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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翻柜子！”宁仲言伸手指了指床头柜。
“别命令我，我知道！”我嘴里嘟囔着蹲了下来，轻轻地打开了抽屉。
一份医院的单子静静地躺在里面，我眼前顿时一亮，赶紧拿起了这份单子。
这是一张妇产科医院的B超单，上面清楚地写着“孕12周”这几个字，而姓名那一栏，则写着“林佳”，日期就是俩姐妹被杀前的一个月左右。
“林佳真的怀孕了？”我不禁有些错愕。
“悠悠，悠悠，你在哪儿？”这时，门外突然响起程依依的声音。
我赶紧把单子放回原处，又迅速地记下医院的名字，这才站了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莉莉，依依，我在这儿呢！”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朝着她们挥了挥手。
“你在我爸妈的卧室里干嘛？”程依依语气疑惑地问道。
我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就随便看看，也没什么发现！”
“是吗？”程莉莉的语气似乎有些失望。
“对了，我想查查你爸妈有什么对手或是仇家什么的……在你们被害之前，父母有什么异常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程莉莉轻叹了一口气：“爸爸他一直都很忙，每天都很早出门，很晚才回来，几乎碰不上面，倒是妈妈最近好像闲了下来，经常在家里，不过她身体似乎不太好，脸色很差，也怕冷，这种天气还裹着棉衣呢！”
“我们也劝她到医院看看，可她一直说没事……悠悠，你觉得有问题吗？”程依依适时补充，接着又反问。
“嗯，照你们的说法，暂时还看不出什么问题！”我故作严肃地摇了摇头，心里却是冰凉冰凉的。
很显然，林佳并没有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两个女儿，相反的，她还故意隐瞒，到底是为什么呢？
“咱们先走吧！这儿没什么线索！”我笑了笑，赶紧朝外面走去。
“梁悠悠，你不打算告诉她们吗？看样子她们应该不知道林佳怀孕的事，也许这是破案的关键呢……”
“不！”我轻轻摇了摇头，在心里说道，“真相在没有查出来之前，我绝不会对她们说起关于她们父母任何一句坏话……宁仲言，对于程依依和程莉莉来说，她们的爸妈就是天地，你明白吗？”
宁仲言愣了愣，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可是如果你不提前对她们给一些暗示，也许她们根本无法接受真相！”
没错，宁仲言所说的也是我矛盾的地方，仔细想了想，我还是有了决定：“一刀捅死她们总比一刀一刀割她们的肉来得痛快吧！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见我都这么说了，宁仲言也不再吭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回到小旅馆，我以和向岚吃饭为由支开了俩姐妹，又从向岚那里打听到了妇产医院的位置，心里渐渐有了自己的计划。
吃完了饭，向岚又去忙碌了，而我也来到了小花园，准备和宁仲言商量商量。
“我看了B超单上的日期，不出意外的话，林佳明天会去医院做产检！”我皱着眉头，轻声说道，“所以，明天我们必须去医院守着！”
“你这么肯定？”宁仲言一脸的怀疑。
我转头瞪了他一眼：“林佳是在那家医院里建的卡，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到医院做定期检查……我以前在医院实习的时侯轮到几次岗，这一点是常识，你懂吗？”
“那我还真有点儿好奇了！”宁仲言歪着头，像个调皮的大娃娃，“你以前都在哪些科待过啊！”
我想了想，很干脆地数了起来：“妇产科、儿科、神经内科……”
“男科！”宁仲言突然冒出这两个字。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对，还有男科……你怎么知道？”
☆、第六十二章 胎儿活不了
抬眼一看，宁仲言一脸坏笑的样子，我一惊，立刻反应了过来。
妈的，又上他的套了！
“梁悠悠，不错嘛，那你不是什么样的尺寸都看过了？”
“关你屁事！”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反正都比你的大！”
“大有什么用？关键还是要看活儿好不好……”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废话了！”我赶紧摆了摆手，耳根子居然莫名其妙地有些发烧。
靠，这是怎么了？明明自己对这些江湖话免疫的，怎么这会儿突然敏感起来了？
“那明天，到底带不带俩姐妹一起去医院呢？”我皱起了眉头。
“带，干嘛不带？”宁仲言耸了耸肩，“反正她们也看不见林佳，你就说去医院看个朋友得了！”
“也行！万一有什么事儿，大家还能有个照应！”我点点头，终于有了决定。
商量好之后，我上了楼，那对情侣又开始鬼哭狼嚎起来，里里外外依然围着无数只看热闹的鬼魂，那画面看上去十分喜感，伴随着这些特殊的叫声，我安然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睁开了眼睛，赶紧洗漱完毕，在柜台给向岚留了张字条，就匆匆离开了。
虽然才早上八点，可这家妇产医院很热闹，无数个大肚婆来来回回穿梭，身手都很矫健。
一路上一直没有说话的俩姐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悠悠，咱们来这儿干什么呢？”程依依好奇地问道。
我随便找了个台阶，一屁股坐了下来，随口说道：“哦，我一个朋友在这儿做检查，顺便过来看看她！”
“哦！”程依依应了一声之后，就不再说话，俩姐妹安安静静地站在我身边，就像古装剧里的小丫鬟一样。
“梁悠悠，要在这儿等多久啊？都一个小时了！”宁仲言不断变换着姿势，嘴里抱怨着。
“一直要等到林佳出现！”我抬头轻瞪了他一眼，在心里说道，“人家两个小姑娘都没抱怨，你一个大男人叫唤什么？”
“你能确定林佳会来吗？”他用充满怀疑的目光打量我一番。
“当然！”
“为什么？”
“女人的直觉！”
宁仲言无语了，他颇为幽怨地瞪了我一眼，干脆不再说话。
就这么一直等到快到十点，一辆出租车在医院大门口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
“来了来了！”我兴奋地猛拍大腿，“宁仲言，你看吧，我就说过她会来的！”
此时的林佳，肚子已经高高隆起，从时间上推算应该有七个多月了，她的样子憔悴了许多，穿着一件宽松的风衣，长发胡乱地扎成一束，和照片上那个意气蓬发的林教授看上去就像两个人。
“奇怪，程风怎么没陪她一起来？”我在心里嘀咕着，“他不是也请假了吗？怎么不陪着老婆来做产检？”
“妈，妈妈……”就在这时，程莉莉突然颤抖地说出了这几个字，我一下子愣住了。
“妈，妈怀孕了？”程依依的声音也是带着颤音。
我瞪大了双眼，转头望向宁仲言，在心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们应该看不见林佳啊？”
宁仲言并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只是一脸凝重地看着林佳，目光有些吓人。
“悠悠，我们能看到妈妈了！”俩姐妹身体剧烈地抖动了起来，程莉莉的说话声里还带着哭腔，“太好了，太好了，妈妈又有小孩了，爸爸妈妈以后也不会寂寞了……”
听到这话，我愣住了，我原以为，她们见到怀孕的林佳，会感到失望、愤怒，可没想到，她们的第一反应，却是对林佳的祝福……
“宁仲言，到底怎么回事？”我瞪了他一眼，几乎在心里吼了起来。
宁仲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林佳肚子里的孩子……是活不下来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惊，有些懵了。
“林佳是阳性体质，本来不该被鬼魂看见，可现在俩姐妹却能看到她，说明她怀有极阴体质的胎儿，如果这类胎儿能带动母体阴阳性的暂时转变，说明是活不长久的……”
“可是，程依依和程莉莉死的时候，林佳怀孕不都四个月了吗？那会儿她们俩还是看不见呀？”我着急地在心里问道。
宁仲言转头瞟了我一眼，一字一顿地解释：“以前看不见，现在能看见，说明胎儿不是天生是极阴体，而是慢慢转成阴质，只有临死之人，阴质才会越来越强，你听懂了吗？”
我突然觉得很难过，也不知道是为俩姐妹，还是为了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快跟过去！”宁仲言突然推了我一把。
我回过神来，抬头一看，见林佳正慢慢地朝着医院大楼走去，而程莉莉和程依依则寸步不离地紧跟着她，看得出，她们现在的情绪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