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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满身是血,大约在别人眼里,还是蓬头垢面,不似他们心中的君座,不过此时谢轻容也不在意,她只是下意识地提刀,然后斩了过去,反正淋在身上的,也不过是更多的血。
血是热的,身上是冷的,她现如今的模样,比当年被困宫中还狼狈数十倍。
她踉跄走进烟雨楼,楼中一派冷清。
一步一步,攀行楼梯,都变得十分艰难。
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不能倒下去呢?谢轻容想不明白,意识渐渐模糊。
还差一步……
再走一步……
总是在心里如此劝慰自己,可是再往前一步,实在太难。
终于,她跌在了地上。
等到再醒来之时,已经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毫无意外,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之上,全身动弹不得,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伤,又或者是别的。
再努力半点,终于微微别过了头,显见不是因为受药物禁制,只是受伤太重;可是这样一来周身只有眼珠子能动,她努力地看向地面四周,觉得这里的景象,有些眼熟。
再一想,是了!
这里是楼主的别苑。
她咳了一声,口腔之中都是血味,显见身上的伤势十分不妙。
这次赌得越发大了去,虽然,也不曾让两名对手占了便宜,但是她这一身伤痛,加之当年旧患,只怕要命。
血味在口中蔓延,很不爽快,谢轻容干脆试着说话:“有没有人?”
还好还好,尚且能出声,虽然也是如蚊音般细小无力。
静默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动静。
就在谢轻容十分失望的时候,门似乎开了,吱呀一声,让她心中半是欢喜半是愁。
一面是欢喜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一面是愁将来说不定生不如死。
朱红衣角朱红靴,这叫人怎么说好呢?看得眼睛都要刺痛了。
“是你啊……”
文翰良看着她,他还端着茶水。
宫中惯来,太子色用朱红,别有沉稳之感。
然
64、归+番外 。。。
后把茶水放到了一边。。
“母后哪里痛吗?我叫大夫来好不好?”
他扶着谢轻容坐了起来,习武的孩子,虽然娇生惯养,力气倒也不小,谢轻容的身形并不高大,且是女子,所以他并不是十分吃力。
谢轻容笑了。
“有像胡为庸那么好的大夫吗?”
文翰良道:“没有这么好的,只有略差一点的。”
谢轻容叹气:“那随便怎样都好了。”
文翰良也笑,然后叫大夫过来预备着,他自己端了茶,过来奉给谢轻容。
谢轻容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茶水,很清甜的味道,顿时身上都觉得舒爽了许多。
“我们什么时候回宫?”
文翰良惊讶起来。
“母后想回宫吗?”
“一点都不想。”
“那……”
“现在不回不行了。”
文翰良瞅她一眼,道:“母后再喝点水。”
“不必了,我原只打算送你回宫,并没有要买一送一,把自己也搭进去。”
“是啊……”文翰良收回了手,状似漫不经心地又问:“舅舅去哪里了呢?他怎么不来救你?”
谢轻汶不在此处,行踪成谜,始终是一种变数,莫说远在宫中的文廷玉,即使是年幼的太子,也知道其中可能有诈。
谢轻容一笑,道:“我要躺着了,大夫呢?”
避而不答,文翰良也不追问,他母后的性子一贯是这样,即使身处劣势,她有总有办法,叫你对她无可奈何。
大夫来了,瞧着眼熟,谢轻容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
“大人也是太医院里的人吧?”
当年的左右院判,太子还未出生,便在宫中供职,如今几年过去,头发都变作花白了。
那老太医道:“皇后娘娘好记性。”
谢轻容道:“是啊,记得那年,我都还活着呐。”
这话叫太医的脸色变得煞白,只敢低头专心号脉。
他不说话,谢轻容又觉得无趣,便问文翰良:“你也在我身边许多年了,偏等到我得了麒麟玉的消息才有动作,是偶然,还是什么?”
文翰良道:“我告诉你,父皇会气的。”
谢轻容道:“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气的。”
文翰良愁眉不展:“麒麟玉在好几年以前,就在宫里了。”
“哦……”
“付佩原本是季苓的下属,与他不同,原就是父皇的人马。”
“你父皇是楼主吗?”
文翰良摇头。
“也是,他若是得空,必定亲自天涯海角追我来了。”
谢轻容轻笑两声,内中竟有隐隐得意的神色。
“那是谁呢?”她又问。
这次文翰良不回答了,她只好自己想,那太医恰好换了一只手把脉,她便慢条斯理地道:“是付应谦,还是付涵芳呢?还是别的什么,我不认识的人?”
依方才太子所言,刀门必定与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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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来往,武林是这天下的一部分,同样也受皇者禁辖;任你江湖势力如何,莫非王土王臣,为文廷玉牺牲布局,何其自然也!
“烟雨楼,他从来都没下过决心要清剿,他知道这是我之后路,只是料不定其中关系究竟如何……现如今,烟雨楼对他来说也没有用了。”
所以这烟雨楼,忽然变得冷清了,再也没有那些能人异者;大概除了那些暗中浅埋,四散天下的人,其他的都已经遭了秧。
这可悲啊,烟雨楼,竟然要如此覆灭么?
她的师姐听音呢?又会是选了哪一方?如今平安,或者是……
“付门主在哪里?付家小妹又在哪里?”
她兀自念叨着,并不在意旁边的人;文翰良静默以对,倒是那老太医开口,以一种老年人颤巍巍地声调道:“皇后娘娘,忧心太过,不宜养伤。”
谢轻容品味了一番,最后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你说的是谁?今上的皇后……已经死了很久了吧?”
那老太医讪笑。
“是……臣失言了……”
她不为后,何必称臣?
谢轻容一脸倦容,阖上了眼睛。
这样的胜利,她宁可不要。
谢轻容养伤数天,都不得见天日,浑身都要闷出另一种懒病来,这一日,文翰良又来了,道:“母后觉得闷吗?我们可以出去了。”
听了这话,谢轻容却不觉得高兴。
果然文翰良道:“我们回宫吧。”
他的表情看起来也似乎并不显得十分高兴,只是作出一种欢欣的模样来。
谢轻容冷眼以对。
“回去做什么?”
文翰良被这出其不意的问题困惑到,不知道怎么回答。
“太子。”
她叫的是太子,而不是文翰良。
“是。”
他还是低眉顺目的,可是谢轻容的话语却尖锐了起来。
“太子,我已经死了,你要我回去,一个死过的人……你知道会怎样么?”
文翰良的手不由得握紧。
“我只能再死一次。”
“不会!”
谢轻容却觉得好笑,她道:“太子,你看着我。”
文翰良没有看她。
谢轻容知道他是在防备自己,内心顿时生出各种莫名的微妙情绪,她讨厌这种苦涩的滋味。
文翰良不看她,她仍旧道:“太子,我会死。”
文翰良的手开始发抖。
谢轻容觉得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像个游魂一样,干哑而无力。
“太子,他会杀了我……”
那个他,不必说出来,他们彼此也知道是指的谁。
他是谢轻容的夫君。
他也是文翰良的父亲。
他是当朝的天子。
他是文廷玉。
文翰良咬住了嘴唇,不消片刻,嘴唇便失去了血色。
他的脸还有些苍白,不过他看上去倒比方才镇定了许多,人也不再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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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母后,你不会死的。”
谢轻容对着他坚定的眼神,幽幽叹息。
****番外等闲变却故人心****
(外一章,一)
皇后的寝殿外,年年岁岁开的好海棠花。
皇后请皇亲贵胄,朝中大员的家眷前来赏花的日子,总是在海棠盛开的那几日,这一年也没例外。
内外命妇们,在赏花那日,都是盛装而来,有时候,皇后也会令她们带着自己的子女来。
常来的人里,有几个是最受众人喜欢的,那便是谢宰相家的两位公子以及一位千金,以及苏王爷家中的独女苏郡主,还有潼亲王之爱女赵郡主。
还有几个,是特别让人头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