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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祭-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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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捧着画走在人潮汹涌的街道上,嘴里嗡嗡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可那飞扬的眉角,显示出此刻愉悦的心情。

    可他却没有发现热闹街市下的暗流汹涌,自他出客栈,便有人蹑手蹑脚的跟在他的身后。

    渐渐远离繁华的闹市,几个身着灰衣的壮汉光明正大的将书生团团围住。为首者正是那日追赶书生贼眉鼠眼的中年人。

    “嘿嘿。”阴笑几声,那人才奸笑着说道:“李大郎啊李大郎。叫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得罪我们赵爷。看我今天不把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叫赵大孙。兄弟们,给我上。”

    书生见自己被拦住,不由额际冷汗直冒。惊慌的双眸紧紧盯着赵大孙,在这危急关头,脑中纷乱,竟想不出一丝逃跑的办法。

    众位壮汉,死死围住书生,在一声声阴笑身里,一阵肉拳暴雨,将书生打的遍体鳞伤,骨头碎裂。

    在那死死抱在手中的画,也被人抽走后,空旷小巷只余满身是伤的书生,昏死街头。

    雷声轰鸣,暴雨倾盆。大颗大颗的雨水狠狠的摔下,似乎想要洗涤这尘世一切污秽。

    那条不甚繁华的街巷,偶尔路过奔跑的行人,却无人对他施与一丝怜悯。

    不知是雨水渗入了死寂的双眸,还是泪水滑出青紫的眼眶,鼻翼的酸涩疼感,唤醒了书生的神智。

    他艰难的向前挪动身体,手腕脚骨疼痛异常,几根肋骨也似乎下陷,每挪动一步,便有大口的血水自唇角流出。那艳红的鲜血,在长街路面蜿蜒出一道道血线。

    “扑通” 手腕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重重的摔倒在地。他便用胳膊继续爬行。身体很痛,心里很苦,可是还有执念驱使他继续爬行。

    雨水盈满视线,鼻尖萦绕着血腥味,他不知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个多久,一个重重的摔倒,残破的身体再也不能支撑他挪动。

    在那昏沉的视线中,一抹天青色充满他整个眼帘,随之而来的便是无边的黑暗。

    鼻尖药香萦绕,耳边水声淅沥,吵得头脑昏昏沉沉。书生迷茫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摇摆青白的帷幔。在橙黄的烛光笼罩下,竟显得有几分生动之态。

    全身通入骨髓,竟连指尖都不能动弹。他无声的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丝声响。他想,为何自己,还活着。

    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他微微挪动头颅,黝黑的双眸紧紧盯着门扉。

    吱呀一声,唯有淅沥雨声的深夜里,那若江南烟雨水墨画中走出的男子,端着一碗汤药,眉目平静走了进来。

    他若一抹流云,一抹阳光,让书生死寂的面容中陡然多了一点生机。犹若在飞蛾扑火时,抓住了生命中最后一丝救赎。

    “呃,安陵,安陵先生。”书生激动挣扎起身,喉咙上下滚动,急切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因手腕撑不起自身的重量,而重重摔倒在床。

    “不用起来了,肋骨开裂下陷三根,左腕扭伤,走右脚不同程度的骨裂。你再挣扎几下,估计就活不过今晚了。”安陵言如冰雪,字如利剑,心中却也有淡淡的无奈。这刚离开客栈才几时?再见时,便是那狂风暴雨中满身泥泞堪比街头乞丐的模样。

    安陵搬过凳子坐在床边,一调羹一调羹喂着药汤。眉目低垂,目光悠长,不知在想些什么。

    书生吞咽掉最后一口汤药,目光殷切的看着安陵,言语激动,竟不知从何说起了。

    安陵见此,轻轻一笑。“你想说,画被抢走了,你被打伤了,而这一切,都是那天追你的人做的。对吗?”

    书生青紫的脸上表情呆滞,木讷的点了点头。

    “你还想说,我能不能帮你去抢回那幅画,为你报仇,对吗?”隽秀的面容上,笑意逐渐加深,精致的眉目若昙花绽放。

    书生干巴巴的眨了眨眼,有呆愣的点点头。这些话和他想的一模一样,他无力反驳。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帮你呢,若是你死了,我不是便可以马上的到那副画中的灵魂了吗?”这话不知是问书生,还是扪心自问。

    “而且就算我救了你,答应帮了你抢回了画。难道就种事情就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那你又要如何找到我,说服我。还是你以为,每次都会帮你呢?”清雅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嘲讽。这书生果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或许,我这样解释。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帮你。”

    书生面色煞白,这几句反问掷地有声,狠狠打在书生怯懦的心上。对啊,自己为何会确定这个人会帮自己?明明只是见了几次面,做了一场交易,那么,自己为何会在频死只想到了这个人?


第三十三章 画中人(四)

    室内空气沉重压抑,唯有窗外雷声轰鸣;雨势急密,水珠坠落如帘幕。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干涩的嗓音突然响起:“因为现在我在这里!因为你刚才将汤药灌进我嘴里!因为我之前瘫死在暴雨中,却只有你将我带回!因为我相信你,莫名的相信你!”

    一字一句,从压抑到低吼。这个一直怯懦的书生,在此时,却展现,愤怒,坚强的一面。

    临窗而立,安陵被雨珠轻打的指尖蓦然捏紧。

    书生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口中却不停的喃昵道:“花飞花落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李非奚出生在平凡石桥镇,那里环山绕水,景色秀丽。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中人大多数如此。唯有李非奚家中,却截然不同。

    他自幼无父无兄无姊妹,只有一个容貌婉约貌似不平凡的娘亲。

    听村里人说,娘亲是带着还在襁褓里的他落户这石桥镇的。

    无人知道她是被休弃还是寡妇,她也从来不说。而村长考虑了很久后,也因她一手绝好的医术而允许她落户本村。

    从记事起,看诊,整理草药,采摘草药,教他习字便是她生活的全部。

    因此,他不需要童年,不需要玩伴,需要的只是那用母亲汗水换来的书籍。

    只因娘亲说过,他必须读书,必须考上状元。而这,不知从何时起,也变成了他的心愿。

    书中葬了谁的韶华,岁月染上了谁的白发。

    二十度春秋,昔日的孩童已经束冠。

    二十次春冬交替,那面色较好的妇人却已化作黄土一培。

    谁褪了青袍,换上了麻衣白绳。

    谁辞别了故里,做了游子远赴他乡。

    谁带着梦想与悲痛,踏上了那艰苦的科举之程。

    金陵府试,汇聚秦淮两岸多少士子俊杰。一个个胸怀锦绣文章,博览史书文献。而他只是一个来自普通平凡小镇的书生,又如何在这万千锦鲤中腾跃而出。

    府衙前的那一幕还深深在他脑海里回荡。

    “什么?没银子,没银子你还敢来参加府试。”

    “什么?府试考试不要钱,你难道不知道只有被当地富绅推荐的名额才是免杂费的。像你,还是老老实实交钱吧?”

    “什么?你也有推荐信,那拿来我看看。石桥镇村长,书生,大哥劝你一句,还是赶紧回家种地吧。”

    灯红酒绿的秦淮边,杨柳依依的绿水岸。

    一身落魄的李非奚站在长堤前,只觉的那水又清又浅,像高空的天,像水底的云,又像娘亲常穿的绿罗裙。

    千里路程,他走的艰难,换来的却是一阵奚落。科举之路那么遥远,此刻他却被隔在一墙之外,却不能再入半分。

    澄澈的溪水湿了脚踝,肌肤被清凉的水激的刺疼。他仿若没有丝毫察觉,仍是一步步的往前。

    直到层层的水浪淹没他的口鼻,他才猛然清醒过来,急切的双脚双手不停的扑腾水面,却忘记了自己根本不会游泳,清冽的河水一口又一口灌入口鼻。逐渐窒息,在之后便深深的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是午后,清浅的薄阳透过窗帷散落在他的眉眼上,书生的面容透着几分温和。

    “咳咳;咳咳。”李非奚猛然坐起,咳出了几口清水,双眼通红,狼狈的打量着周围的事物。

    青黄色床幔,小巧的梳妆台,室内隐隐飘散的香气,无一不表明这间房内女主人的身份。

    李非奚赶紧下了床榻,狼狈的发现自己竟只穿着中心,外套和鞋子不知去了何方。

    他赤着足,出了内室。却见那园木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泛着勾人的香气。

    肚子咕噜噜的响起,发出抗议的声响。李非奚揉着肚子喊道“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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