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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祭-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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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母亲病了。”方哲心中惊愕。随即化为浓浓的担心。

    “你在这等着。”方哲转身走回绣楼内。对二人微微作礼。“白菰姑娘。安陵先生。母亲病重。我要先去看看。等下晚点再回來。”

    “嗯。”安陵颔首。

    “好。”白骨微笑站起身來。为方哲送行。

    “书儿。我们走。”

    “是。少爷。”二人急匆匆相谐而去。

    安陵看着女子窈窕的身影。突然道:“白骨姑娘。方哲心性纯善。如赤子之心。无丝毫瑕疵。她此次竭心尽力救姑娘脱困苦海。相信姑娘也不会伤了他一片心意。辜负与他。对否。”

    “当然。安陵先生请放心。方哲的恩情。白骨时刻铭记。只是。白骨却无缘再报答。”女子幽幽长叹。目光真诚。

    在那双幽深的眼底。安陵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原想是自己多心了。

    扫荷居内。

    方恒坐了良久。目光沉沉。突然起身。走到书桌身侧。手指摸索了一会。暗括声响。一道书柜突兀的移开。一道木门出现在石墙上。

    方恒举着灯火走了进去。通道黝黑。似择人而食。手中微弱的烛光。仅照亮脚下的通道。

    不到十几步。一间宽阔的屋子便出映现烛火之中。方恒小心点燃四周的烛火。将手中烛灯吹熄。

    这是一间不小的石室。锦床。锅灶干粮。应有尽有。还有一些特殊定制的用具。诡异的工具。整齐的摆列在石桌之上。

    更令人感觉害怕的却是。原本青白色的地板石头。上面沁着黑红的颜色的污垢。顺着裂痕。堆积越深。

    方恒坐在木桌上。摩擦着水中一根骨质玉笛。目光痴迷。手指缠绵而又多情。

    那骨骨质玉笛之上。只刻着两个字。蔓儿。


第五十八章:白骨哀歌(六)

    夜色沉沉。秋日的雨水來的急切。去时也匆匆。中午时细雨急密。傍晚时稍停。此刻正值深夜。竟有一轮圆月当空。小院中明境如洗。

    安陵肃目正容站在院中方桌前。屏息以待。

    方桌上平放一张浑圆的铜镜。铜镜昏黄。此时却正对天上的皎皎明月。两两相交。自远方看去。似有一轮明月落在桌面的铜镜之中。令人忍不住猜想。究竟天上的是真正的月亮。还是铜镜中是真正的月亮。

    安陵唇边勾着似有若无的微笑。眼神明亮若星。此刻凝重的伸手将白骨笛放进铜镜里的明月中。

    是的。放进。月色如水。铜镜之中的月色如同水波泛起涟漪。白皙的手指轻易的探入水面。将白骨笛放了进去。其后指尖迅速抽回。干燥白皙。无丝毫水珠迹象。

    白骨笛落入铜镜置之中。霎时间。异象迭起。

    金色的花纹自白骨笛上浮起。布满整个铜镜。金丝线上。光滑流转。有血色移动。

    若果此时。有法力高深之人正在夜色下望着满月。便也能发现。皎月的表面上隐有金色血丝流动。

    必定会惊呼。传说中的“镜花水月”竟然重现世间。

    镜花水月是一种禁术。成为禁术的原因不是因为它太难学。而是因为太简单。

    因为太简单。所以很多人都可以学会。因为太简单。所需要的代价更为昂贵。

    镜花主封。可封万物。水月主破。可破万禁。

    无论封与破。说要付出的代价都是。在施术过程中。法阵会抽取施术者的灵魂。往往。一个镜花水月的术的成功。付出的便是一条生命。

    此时。白骨笛深深沉入境底。封印梵文全部被打乱。密布在铜镜之上。金色的光线游动。跳跃浮起。宛如龙蛇。似乎有生命一般。

    安陵手中指印捏起。幻影丛生。诸多幻影组成奇异的画面。神秘莫测。

    当金色线条全部聚集在一起。华为一朵金色的莲花时。安陵脸色微微变白。目光紧紧盯着。不曾移开半分。

    莲花即将越境而出。

    正是此时。一点白光出现在安陵的指尖。幽冷的火焰如彗星般。拖着长长的尾线。砸像水面莲花。

    金色莲花对幽冥冷焰來着不拒。直接吞噬的一干二净。在铜镜中炸开來。

    金光四溢。铜镜碎裂。安陵仿佛听见一声佛号叹息。余音悲凉。

    白骨笛掉落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安陵才恍然怔醒。眉头轻皱。若有所思。

    此刻。白骨如玉。在月光下缓缓幻化出身形。皎皎如月。身姿袅袅。

    “白骨拜谢安陵先生大恩。”女子盈盈拜下。不知为何。她神情并不显激动。反而有些恍惚和低落。

    “何必言谢。安陵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声音有些低沉。像勾动的丝弦。带着长长的回音。

    “公子为我解去高僧封印。解我囚困之苦。白骨只是薄薄的几句谢辞。实在有愧。”

    “有愧。”安陵正在思索这二字的含义。女子已经向外走去。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府内的主人和杂役丫鬟早已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女子目光迷茫。打量着四周熟悉陌生的院落。脚下不停。迷迷糊糊间。在房舍外道上走着。

    小院中有一名老妇。老妇身穿着中衣。披着青布绣花长衫。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打算去上个茅房。

    眼神不经意的一瞥。老妇人瞬间瞪大眼睛。瞌睡全无。她肌肉紧绷的看着那一抹削薄身影。故意大声呵斥道:“是那个死丫头。大半夜不睡觉。出來装神弄鬼。看我不教训你。”

    白骨闻言。默默回首。

    一张闭月羞花的容颜。陌生似又熟悉。却让老妇人有些慌神。她目光游移。翻涌的记忆片段。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袭來。

    嗓子眼里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明明是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老妇人瞳孔逐渐放大。眼白逐渐渐多。全身冒着虚汗。湿透了中衣。显然是惊骇欲绝。

    白骨眸光微闪。颜色晦暗。记忆中的一些画面如游鱼般争先恐后的跳跃而出。

    血色翻涌。女子黑如漆墨的眼瞳中竟有血丝浮现。

    五指伸出。雪白无害。

    “咔嚓咔嚓。”老妇人被一只无形的手提起。全上上下的骨头扭來扭去啪啪作响。她疼痛难忍。恣目欲裂。惊恐交加。嘴唇尖叫张的大大的。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白骨唇角微笑。下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她徐徐收回手指。放在鼻尖轻嗅。似是闻到了那老夫人体内浓烈的血腥味。

    此时。老妇人省体啪啦一下掉落地上。发出一阵阵轻响。

    那老妇人。不。或许已经不能称为人了。皮囊内骨肉尽碎。五官扭曲。堆叠成球状。皮肤却完好无损。甚至洠в幸凰垦任丁

    可见白骨的手法极其毒辣熟练。似用了千百次一般。

    白骨眉眼舒展。低声笑道:“第一个。”

    女子白衣飘去。不多时。一道破喉尖叫声划破夜空。吵醒睡梦中的众人。

    那是一名小丫鬟。夜里在耳室内值夜。昏昏迷迷中打了个瞌睡。却有寒风划过脖颈。她猛然惊醒。发现原來竟是小窗户半开着。吹进來的冷风将她惊醒。

    她起身向去关窗户。借着月光。迷迷糊糊向外看去。却发现院子高大的枣树上挂满了绸带似得东西。轻飘飘的。在寒风中晃动。

    滴答滴答声音时快时慢。此夜无雨。可这滴答声淅淅沥沥。很是诡异。

    小丫鬟心中害怕。想着那枣树上的绸带般的东西却怎么也睡不着。这里是八姨娘的院落。平日里她便在屋内伺候。她敢发誓。白日间。那颗很老很粗的枣树上绝对洠в谐翊频亩鳌D蔷烤故鞘裁础S质撬疑先サ摹

    小丫鬟心中胆怯。却又强撑起精神。手提着灯笼。小心翼翼走出房门。

    小院漆黑。有夜风呜呜的刮着。烛火在灯笼里面左右摇摆。仅仅只能照亮脚下方寸之地。小丫鬟不得已又向前走了几步。距离越來越近。可那树下避着月光。看不见的绸带般的东西到底是何物。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迷迷糊糊滴水的声。在这稍凉的夜空中更显诡异。

    风丝挂过。灯影一晃。小丫鬟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灯笼不小心摔倒。烛火蓬的一下燃气。照亮树底大半。

    那树上挂的竟然是一个又一个人皮。扭曲的面孔阴森森的看着她。似曾相识。

    小丫鬟眼睛猛然瞪大。惊骇欲绝。无意识的叫喊声撕破喉咙。划破夜空。她木木的抬起湿漉漉的手指。竟是厚厚的一层血水涂满了她白嫩的指尖。

    小丫鬟吓坏了。漆黑的瞳孔失了焦距。抱着头便叫嚷往外冲去。

    房门倏地被打开。方恒披着长衫。脸色发黑的走出房门。

    还未斥责。鼻尖就闻到浓烈的血腥味。深沉又神秘。

    方恒一眼就望到怪异的枣树。面色有些发冷。转身回去拿起屋内的青灯走向枣树。

    “老爷。老爷。”八姨娘披着衣裳。露出精致苍白的小脸倚在门口。有些畏惧的看着那颗枣树。小心的呼喊道。

    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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