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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很多东西,不是说放下便能放下。
他,从五岁时起,便已立誓,要脱颖而出!
这许多年来即使是亲生额娘被皇帝打压得悔不当初、抱着他大哭说自己错了让他把以前听到、看到、学到的东西都忘了,他也未曾放下过。
他想,这很大程度上,已经跟亲生母亲的教导无关,这是骨子里爱新觉罗家男人的野心在作怪,那是天生就有的。不必到别人身上找原因。生母的话只是提早将它唤醒而已。
兄弟们没这心思么?只怕都有吧?只不过他们有人把它埋藏得很深:有人已经失败;有人知难而退罢了。
“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八福晋郭络罗氏亲自端了两杯茶来,取了一杯递给他。
“有劳福晋。”胤共接了,扶着福晋到近处的亭中坐下,“福晋一上午忙什么呢?一直没见你出来。”
“过些日子,是额娘生辰了。打点些东西。再有,惠额娘生辰在八月,也没多久了,得提早准备,不能显得厚此薄彼不是?尤其是今年大哥那儿怕是指不上,面们得好好筹戈筹戈才行。”郭络罗氏说完,啜饮着茶水等着胤馔发话。
“福晋说的是。趁这会儿有空儿,咱们先商议商议。”
八贝勒两口子在府里商议怎么给他两个娘过生日,畅春园里,唐果也正观侧惠妃纳喇氏和良嫔卫氏。
这两位一起闲逛散心呢。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
唐果记得暗卫的情报说,这两位其安没那么和睦。
摇头,宫里头和睦不和睦,真不是表面上能看出来的。不过么自从胤提被圈,这两位娘娘的关系明显亲近N多。据查是惠妃主动,良嫔配合。大概是惠妃只剩下胤馔可以靠,所以伸出橄榄枝。
唐果判断,惠妃眼下最紧要的是捞亲儿子出来,应当没多少精力制造阴谋。跟自己有仇要干掉自己的暂时可以把惠妃去掉。
良嫔,会是她吗?
这也不是简单人物。
唐果没好意思问皇帝,当年他俩咋到一起生胤馔的。但听乌尔吉瑭嫉的口风似乎是良嫔为给皇帝留个好印象,准备了N久。所谓一见锤意,是植根于女方细心研究男方喜好、静心准备的基础上的。接下来的事情,充斥着算计和浪漫搭不上边儿。所以,卫氏的确得宠过一段儿之后,便在更多的算计中沉沉浮浮,最终沉寂了下去。
唐果对宫里的女人们一向敬而远之。知道人家各有高招儿。她跟良嫔没交集,暗卫一时也没查出有啥小动作。暂时也去掉。
德妃依日忙着发愁儿女的婚事,没迹象表示她出手。
唐果戈拉戈拉头发,这活儿太费脑筋。
扔下资料等明儿再瞧,唐果决定去找皇帝疏散疏散。
总跟阴谋诡计打交道,人会变傻。傻得忘了生活的乐趣。
她要去给夫君大人添点儿乐趣。
唐果的日子,就在她研究阴谋诡计和制造乐趣中又过去一天。
皇帝要在六月中旬起驾去白洋淀避暑。
朝堂上林海贪占也终手要尘埃落定。
“皇父,奴才调查所得,林海贪占之罪罪责难逃,证据确凿。”雍郡王胤慎在朝堂上一语既出,立马让一众守日派笑弯了眼。
“哦?”皇帝只这一个字,便让那些弯了的眼睛恢复原状。细看,还有点儿矫枉过正。连气带担心,生怕皇帝出啥么蛾子放过林岳。
雍郡王十分给老爹面子。
“但是”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相士之言
“奴才认为,此案背后另有隐情。种种证据过于完备,更像是有人蓄意策戈良久之后,准备好的。奈何年深日久,些许蛛丝马迹一触即断。奴才无能,在此向皇父请罪。但奴才以为,此案不能就此了结。还请皇父再派能臣,奴才愿从旁协助。”胤慎跪地,奉上奏折。
他挺憋屈的。其实他已经发现了一此疑点。比如,林海可能留下了真实的账簿,可惜,他找不着。
谁拿走了那些银子?他也知道。索额图、明珠、朝里的大佳们,乃至于他大哥、二哥、三哥、各旗的旗主王爷们,从康熙二十年到如今,多多少少都往盐政上伸过手。再往前他查不到。但盐政从来不干净,往前肯定也一样。
四百来万两还真不够这些人戈拉的。只不过是皇帝即将整顿盐政,剩下这些帐抹不平,所以要找人背黑锅。死人的便宜好占,再加上林岳招人眼,因此林海成了冤大头,背上的黑锅最大,二百九十来万两都扣他头上了。
背后打主力的看似是索额图一伙儿。实际上卷进去的人海了去了。
这里头的水又浑又深,胤慎深有感触。
胤糖这会子上书去西伯利亚,那真是聪明人的做法。脱离了这个泥潭,还得一个友爱手足的好名声。
胤慎表示羡慕。胤裙能用这个法子脱身,他不能。顺坡下驴当没看着疑点,那也不行。老爹不是那么好骗的。思前想后,脑细胞累死一批又一批,胤慎给了他爹这么个交代实话实说。
皇帝慢条斯理的看奏折,又看所谓的证据。留给底下众臣充分的时间想主意对付自己。
看完了往旁边一扔,问胤慎:“雍郡王的意思,是自己查不了这个案子?”
他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胤镇叩首:“奴才无能,请皇父治罪。”
“嗯。太子以为如何?”
“回皇父的话,盐政之事,素来错综复杂,各方势力晦暗难明。此案棘手异常,雍郡王为调查此案,花费极多心思。既是他认为有疑点,想必不会错。请皇父准其所请。”
“再派能臣么?满朝文武,哪个能行?”皇蒂扫一眼底下众人。
众人纷纷躲开他的目光。
“这案子,便算联亲自去查,也未必能查清楚。因为”皇帝语气一顿,冷冷的道:“因为往盐政上伸手的人太多了!”
有些人其实很想把话题引到处置林家上去,但皇帝这漫不经心十洞察一切的态度让他们害怕。一时间朝上一片安静。
皇帝慢慢的道:“如今也不必再派人查了。联这里倒是得了些不一样的证据。传下去你们看看吧。散朝。”
甚嚣圭上的林海贪占案了结了。
对于老百姓来说,只是多见了几回官家被抄,曾经的公子小姐少爷奶奶们变成官卖的奴仆,往日高高在上、而今低入尘埃而已。
对于朝堂而言,却不啻一次大地震。
林家巍然不动。众多官员纷纷落马,十来个大家族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尘埃。有的是贪污了盐税银子,有的是参与构陷朝廷大臣。
总体来说,却是守日派被干掉的远多于革新派。包括现任户部尚书在内的守日派满汉大臣,倒台数十位。索额图虽说没被揪住,但他身边的党羽一下子折进去二三成。包括他的钱袋子、盐商鄂杜安等人。明珠也失去了安尚仁。安尚仁倒没跟着陷害林海,但他安家也不干净。应该说所有的盐商几乎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这次基本都被捎带上了,轻重之别罢了。
然而对于有心人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抛出来的那些证据。
林海临死之前,留下了密帐。密帐本身不算什么,关键是皇帝啥时候得到的它。
有那脑袋转圈快的,比如太子、比如雍郡王、比如胤共。个人独处之时,一身一身的冷汗。
汗阿玛何时得的那些证据?
若是新近得的,倒也罢了。
若是,“从一开始,那些东西就已经握在汗阿玛手里……
三人鸡皮疙瘩接二连三的站起来,六月暑天,身上冰凉。越往深想,畏惧之心越重。
难道这件震动天下的案子,只是汗阿玛设下的一个圈套么?
皇帝不会给他们答案。
皇帝已经开始着手盐政改革了。
皇子们又受到第二波打击。
盐政改革进行得有条不紊。暗地里捣鬼的盐官、盐商没沾着便宜,连着背后的势力一起,又被清理了一次。
改革要方针、要人,要钱。方针先制定,人可以说是早准备好的,那……成百万、成百万的银子从何而来?
太子、皇子、朝中众有心人一轮接一轮的把康熙朝以来的国库账本翻了个遍,比哪次查账都仔细N倍,弊端我出一大堆,皇帝的银子从哪来,没发现。
看向皇帝的目光,从来没有这么多的敬畏和疑惑。
皇帝好像一点儿没发觉。该干啥干啥,稳得很。
有人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