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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谴行动:以色列针对"慕尼黑惨案"的复仇-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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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们决定让行动流产,那穆扎斯房间里的那些炸弹怎么办?
  留在房间里是不可能的。
  回去把炸弹拆下来又非常危险,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正在拆的时候穆扎斯会回来,而且还因为炸弹会自行爆炸。
  那就只剩下一种选择,把炸弹在空房间里引爆。
  阿弗纳讨厌这样做,这样做就意味着他们失败了——袭击不在名单上的那个目标失败了,袭击这个未经授权的目标成功了是一回事,而失败了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只有他们的人才干这样的事:因为没计划好,炸了一个空房间。把它当作对穆扎斯的一个警告也有道理,但实际上,恐怖分子——或者克格勃——“警告”是不会让他们善罢甘休的;只有逼迫才能让他们住手。只有迫使他们看到缔造和平比发动战争的结果更好,他们才会去缔造和平。这正是以色列人思想和经验的精髓。在他们弯腰时打几枪警告他们,一点用处都没有。相反,穆扎斯和他的主人们会把这件事看作是自己的胜利,让犹太人受挫只会给他们壮胆。
  汉斯和罗伯特同意这个看法。他们愿意再等一个小时,之后就要采取行动了。
  凌晨四点——一小时后——他们决定再等半个小时——绝对只能等半个小时了。如果穆扎斯4点30分还不回来,他们就要做点事情了。
  4点25分,黑色“梅赛德斯”出现在索科拉特欧斯街。
  但没有在大门口停。车速慢下来之后,它停在了大约三十码以外的路边。阿弗纳听不见引擎到底熄火没有,但车灯是关了。
  大约一分钟后,“梅赛德斯”车里出现了一个人。由于光线太暗,看不出车里那个人是谁,甚至是两个人还是有更多人都看不出来。车门最终打开时,车内的灯光亮了一两秒钟。千真万确,从车里出来的那个人是扎伊德·穆扎斯。另外一个人仍然坐在后面,第三个人坐在驾驶座上,戴着司机帽。穆扎斯把门关上时,车里的灯熄了,但外面的灯没有打开。穆扎斯通过大门走进酒店大堂时,车灯仍然没有打开。
  很显然,那些俄国人在等他。为什么,因为他们希望穆扎斯回来?
  有可能。
  穆扎斯也许要上楼去取什么东西给他的克格勃联络人。他也许要上楼打点行当,办理退房手续,那些俄国人也许正等着送他到一处安全屋或机场搭乘早班机。
  几秒钟之后,路易斯酒店里的那个人出来示意他们,穆扎斯已经独自进了他的房间。那个信号也是要罗伯特引爆炸弹。在这种情况下,阿弗纳知道罗伯特不用再等他另外发信号了。如果阿弗纳希望这次任务流产,他就会在那个希腊人从酒店里出来之前让罗伯特知道。
  阿弗纳把手放在门把手上,他要阻止罗伯特吗?俄国人近在咫尺,这是个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但这有什么区别吗?如果他现在阻止罗伯特的话,那穆扎斯房间里的那些炸弹怎么办?很显然,不能弄走,但如果留在房间里的话,也许会伤及无辜。如果炸弹没有爆炸,被发现了,当局就很有可能查到它的来源。各种可能性都存在。那个卖炸弹的见过罗伯特,他就有可能被捕……
  阿弗纳别无选择。酒店里雇来的那个希腊人走出大门,伸伸懒腰,打着哈欠,脱下帽子,挠了几下脑袋,然后转身走进酒店。
  阿弗纳的视线本能地投向五楼墙上那排窗户。穆扎斯跟许多阿拉伯人一样,喜欢住在五楼,因为——吉利。阿弗纳搞不清到底是哪扇窗户。罗伯特这次装炸弹时不像在塞浦路斯装六颗小炸弹那么精确,但立即就能看见火光冲天了。即使他没有正好看着那扇窗户,但他能看见火光。
  他什么也没看见。
  那个希腊人回到酒店里一定有一分钟了,可什么也没发生。
  还是什么也没发生。
  阿弗纳想看看罗伯特和汉斯在车里干什么,但不可能了。难道罗伯特误解他的意思了?难道他在等待阿弗纳的信号,也不可能。
  俄国人的那辆“梅赛德斯”一动不动。那个不吉利的黑色物静静地停在五十码以外的路边。
  突然,罗伯特的车门开了,罗伯特——不,是汉斯!提着罗伯特装炸药的旅行包从车子里出来。使阿弗纳感到震惊的是,汉斯向大门走去了,手里提着那个袋子,径直走进酒店,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汉斯看起来好像疯了,从他走路的样子就能看出来。通常,他走路的姿态有点僵硬、谨慎,很像一个老人。而现在他却迈着大步,步伐坚定、流畅,下巴翘得高高的。阿弗纳感到如此震惊,以至于迟疑了好几秒钟。汉斯走进酒店时,连朝他这个方向看都没看。很清楚,他的意思并不是要阿弗纳采取行动,而是在这种情况下,阿弗纳不能只是待在车里。
  “把车子发动起来,”他对希腊人说。希腊人一直局促不安地看着他。“明白吗?什么也别干,把车子发动起来就行了。”
  接着,他从“因帕拉”里跳出来,大步流星地穿过大街。
  酒店大堂里静悄悄的。前台没有人,也不见汉斯和他的那个希腊联络人。阿弗纳看看电梯,指示灯正指向五楼。他环顾空无一人的大堂,努力回想酒店的布局。有一扇门,是员工通道,还有一扇门,通向楼梯井,是安全出口。如果电梯停在五楼,汉斯一定上了五楼。如果他上了五楼,这个时候让电梯下到一楼就危险了。阿弗纳向楼梯井走去。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爆炸声。虽然声音不大,但确实是爆炸的声音。声音低沉而模糊,没有一点回音。是一种低频率的震动,他感觉是从脚底下发出来的。阿弗纳看见电梯门上的指示灯不停地变化。他泄气地靠在墙上,手向臀部摸去。
  电梯门打开了。汉斯出来了,脸色苍白。那个希腊人跟在后面,精神错乱一般,向汉斯挥舞着拳头,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希腊语,手里提着那个旅行包。
  “他妈的罗伯特,他妈的遥控器,”汉斯一看见阿弗纳就说。“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快点,”阿弗纳指着员工通道门回答道。“走这里。”
  他抓住希腊人的肩膀,把他推到汉斯后面。
  他们穿过一间半地下室,再下半段楼梯,走过一段昏暗的楼道就到了大街上。汉斯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希腊人跟在后面,手舞足蹈,唠叨不停。阿弗纳走在最后。还有几个台阶就到出口了。汉斯打开门,阿弗纳位置较低,但也能看见外面的人行道。他还看见了别的东西。
  那辆黑色的“梅赛德斯”正好停在他们前面。他们恰好从俄国人等的地方出来了。阿弗纳不可能想到这一点。他们完全可以跟进来的时候一样,从大门出去,但是他们没有。他必须聪明行事,绝对不要原路返回,要把敌人弄糊涂。这样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这一次却弄巧成拙了。
  汉斯看见俄国人的车,停了下来。后座上的那个克格勃已经把车门打开一半,正准备从车里出来。他一定听到了爆炸声,也一定看见了那道火光。他很可能是要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而就在这时,爆炸声刚过,几个人就从他面前的侧门里冲出来。俄国人肯定以为是他们干的。
  确实是这样的。虽然他仍然站在半开的车门后面,但他的右手开始向左腋下伸去。克格勃准备拔枪了。
  阿弗纳后来想,他也许误解了他的意思。也许那个俄国人——毕竟也是个特工,要考虑掩护自己——并不是去拔枪。他们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为什么要干涉?无论那个俄国人如何精明,他都不可能肯定酒店里发生的一切会跟自己有关。他没有理由阻止这三个陌生人从他面前经过。拔枪完全是一种条件反射,未经任何思索。那个俄国人跟汉斯和阿弗纳一样,训练有素,能够作出一触即发的反应。跟没有任何疑虑的目击者和无辜的路人不一样,他在车里等的时候精神是紧张的。这也许是职业训练的一个缺陷,让人警惕得过头了,使人条件反射似的迅速作出反应。他的反应时间太短了,一触即发。一个正常的人会感到吃惊、冷漠、犹豫不决或不知所措,而这些能力他们都失去了。也许正是那片刻的延误和稍稍的迟缓——说来非常奇怪——给每天的生活增添了一丝安全感。
  如果说阿弗纳误以为俄国人拔枪的话,那么汉斯也是这么想的。他看见克格勃的手移动时也是这么想的。
  汉斯首先开枪了,就像以前训练时那样,连开了两枪。
  那个俄国人左手抓着车门框,右手还在摸索手枪皮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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