声问。
“不喝酒?那可不行,我听朽木清流说,你可是品酒的行家,尝尝看这是什么酒。”笙箫默挑眉,自己的小徒弟果然是紧张了,连酒都不敢喝。
被他一说,白子画、摩严、落十一、笙箫默都齐齐地看向自己。这个朽木清流,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得了,这次不喝也得喝。
安暖端起面前的酒杯,先在鼻子下绕了一圈,杯中的酒水清纯透彻犹如明镜,一股清纯的幽香溢出。
入口绵,落口甜,饮后余香,香气浓郁,如幽兰遗香,竟能勾起人心底最真挚的感情和回忆,让人久久不能释怀。
酒入咽喉,安暖慢慢回味,突然笑了:销魂殿的海棠,贪婪殿的玉兰,绝情殿的桃花。
“师父,这酒,是你自己酿的吧?”
“你怎么知道?”笙箫默惊讶,旁边白子画嘴角微翘,看来师弟这次遇到克星了。
“能取得销魂殿的海棠、贪婪殿的玉兰和绝情殿的桃花,还有闲情雅致酿酒的人,可不就师父一个吗?”安暖笑着说,“不过还有一种纯净甘甜的香,我不知道是什么。”
笙箫默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
那纯净甘甜的味道,是自己那日抱着小暖睡觉时取得的梦中香,不过当着大师兄和掌门师兄的面,怎么能说呢?
“师父,既然是你酿的酒,有没有什么名字啊?”安暖歪着头盯着笙箫默。
“名字?我还没想好呢。”
没想好你还让我猜是什么酒?安暖的目光瞬间凌厉。
就是因为没想好,所以你说是什么酒就是什么酒。笙箫默笑着回视,目光里荡漾着温柔。
“既然没有名字,暖丫头又猜出来了,不如暖丫头取个名字。”摩严的声音传来,许是因为今日的气氛,显得比平常温和了许多。
安暖连忙坐正:“弟子才疏学浅,不敢随便取名。”
白子画在一旁淡淡地说:“今日算是家聚,不用那么客气,取个名字吧。反正你师父也想不出什么正经名字。”
笙箫默瞪了白子画一眼,一口酒卡在喉咙里,立刻咳嗽了起来。
既然尊上都发话了,自己也就不好推辞了。
安暖低下头想了想,说道:“叫‘合欢’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