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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十分六点，江雁落桌子上的电话猛地响起来，江雁落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不熟悉的号码。“喂，你好。”江雁落拿起听筒开口问候道。
“你好，江雁落。”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年轻欢快的男声。
“你好。”江雁落回答，没听出对方是谁。
“我是张凡，你还记得吗？介绍你学琵琶的那个。”觉察到江雁落没能辨认出自己的声音，张凡有些失望。
“哦，当然记得，只是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对不起。”江雁落礼貌地道歉。
“没关系。”知道江雁落还记得自己，张凡又高兴起来，道，“你学琵琶的事，我姐同意啦。不过，她想先和你见个面，再决定课程的时间安排。你看行吗？”
“啊，好呀，什么时间呢？”江雁落问。
“这周六，你有时间吗？”张凡和江雁落商量。
“好的。在哪里见面呢？”
“到我姐家。以后上课也在那儿，我现在把地址告诉你，你方便记吗？”
听说见面的地点安排在陌生人家里，江雁落有点儿犹豫。察觉到江雁落的顾虑，张凡马上补充道：“我姐一个人住，平时她的学生都到她家上课，她那儿有两把琴，省得学生自己准备琴，还要背来背去的。”江雁落想了想，觉得自己可以信任张凡，就同意了。
周六上午十点钟，江雁落按照张凡提供的地址准时到达玉兰花苑小区的大门口。
“对不起，我是不是迟到了？”看见张凡早已等在门口，江雁落看了眼腕上的表问。
“你没迟到，刚刚好，是我到早了。”张凡笑着说，“我们走吧。”
张凡领着江雁落进了小区，左转右转来到一栋楼门前，按了对讲机等他的姐姐张桐开了楼门，两个人一路爬上六楼。张桐此时已经等在单元门口。
“这是我姐，张桐。”张凡走上前，指着张桐为江雁落作介绍。
“张老师，您好。我是江雁落。”江雁落向张桐伸出手，自我介绍说。
“你好。”张桐握住江雁落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心里想：老弟的审美眼光不错嘛！难怪平时对女生那么挑剔！把江雁落和张凡让进客厅，等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张桐问江雁落：“听张凡说你想学琵琶？”
“是的。上次在乐器行里听到《琵琶吟》，非常喜欢。张凡也建议我学习琵琶。”江雁落说着，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张凡。
“民间有句谚语——千日琵琶，百日古筝。这句话是告诉人们学习琵琶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张桐说。
“哎，得了，老姐。人家又不是要学成名家，只是业余爱好而已。”张凡怕江雁落听了姐姐的话，打退堂鼓，有点儿着急，忙出声阻止张桐。
江雁落瞟了一眼张凡，把目光移到张桐的脸上，问：“像我这样没有基础的学生要多久能学会弹《琵琶吟》呢？”
“这曲钢琴和琵琶合奏曲我也很喜欢。钢琴悠远舒缓，琵琶清脆哀惋。”张桐没有马上回答江雁落的问题，而是戴好假指甲，拿起放在桌上的琵琶，左手按弦，右手拨弦，弹奏起来。江雁落一边看着张桐右手轮、折、分、弹、挑、摇指，左手推、拉的娴熟指法；一边静静地欣赏着从张桐指间流淌而出的曲调：少了钢琴伴奏，琵琶声却更显得清丽，透出淡淡的哀伤。当江雁落仍沉浸其中的时候，音乐却戛然而止。
“要学会这曲子，至少要一年。还要看你练习是否刻苦，有没有悟性。”张桐放下手里的琵琶，看了一眼张凡，对江雁落说。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悟性，但我愿意试一试。”江雁落已经决定要学会这首曲子，她是个有耐性的人。一年，江雁落想：并不算长……
第二十二章 仟仟的爱情
仟仟说：爱情如同赌博，押上了身家性命，到头来却血本无归。
沈燕莙终于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波士顿大学的录取通知。为了避免与两个好友在机场挥泪告别，她特意挑了个周一离开。周日，三个闺密再次聚集到沈燕莙的小单元里。
围坐在沙发前的卡通拼图垫上，已经哭过一场的郭仟仟头枕着江雁落的肩膀，对沈燕莙说：“你这个家伙，怎么真的说走就走了！”
“我去美国给你们打前阵，等我扎稳了根，你们好来投奔我呀。傻瓜，哭什么。”沈燕莙伸手揉了揉郭仟仟的头发，一本正经地说，“你家友强同学不是也申请了吗？等你过去陪读的时候，如果友强同学胆敢欺负你，我这个大姨子也好就近冲过去扁他呀！不然，现办签证可就来不及了！”
“讨厌！”郭仟仟被沈燕莙说得破涕而笑，抬手挥开沈燕莙放在自己头顶的手。
“你一个人出去，要照顾好自己。”江雁落虽然也为即将到来的分离难过，但她总觉得出国学习对于沈燕莙是件好事。
“我知道了。其实也不是一个人啦，我堂哥会照顾我的。雁落，我堂哥人真的不错，你好好考虑一下。人家也是青年才俊呢，唯一的缺点就是中文说得不太溜，不过这可以培养嘛。雁落，你可别哭着喊着一定要在雷大帅哥这一棵树上吊死！”
“别瞎说，我哪儿有！他可是有妇之夫！”江雁落被说得涨红了脸。
“哈，原来你知道呀！”郭仟仟坐直身子，也加进来打趣，“那还一叶障目，不见森林！”
“你还说。”江雁落伸手敲了下郭仟仟的额头。
“哎呦！”郭仟仟用手捂着脑门儿叫了一声。
“仟仟，赵友强到底申请得怎么样了？”沈雁莙把郭仟仟的手从头上拉下来，问她。
“不清楚，他说还在等。”郭仟仟道。
“我告诉你，仟仟，赵友强你可得盯紧点儿。他这个人心眼可比你多多啦！”沈雁莙一边说，一边给江雁落使眼色，示意她也说两句。
江雁落知道，沈燕莙一直都不看好赵友强。好几次，大家一起出去吃饭时，沈燕莙碰碰坐在身边的江雁落说：“你看，赵友强又盯着刚过去的女孩看。我怎么总觉得他是个花心萝卜呢？”还有一次，赵友强居然当着郭仟仟和大家的面，对他办公室里的女同事品头论足：哪个漂亮，哪个性感，哪个是恐龙。沈燕莙听不下去了，开口打断赵友强：“赵同学，您对女人还真是颇有鉴赏力呀！经验这么丰富是自学的呢，还是从别人那儿偷听来的？我怎么总觉得不放心把仟仟嫁给你呢？”赵友强被沈燕莙的话呛到，面子上挂不住，伸手搂住郭仟仟的肩膀说：“仟仟可没你这么小心眼儿。她还常和我一起议论呢？”
“是呀，仟仟就是太老实，才容易被你蒙骗！”沈燕莙动手推了一下郭仟仟，郭仟仟不答话，只靠在赵友强肩膀上吃吃地笑。
“哎呀，你和友强咋就这么水火不容哩？！”沈燕莙刚开口批评赵友强，郭仟仟马上替他辩护起来：“友强他就是嘴上好说。其实，人不坏，再说了，我觉得爱一个人，就要充分信任他！”
“哼！信任？那也要看对方是谁了！我就觉着赵友强不可信！”沈燕莙对赵友强的人品颇有怀疑，忍不住在离开前再给好友提个醒，“仟仟，我对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不能什么都听赵友强的，自己也要有主见。女人独立了，婚姻才会更稳定。”
“嘿嘿，莙莙，你从来没谈过恋爱，怎么这么肯定？”郭仟仟半挑衅地和沈燕莙开起玩笑来。
“哼！”沈雁君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以为然地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天啊！莙莙，爱情在你的眼里原来就是片猪肉呀。哎，可悲啊~”仟仟有意拖长了音儿感叹道。
“仟仟，”江雁落推了下郭仟仟，正色劝道，“莙莙是关心你才会这么说。”
“行！行！行！哎……”郭仟仟连说了三个行后，又叹了口气，坐到沈燕莙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头说，“我知道你们俩关心我，总怕我吃了亏，才这么反复提醒我。可是，你们总这么批评友强，我心里真的不好受。他毕竟是我男朋友啊。再说了，对于爱情，一定要有信心！要相信爱情，相信爱情的力量！”
“好了，好了，好了。不说了。你和赵同学的事以后想让我多嘴都难了。”沈燕莙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柜子前，拉开上面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两把钥匙，重新坐回到卡通拼图垫上，伸手把钥匙递给江雁落和郭仟仟，说：“这是单元的钥匙，我给你们每人配了一把。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还可以过来聚聚。”
郭仟仟没有接，双手抱住沈燕莙，将头埋在她怀里。江雁落也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