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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让你亲身一试,只怕你不死心,所以尊主……”子卿向幽绝道。
暗听抱起尊主,急步出去,转入左边房间。
余兴、郑得已备好一大桶药水。
暗听忙将尊主放入木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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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绝尚跪在榻上发愣。
麒麟之力,可生万物,却救不了他吗?
为什么、自己竟然差点害死师父!
师父!
幽绝忽然冲出尊主房门,来到左边这间屋子。
蒸腾的雾气将尊主重重包裹,他的脸色已如死灰一般。
自己会不会反而害死他?
幽绝忽然感到时间变得异常漫长、比从前的每一次都要长出很多很多……
两次换水结束,暗听又上来抱尊主。
“我来。”幽绝伸手拦住他,自己上前将尊主抱起。
郑得与尊主擦拭干净,穿上宽大的衣衫。
幽绝将他抱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
自己则跪在床前,直望着他。
黄昏时分,尊主尚未醒转。
暗听来抱尊主。
幽绝仍然挡开他,自己抱了尊主来到左边房间,将尊主放入大木桶之中。
雾气氤氲之中,尊主的脸色并未有多大好转。
夜色轻轻笼下,幽绝仍跪在尊主床侧。
夜已经深了,泠泠冷雨敲打着窗棂,如同第一次见到尊主发病的那个夜晚一般。
幽绝仍跪在尊主床侧,一动不动。
伏不了神龟,用不了麒麟之力,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若师父真的因自己而死,幽绝一定相陪!
只是,师父还有多年的夙愿、驰骋天下的宏愿,若真的就此断送,我又有何颜面陪他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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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儿骑了快马,不到半月,已到得净月城。
这京城之繁华,果然非寻常可比。
街市两边各种大小店铺林立、来往之人摩肩擦踵、所到之处无不人声鼎沸。
即便并非街市,稍微安静一些的街道,两旁高耸的琉璃飞檐、雕梁画栋也透着天子脚下独有的摄人气派。
榆儿打小就爱往人间跑,但是,来京城、这还是第一次。
心里啧啧道:“早知这里这么热闹,我就早些来了。”
不过,这次,她的目标可不是这种小商小铺、王府官衙,而是京城最繁华之处——皇宫!
那个皇帝,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糟老头子,在他那个玉石金砖的皇宫里酒肉池林、乱下法令!
榆儿看准了皇宫位置,寻了个稍偏些的小店,寄了马匹,要了间房间,且歇息一回,晚上便入皇宫一探。
是夜,鼓过三更,四处灯火皆熄,榆儿便悄悄离了房间,往皇宫而去。
这皇宫果然更非凡像。
远远便已看见高高的宫墙向东西展开,几乎占去了小半个京城。
跃上宫墙一看,暗夜里虽然看不甚真切,但那些飞檐画楼也可窥见一斑,更有一种庄重森严的气势。
但是,这么一看,榆儿有些傻眼了。
平日里也不是没去过官府衙门,不过就是几个小楼搭些大大小小的花园罢了。
今日这皇宫竟然、密密麻麻全是各式各样的楼,少说也有数百个。
东南西北,光是来往通道所设之门也有几十个。
这、那皇帝老儿到底在哪儿呀?
不过,此时却不容她站在墙上发呆。
夜间巡逻的禁军已经往这边走来了。
远远望见一处似乎有些光亮,不如先去那儿看看。
此时夜已深沉,虽说是皇宫,但此时还亮着烛光,恐怕有些古怪,且去望一回。
如此想来,便往亮光之处跃去。
来至近处,心中更是奇怪。
这亮光之处,看似一处花苑,此时竟密密地站了好些人。
榆儿隐身至一处花木之后向外张望。
花苑四面数十个宫女提着华丽的宫灯将花苑照得如白昼一般。
一队禁军手执刀剑,警惕地围在四周。
另有约三队禁军集聚在旁,似乎正在待命。
再看花苑正中摆放着一个香案,上点着两对白烛。
案上香炉之下压着一道玄黄符咒。
一个身着灰白色宽大道袍的道人,雪须白发、面目清癯,手握拂尘,正盘腿坐于案前,微闭着双眼。
两个身着灰色道袍的年轻道士侍立在他两侧,每人手上皆握着一把剑。
道人身后站着一个深紫华服、金冠玉带的年轻公子,约莫二十岁上下,正神情紧张地望着那道人。
这一干人深夜聚在这儿,不知要做什么。
难道皇宫中出了什么大事吗?
那皇帝怎么不见?
虽然她还没见过皇帝长的什么样,但是看这里所有之人,应该都不是。
稍时那道人睁开双眼,眼光如炬,望向榆儿所在方向。
被他这眼神一扫,榆儿忽然打了个冷战。
“道长,如何?”华服公子道。
“孽畜!还不现身!”道人沉声道。
他这一声虽不大,但榆儿耳中听来,却如洪钟一般,震得耳膜生疼。
看来这道人绝非等闲。
忽见那道人拂尘轻扫,桌上黄符陡然飞起,向榆儿处急速飞来。
榆儿大吃一惊。
自己怎么说也有四百多年修为,这道人竟能发现自己!
榆儿正待运起法力,那黄符中却射出一道黄色光芒来,罩住自己、竟挣扎不开。
此一惊更是非同小可,正奋起全力、欲待挣脱之际,那道人身后的一个年轻道士已将一柄寒光四散的剑刺了过来。
榆儿勉强挪动身子,却已被他刺中左肩,鲜血顿时迸出。
榆儿惊叫一声,忙捂住伤口,佯装倒下。
果然头顶黄光散去。
那个年轻道士欲上前来抓榆儿,却忽见方才地上的姑娘突然消失不见,一只雪白狐狸向花苑深处窜了出去。
“师父,是一只白狐狸!”年轻道士回头对那道人道。
“还不快追!”不待道人言语,那位华服公子已经发话。
“是!”年轻道士应得一声,提剑追了出去。
道人身后的另一个年轻道士也随他追去。
“还愣着干什么,快!一定要抓到它!”华服公子回头对后面待命的三队禁军下令道。
“是!”
三队禁军亦往花苑深处追去。
☆、闯宫闱九死一生
“快,这边有血迹!”
“快、快!”
众人循着路上洒下的血迹,一路追来。
血迹在一处宫室前消失了。
宫门上一块匾额书着三个篆体大字“蒹葭宫”。
“你们两队继续往别处搜寻。”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对另外两队道。
“是!”那两队禁军便仍往他处去追。
这位头领上前叩响宫门。
“谁?”屋内问道。
“属下骁骑卫校尉廉英。”那人答道。
“有什么事?”屋内又道。
“有妖孽逃至此宫,只怕惊了公主玉驾。”廉英道。
“这里没有,你们到别处去寻吧。”屋内道。
两个年轻道士已执了剑,把住宫门两侧。
“怎么回事?”方才那位华服公子已来至此处。
那个雪须银发的道人亦随其侧。
“太子殿下。”廉英忙上前对那位华服公子回道,“血迹在此处消失,恐怕对公主不利。”
这位紫衣华服的公子,正是浣月国当今皇上殷穆仁长子、东宫太子熙肃。
熙肃走至宫门前,向内朗声道:“宁葭,为兄在此,开门吧。”
大红宫门果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宫女低头立于一旁。
熙肃欲提步进入。
“太子殿下,让贫道先去查看一下,如何?”雪须银发的道人对他道。
“无妨。宁葭胆子小,你们都小声点。”熙肃道,大步跨入门内。
道人亦随即跟入。
穿过一段花木,来至一道梨花门前。
门已打开,门内锦绣帘罗、雕花桌案、暖香悠悠,站着两个人。
一个软缎轻花、素发披肩、肤如凝脂、眼波烟横,向熙肃微微弯膝行了一礼,口中道:“大哥。”
正是三公主宁葭。
一个双髻如环、绿衫广袖,见了熙肃忙跪倒在地,口中道:“奴婢芳容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熙肃道。
芳容便立起身来,站在宁葭身后。
“宁葭别怕,”熙肃对宁葭道,“近日宫内有些奇事,是以今夜请了天玄道长前来,适才妖孽已现了形,负伤逃了,不知可有到此处惊扰妹妹。”
“没、没有……”宁葭摇摇头,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