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如今又没有亲生母亲,知冷着热的在意着,恐委屈了孩子,催着直接送京里去放在膝下抚养,和姐妹兄弟们一起读书写字,坐坐针线一起玩乐消遣,倒也不显的十分寂寞孤清。女孩子家,将来若是个冷性子总是不好,要稳重大气应对得体才恰当。
谢宜岳思量了几天,觉得母亲的话颇有道理,且父母亲自小就偏疼自己,想来对自己疼若掌珠的爱女,也自然会颇多怜惜,思来想去和女儿简单商量了一下。
他早就发现自打闺女的病大好了,这性子倒变得蔫有主意起来,所以先探了探女儿口风。他不知道的是,谢桥正过的胆战心惊呢,毕竟不是人家亲闺女,占了这么大个便宜,托生在人家千金小姐的身体里,要是让人家发现了。
想到此,谢桥不禁打了个激灵,没准被困在木桩子上,直接烧死了事。但若是离了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父亲,到了对自己不怎么了解的祖父祖母哪里,就没了这层顾虑。
待过个一两年,纵是父亲到时候述职回京,也知道女孩家大了,自然性子和小时候有所不同,总好过自己在这里过的提心吊胆的。因此毫无二话的点头答应了下来,父女二人商量好了,就收拾妥当,雇了妥当的船只,趁着早春时节沿着京杭大运河直接北上了。
2
2、进通州谢桥巧装扮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伺候谢桥的小丫头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到了床前低声叫:
『姑娘起了,姑娘该起了。。。。。。』
谢桥翻了个身,有心不理会她,谁知这时外面何妈妈的声音传了进来:
『暖月,姑娘可起了』
谢桥一听,还迷糊着的脑袋立时就清醒了不少,这个何妈妈是她身边头一号的体面婆子,即是何氏身边的大丫头,也是谢桥的奶娘,本是谢桥母族的家生奴才,跟着何氏嫁到谢家,刚到谢家那会儿,谢桥父亲房里有两个厉害的房里人,和几个有主意的惫懒婆子,使得何氏刚嫁过来的那段日子,生了不少闲气。
为了小姐能在谢家迅速站住脚,何妈妈索性嫁了谢府外院的大管事谢良,那谢良虽说是谢府的管事,但却是个鳏夫,当初娶了媳妇没几年,媳妇就撂下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子,撒手走了,这谢良又是个眼界高的,寻常的丫头仆妇也入不了他的眼,因此就耽误了几年。
可巧三太太一进门,他就瞧上了三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原本也知道自己有点痴心妄想,但却怎的也撩不开心思,最后索性舍脸求了三爷,谢宜岳这个人有些不通世故,没细想嫡妻刚进门,就把人家贴身的大丫头嫁出去,有什么不妥,直接就和何氏说了。
何氏心里有气,表面上却并没说什么,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拖了一阵子,可是总拖着,也不成个事,最后何氏索性叫了本人来,主仆两个商量着讨主意。
何妈妈听了,不觉心里一动,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想谢良,惯常在谢府有些脸面,自己若嫁了他,自家小姐今后办什么事,也更方便些,不像现在这样,就是发落个下人,也要仔细掂量半天,吃不准那个就是不能动的炸雷。
因此拿准了主意,就点头应了亲事,没两天就嫁给了谢良,何氏为这事不知道偷偷哭了几次,但也从此更看重何妈妈,何妈妈到也是个有福的人。谢良好不容易娶了个自己瞧上眼的媳妇,本就十分欢喜,加上过了门才知道,这哪里是个丫头,就比那一般人家的小姐也差不到那里去。
不说摸样俊俏,心思活络,就是那手上的活计,也是整个谢府头一份的,无论房里的阵线,还是灶台上的手艺,拿出去都挑不出来一点错处。更兼跟着大家的小姐,竟是认了不少字,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谢良那就跟得了个活宝贝一样,恨不得日日捧在手里才好,男人这边看的重了,那边何妈妈自然也有回报,一来二去,倒是夫妻和顺。
前窝里留下的儿子,如今也才五岁,生母去的早,这些年,身边总少了个亲近的人,虽说不短吃穿,毕竟身边没有个知冷着热的娘。何妈妈一进门,倒是把他打理了个异常服帖,从里到外的衣服,饭菜吃食事事精心,没过多久,这小子就当何妈妈亲娘一样了。
一家里过的如此和乐,何氏瞧着倒也松了口气,她真怕自己的丫头为了自己,挑进了火坑里去,那她可就真的要悔死了。转年,何妈妈又给谢良生下了个小子,谢良高兴的差点没满大街上去嚷嚷去,特意掏钱请了酒。那时节也赶上谢桥落生,何妈妈丢下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去当了谢桥的奶娘。
后来谢宜岳外放,何妈妈也二话不说,狠心丢下了男人儿子,跟着谢桥一家去了余杭。这一去就是三年,只逢年过节的,谢良得了差事过来,两口子才会团圆一两天。谢良知道自己媳妇和三太太是从小的情分,不比寻常,倒也没说什么,思量着,不过就这两年奔忙些,等三爷回了京,也就万事顺遂了,故,虽自己带着两个儿子在京城有些辛苦,倒也没什么怨言。
也因着这个缘故,何妈妈在谢桥屋子里是个有大体面的。她说的话,谢桥这个当主子的,也要听得,况且,这个身体本身有自己的记忆,谢桥一睁眼首次见到何妈妈的时候,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孺慕之思,就是那么天然而纯粹,自然谢桥也就觉得何妈妈分外亲切了。
且她屋子里的大小事情,本就是何妈妈掌管着。要是她有时候犯了轴,何妈妈虽并不说什么,但是只抹着眼泪,把当年何氏如何如何说一通,谢桥就不得不听话了,以柔克刚,何妈妈这一招使得实在高。
所以这里谢桥一听到何妈妈的声音,就知道自己必须要起了。遂撅着小嘴,不怎么高兴的坐了起来,何妈妈一进来,就看到她这副不清不愿的摸样,不禁哧一声笑了。自从姑娘这病大好了,这性子倒真变得不一样了,以前的姑娘比现在沉默安静的多,而且性子太过寡淡,心思重的都不像个小孩子的样了,虽说聪明有才,但女孩家终日里愁眉恹恹的,也不怎么好。
谁能想到,太太去了,姑娘死里逃生了一回,像是突然大彻大悟了似地,转了性情,虽平日里还是安安静静的,却比以前好了太多,有些小性子,也是时不时的发作,倒更是娇娇的招人疼到了心里去。
何妈妈顺手接过小丫头舀过来的温水,放在床前的小几上,挽袖褪镯,手先伸进去试了试,才绞了温温的帕子,亲自伺候谢桥洗脸,又拿了青盐让姑娘漱口,手里忙着,嘴里也不闲:
『姑娘今儿可不能使小性子,这眼看着就到通州港了,府里必然早早就派了人等着来接姑娘,咱们这些年没回来,府里的奴才丫头们,都换了不知道几岔了,况且,上面有大姑娘二姑娘,下面还有个四姑娘,比对着,咱万不能让拿起子奴才们看了笑话去。。。。。。』
说着眼睛一撩,见到了暖月捧过来的衣服,皱皱眉道:
『这件白的还是先放一放吧,即便是太太这才走了一年,可是谢府的老太太,如今还健朗着呢,是个最不喜素净颜色的,穿前些日子新做的那件吧,就是淡绿的那件,瞧着即不十分鲜艳,也不算太素净,正正好』
暖月得了话,急忙过去开箱,重新捧了件淡绿色簇新的衣裳出来。何妈妈和暖月伺候着谢桥穿戴妥当,扶着谢桥坐到梳妆台前,拿着梳子给她通开头,分出一半头发挽了个簪花髻,剩下的头发分成三股,开始编麻花辫,编到发梢,用和衣服同色的流苏系紧,垂在身后。
暖月已经拿着钥匙开了首饰盒子,谢桥的眼睛突然就一亮,每每看到自己这一盒子镶金嵌玉的首饰,她都暗暗琢磨,这要是换成了人民币得换多少。
何妈妈看她那样子,不禁笑道:
『姑娘何用眼馋,本就都是你的东西,这些还都是些平常的呢,不值什么,太太还留下了好些来,妈妈我那里好好的收着呢,只等着姑娘将来大了,要出门子的时候,都给姑娘当嫁妆陪送了去』
谢桥脸一红,她倒不是因为听到出嫁的事脸红,而是想着将来能有那么一大笔的好东西供自己支配,才激动的脸红。何妈妈以为她害臊了,遂笑着住了口,从打开的首饰盒子里挑了一朵精致的珠花,给她别在了头上。
珠花是用颗颗珠圆玉润的珍珠细心绕成的,一朵花的形状,细看中间,有点点晶莹的翠色,是用细小的翡翠粒,点缀着串起来的,好像花蕊一般。精致漂亮,但也不太张扬,配上谢桥白皙莹润的小脸,倒是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