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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梢-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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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恍然大悟。“你是说凶手为了湮灭她真实的身份,所以把她的雕青给整块削去?”

他微笑。“喜乐,做了捕快后,你好像变聪明了。”

“我本来就聪明。”她回嘴。“如果她是探子那……那这帕子上写的一定是凶手的名字跟罪名,可……可却被我弄湿了……”

他见她又泛起泪水,抬手抚上她冰凉微湿的脸颊。“那帕子是她给你的。”见她点头,他又道:“我记得娘出殡那天,你拿了帕子来,说是一个姐姐给你的。”

她又点头,双眸瞅着他。“帕子是两块布缝在一起,字就写在里头,可我都不知道……”

他将她揽近。“唉,喜乐,你怎么会知道?你又没穿透布料的能力,若是有的话,那每个人在你眼中不都赤条条的未着一缕。”他抚着她的发。

她让他逗笑。“你胡扯什么。”她吸吸鼻子。“这事对我很重要,因为爹也在同一天死了,除了我之外,爹是第二个见过苒香红的人,可爹他……”

“凶手定是见到了你爹,以为苒香红必定托付了他什么,或告诉了他什么……”

“所以阿爹被灭了口。”她哽咽地说。“可拿到证物的是我,我却一点也不晓得,如今晓得了……但证物却没了……”她再次哭出声。“你说得对,我……我很笨,我没想到……”

“你没那么笨……”

“我很笨!”她生气地反驳。

他想笑可又觉得现在不是好时机。“好吧!你是有一点笨。”

“我不笨。”她不假思索地反驳。

他再也忍不住微笑。“好吧!那你既聪明又有一点笨。”

“我——”她忽地止住话语,发现自己被愚弄,她生气地推开他。“你尽管笑好了,我要回去了。”她抹去泪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找他,她现在开始觉得这是个蠢主意。

她将册子塞回衣中,红着眼眶对他说:“我的帕子。”

他迟疑了一下,但最后仍是将帕子还她。“我不是在笑你。”他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

她吸吸鼻子。“我不在意,反正你只是喜欢寻我开心。”

“我没这么想。”他握住她的肩。“怎么你现在老把我想得这么坏?”他倾身凝视她。“就因为喜福的话?”

他们以前总是有说有笑的闹在一起,为什么才过了五年,她对他竟这么的不信任?

说老实话,他并不喜欢两人的关系变成这样。

“不只是姐姐的话,我有眼睛、有耳朵、有脑袋,我会看、会听、会想。”她语带愤怒的说。

“是吗?”他挑眉。“我记得你说过你在生我的气,甚至还不愿跟我说话,对了,还有!你骂我是伪君子,说什么我比曜琰更可恶。”

她扬起下巴。“没错,你不是真心对我好,只是拿我当开心果。”

“我说过了,那是刚开始。”他在心底叹口气。

“你骗人,如果你真心对我,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她气得红了脸。

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为什么不见?”她冲口而出。“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气得又掉下泪,却生气地擦去,她才不要为他落泪。

这五年来,她始终不懂他为什么突然不见?

他要走也不同她说一声,她甚至以为他是不是死了……

她的话在他脑中转了几圈,他不见了却没告诉她?

电光石火间,她的话在他脑中陡地清晰起来,难不成她……

“我到你房里的事,你不记得了?”他虽在问她,可心里却早知道她的答案。

喜乐当场愣住,他在说什么?他……到她房里?这……怎么可能?

第七章

隋曜衡大声叹口气,果然如他所料。

他以食指轻敲她的额头。“我就知道你一定忘了,或者……你以为你在做梦?”

喜乐摸摸额头,眨了眨眼,五年前……他离开时有到她房里……

“你骗我!”她直觉地反驳。

“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他仰望屋顶,长叹一声。“那时你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喜乐认真地皱起眉头回想。“我不知道。”他走的那一年,她常常梦到他,她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梦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算了。”他本来就不指望她能回想起来。

喜乐的心一下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她一直认定他不告而别,可现在……

“你为什么要走?”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他沉默了。

“是因为夫人走了吗?”她黛眉深锁。

他的食指抚上她揪紧的眉心。“我娘的去世带来很大的改变,我发现我没办法为爹的哀痛做任何事,所以我选择离开,我想我是有点自私。”他自嘲一笑。

喜乐咬唇低语,“我懂。”

“你懂?”

“阿爹去世的时候我一直哭,可是看到娘伤心,我不敢再哭,怕娘更伤心,后来夫人去世了,我心里难受,可是见你难过,我又更难受,因为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你才会不伤心。安慰人很难的,可你知道我在安慰你。”

他因她的话而微笑点头。

“所以你爹也是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伤心是自己也无能为力的事,你爹是那么爱你娘,姐姐说夫人是老爷的生命,就像天上的比翼鸟,少了一半就不能飞,所以老爷想挣开身上的臭皮囊,随夫人飞上天去,我想不出像姐姐那么会安慰人的话,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愈深,离别的时候就愈痛苦。”她叹了口气。

“爹是走了他想走的路。”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发际。“你现在还生我的气吗?”

她张口欲言,却不知要说什么,她偷睹他一眼,眉头紧皱,似乎还未尽信他的话。

“你……你可以白天告诉我,为什么要……要在我睡着后?我当然会不记得。”她颇有微词,为了他的不告而别,她整整生了他五年的气,可现在他却告诉她他没有不告而别,这突然的转变,让她一时之间很难调适。

“那时决定得很匆忙。”他耸耸肩,其实他原本没打算要去跟她道别,后来不知怎么地,她的身影突然浮现脑海,他放心不下她,所以便到她床前叮咛一些事。

他想他心中还是有些舍不下她,毕竟她可算是他年少时期最亲密的人。与她认识的前两年,他们两人几乎天天见面,除了上书房念书的时间外,一直到傍晚时分,她才会带着弟弟回家。后来的三年,她甚至一起同他上书房念书,虽然她小他六岁,可两人很有话聊,有时她说的童言童语总会逗得他大笑不已。

那时,母亲的身体已大不如前,他的心情多少受点影响,可与她一起,他就觉得全身放松了下来,恼人的事不会来烦扰他。

他还记得她打拳的时候很认真,一脸严肃,总说着长大了要打坏人,他听了只是笑,不过如今她倒也真实现了当初的梦想。

“对了。”他不忘叮嘱。“帕子的事别同人说。”

“现在说不说又有什么影响?”她低下头,自暴自弃地说:“事情都过了十年,要追查本就有困难,如今……连线索都让我弄糊了,要查凶手比登天还难,说不定他根本已不在开封。”

“你是说你不想查了?”他问。

她猛地抬头。“谁说我不查?我要查,他杀了爹,我是不会原谅他的,我要将他绳之以法!”她激动地说。

“这才像你。”他笑着轻弹一下她的鼻子。

红晕染上她的脸颊,她皱下鼻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再这样对我。”

他忍住笑。“是啊!我又忘了你是个小姑娘,不对不对,没有‘小’这个字。”

“我本来就不小了。”她讲得认真。“那……这五年你去哪儿了?”

自他回来后,她虽好奇,可因为心里气着他,就一直没问。

“我在河北打点生意,那儿盛产绫绢,全国闻名!你晓得我们家自祖父一辈做的就是丝绸生意,可只限开封一带,父亲原本打算扩展,不过因为娘的身体一直不好,爹便搁着没做,后来我和曜权商量,由我去那儿,他则留在这儿。”

“那你为什么这五年来都不同我联络?你可以托人带信给我啊!”她宣泄心中的不满。

她扬起下巴,“我知道,你在河北一定天天寻欢作乐,醉生梦死,还有姑娘陪着你,她们会对你唱歌、跳舞,还会黏在你身上,嗲声地说:‘公子!再喝一杯,啊!妾身头晕了,妾身不胜酒力,公子扶着我好吗?’”她细着声音学妓院里的姑娘说话,手上的帕子还挥了下。

他想忍住笑,可最后还是受不了地大笑出声。“哈……”

喜乐本就男孩子气,再加上她现在身着公服,更是颇有英气!可她却学着娇媚的女人动作说话,实在滑稽得紧。

喜乐更气了。“被我说中了对不对?”她气冲冲地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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