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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话对姬一臣的影响。
姬一臣微微摇头,半垂下眉目,低低一笑:“太子的心意,的确让在下感动不已。”
宫雪轩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少将军此话何意?”
“太子此生必须嫁他?”姬一臣淡淡问道。
“是。”
“太子爱他如命?”
“是。”
“太子可能为他生儿育女?”原谅他一时胡乱任性,满口胡言,因为这是他的资本之一,既然宫雪轩能舀相貌说事,他就有必要让他进一步认清事实,让他今日的记忆刻骨铭心。
“……”
“他可曾说过喜欢您?”
“……”
“这些年,他可曾为您做过什么?”
“……”
“他可曾跳过落花风舞给你看?”
“……”宫雪轩眉头紧蹙,这是什么东西。
“他可曾为你流血付出性命?”
“……”
姬一臣轻叹口气,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这么无聊的话题:“这么多年,他连这些最基本都没为你做一件,而今时今日,你究竟舀什么和我比,和我争?舀容貌?舀身份?舀财富?不好意思,这些我与他都不屑。此生他活着,他属于我一人,他死,我们亦会躺进一口棺材,现在我腹中有了和他的共同血脉,我们才是一家人,而你算什么?顶多是一个不相关的外人罢了。”
宫雪轩面色骤变,倏地站起身,拔过一旁侍从腰间的刀,直接朝姬一臣砍去:“满口胡言……”
同一时间,夜绯云与祭瑛身形一动,挡在姬一臣面前,莲叶叶最直接,手腕翻转,直接一掌击在宫雪轩胸口。
他们这边动静虽不大,但还是吸引了会场上所有人的目光。
一瞬间,两方人马纷纷拔出武器对峙,而会场内的所有人也都朝这边望了过来,姬一臣淡然的瞥宫雪轩一眼,快速带上面纱,对这一切突发变故,再次选择视若无睹。
宫雪轩被击中身形晃了一晃,连退几步稳住身形,目光愤恨的盯着姬一臣,忽然大声嘲讽笑道:“你就是个不净、肮脏的木月人,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本王?”
此话一出,哗然一片,议论声,拔刀剑声,纷纷响起。
众所周知,见木月人,弑之,屠之。
夜绯云心虽惊,面上却极其镇定的大声笑道:“苍雪国太子这个笑话可真让夜某人诚惶诚恐,夜某人竟不知自己是木月人,看来夜某人这个东璃丞相位置怕是要不保了,不过吾皇胸怀宽阔,爱民如子,届时看在夜家世代忠烈的份上,定会赐夜某人一个全尸。”
夜绯云这番话看似嬉笑平常,但若深思的话,便能听出端倪。他第一时间承认自己是木月人,不仅是直接回应宫雪轩的嘲讽,更暗中打断众人会对姬一臣的猜想,其次他抬出夜家,抬出东璃皇帝都,算是间接告诉宫雪轩,东璃皇室对夜家的看重,如若宫雪轩纠缠下去,就是东璃与苍雪两国之间的事了。
夜家在东璃国就如神祗一样的存在,这么多年来都是夜家保卫着他们的家国。
被苍雪国太子,如此羞辱,东璃国人岂会罢休。
果然,场内很多东璃国人开始不满了,愤然出声指责苍雪国起来。
窃窃私语声,愤然怒骂声,不断地传了过来,宫雪轩身边的人护住心切,自然开始反击怒骂起来。
宫雪轩看一眼夜绯云和莲叶叶,又看向姬一臣:“沈君言,我不会放手的。”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无可救药爱上他,让他怎么放手,他不放手的,他身后有苍雪,有婚约,他只能属于他,什么人都不能抢走,如果不是因为司徒烨的那番话,他真恨不得现在当着所有人揭开此人的真面目。
姬一臣唇角微勾,漫不经心的抬头望了眼突然阴暗下来的天空,优雅地站起身:“怕是要下雪了,今儿个比武也不过如此,甚是无趣,倒不如回去下棋品茶,绯云兄觉得如何?”
“此提议极好。”夜绯云笑道。
姬一臣在窃窃私语声中悠闲迈步,从容的宫雪轩身边走了过去,在擦肩而过之际,又轻轻说了句。
“其实,他之所以会去找你舀紫龙玉,是为救我而已,太子切莫自作多情。”他微微笑着,笑容却不及眼底。
宫雪轩身子一个不稳,跌坐会椅子上,盯着姬一臣离去的背影,眼里有着隐隐的伤痛,是恨,是怒,是不甘。
从会场出来后,姬一臣面色就变得极冷,一路上都是快步行走,若不是豆包不满,狠狠踹了他几脚,怕是不会停下。
夜绯云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不住的叹息摇头,照着宫雪轩今日架势,怕是这事没完了,然而这件事要去怪谁,或者该去怪谁,谁又能说得清呢。
姬一臣深深吸了口气,道:“绯云,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他,我不想他担心。”
夜绯云微微一笑:“我明白。”
“福伯,祭瑛,你们也不许乱说半个字。”
祭瑛应了一声,福宁则恭敬说道:“公子也莫要多想,保重身子才是,如您所说,为一个外人生气动怒不值,殿下也会担心自责的。”
姬一臣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脚下步伐缓了下来。
没过多久,天空果然飘起了雪,雪片不大,很细碎,如花絮,洋洋洒洒的。
小院门口,一人手执红油纸伞,静静负手立在风雪中,远远地望去,就宛若一副纯净的山水画。
姬碧妃嘴角轻轻上扬,惊喜的唤道:“碧妃。”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精致无比的脸蛋,旋即,浅浅一笑,唇边溢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便朝着姬一臣款款走过去。
双手相握,十指紧扣,并肩而行。
“累吗?”
“不累,醒了多久?”
“一个时辰前醒的,本想去找你们,后来想起今日是与第一匠商量好的取武器之日,便没去找你。”
“嗯,这次睡得时间好像比上次久了两个时辰。”
“无碍,为夫心里有数,大会还有几日便开始,那人应该也快到了,就是一日没见着你,心里想得难受。”
姬一臣笑了,清冷的眸子染上柔和之意:“又是毒医,又是死去国师,你说他会不会为北冥出赛不?”
姬碧妃侧身,轻轻拂去飘落在姬一臣肩上的雪花,柔声接道:“很有这个可能,待你们进宫回来便知。”
一言一行,温情脉脉,不觉地便暖了这个冬日。
夜绯云等人互望一眼,自发地消失在二人身后,将大会前这份难得静溢时间留给了二人。
…… ……
*
转眼间,几日过去,也就是在大会开始的前一日,夜绯云与姬一臣赶着早朝结束前进宫拜见了冥帝。
☆、五三章
因为上早朝的时候天还没亮,所以要赶在早朝结束前到达皇宫,姬一臣与夜绯云也是天未亮就动身了。
沈府一事,姬碧妃本可以一早就解决,但因关系到姬一臣,没有完全把握他不会贸然出手,而且姬一臣有姬一臣的骄傲与想法,他虽然深爱他,却更尊重他,就如在那个时代,他不会插手他的任何决定,他只会在旁默默支持,默默守护。
这次同样也是,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后,便乖巧的微笑着送他出门,他的妻,是他生生世世的眷恋,他不负,不悔,不疑,不伤。
庄严宏伟的大殿上,气氛异常紧张和肃穆,一身明黄龙袍的司徒烨威严霸气的高高坐在龙椅之上,金宝微微躬身立在一旁,文武百官则排着两队整齐地站立在下方。
就在前一刻,金宝正要宣‘退朝’时,却有太监跌跌撞撞前来禀告东璃南楚使者觐见。
一刹那间,殿内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纷纷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当然其中也有不满之人,苍雪国使者以及其他小国使者早已进宫拜见,偏偏这两国使者迟迟不进宫,就连派去相请的大臣也多次被拒绝相见。
然而这些人只道使者住驿馆,却不知驿馆内住着的不过是几名随从罢了,大臣前去,自然不会相见。
沈君言,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吗,就算今日沈府平了反又如何,你依然逃不出我的掌心。
司徒烨淡淡扫了一眼下方,下方立刻安静下来,只听那低沉醇厚的声音淡淡道:“金宝,宣吧。”
金宝执着拂尘,上前两步:“宣东璃国,南楚国使者进殿……”
一时间,整个大殿内只有金宝那尖锐又拖长了的声音在悠悠回荡,所有人都微微转过身朝着殿门口望去。
下刻,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随即只见一身玄色云纹朝服的夜绯云带着姬一臣等人踩着晨光缓步走来。
一行人走至大殿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