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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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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儿;他有爹娘和弟弟们,是为家。
    陇海铁路建成后,铁路上招人,十九岁的卞金锁进了铁路局,做了巡道工。一年后,有一天他巡道回来,寻回家了
一个年轻女子。
    那天,卞金锁巡罢他的那段道轨后,开始向回走。除了道轨和杂草,四周没有人烟,他拎着工具,自己给自己鼓精
神头地哼唱着《东方红》。远处出现了个人影,他停止了哼唱,等着与人影走近。这种荒凉的地方,见个人影,无聊就
变成了瞬间的有聊和乐趣。走近,人影是个扎着两条长辫子,瘦削的年轻女子。见到对面的卞金锁,她勾下头,立即抬
脚跳到了铁轨的另一侧,怕他什么似的。卞金锁惊奇,想:一个女子家家的,跑到这么个地方做啥呢。他本能地回过头,
又看了女子一眼。女子孤零零的背影叫他觉得更加蹊跷,他知道,她走下去,离最近的有人烟的地方,也得有二十几里
路呢。中间还要经过几个山洞。山洞里可有些叫人慌张,她的胆子咋那么大呢?接着,他又寻思:她要为了省钱,可以
走大路,为什么偏走这偏僻的铁道旁呢?他琢磨着,突然打了个机灵,想:这女子备不住是个台湾的特务,想要给铁路
放炸药的。这么想,他浑身有了力量,反身尾随上那女子。他要不惊扰她,等她行动的时候,抓她个正着。
    女子一心一意走自个儿的,根本不朝后回头。卞金锁嘲笑她,想:还是特务呢,警惕性还不如我高哩。凭经验,卞
金锁知道要有火车开来了,他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女子,看她的一举一动,虽然她是两手空空,但他想她将炸药没准儿是
藏在了身上。远远地,传来了火车长鸣,火车头,好像是从迷雾中伸了出来。只见,那女子迈进了铁轨中,昂着头,一
动不动。火车头越来越清晰起来,女子的姿态却未有改变。卞金锁突地明白,这是要出人命啊!他扔下工具,用劲地跑
向女子,上前,拽住女子的胳膊,就往外拉,女子没有准备,轻而易举就被拽出了铁轨。出了轨道,女子明白过来,徒
劳地挣脱着,喊:放开我,我要死!我要死!卞金锁不说一句话,钳子一样紧地抓着她,由不得她。火车呼啸着开过来,
女子就要“赶”这火车的,挣脱得更厉害;卞金锁拽得也更紧。火车开去了。女子失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号啕大哭
起来。
    女子叫王香萍,十九岁。寻短见的原因是被人骗了,这场骗提起来不仅是伤心,更主要的是没有脸面。
    王香萍原来在一个旅馆做服务员,是临时工。半个月前她被旅馆开除了,理由是她的生活作风有问题。这事说起来
是和之前住在旅馆的一个西安来的男性年轻人有关。男青年姓付,旅馆的人就叫他付同志。付同志在旅馆住了五天。他
没有登记单位,说是才从大学毕业,还没有安排单位,来兰州是受他父母旨意寻一个多年未有联系的亲戚的。他每天早
出晚归。付同志住的是单间,每天回来,就要叫服务员拿钥匙给他开门。那一阵,正好是王香萍值晚班,每天她就给付
同志开门。付同志长得谈不上帅气,但有一副文雅的气质,对人彬彬有礼的。付同志健谈,每一次都和王香萍聊几句。
这样,王香萍对他算熟悉了。
    第四次回来,付同志大方地邀王香萍在他的房间坐会儿,坐会儿当中他就搂住了王香萍,王香萍对他有好感,没有
拒绝,付同志说要和她“好”;王香萍喜欢他,心里欢喜;再之后,付同志就要了她。初次的失去让她觉得有一种说不
出什么滋味的委屈,轻轻地啜泣起来,羞涩没有了。她有了底气地说:我是你的了,你带我走!
    付同志搂上她说:放心,办完事,你就跟上我一起走,回西安,见我父母。
    王香萍信了付同志。她想她就有亲人了。因为在兰州,她孤单一族,没有一个亲人。说起来,就要说到她的身世背
景。她原籍在河南,父母是郑州一个小戏班子的戏子,她生在戏班,长在戏班。她四岁那年,国民党为了阻止日军南下,
炸开了花园口的黄河大堤,戏班被洪水“冲垮”,人亡人散。在这场洪灾中,她失去了父亲,母亲带上她,随着漂流的
灾民人群,茫然地向西边挪去。最后,她们母女一路要饭要到了兰州。比起那些病死饿死在途中的人,她们是万幸的。
她母亲常说,灾难中活下来的人是能加寿的。但是,母亲却折寿了。两年前,才到四十岁的母亲患病去世了。母亲没有
再嫁,就撇下了十七岁的王香萍。她母亲临终前,说:好在,你是要到嫁人的年龄了。有好人,就嫁给他,要会看好人
哩!王香萍点着头,哭着说:娘,你放心,我不小了,会看人呢。但是,她却看走了眼。
    付同志走后的第二天,王香萍接班的时候,换班的服务员告诉她,付同志上午已经退了房,走了。王香萍愣怔了,
头顶蹿上了一股凉气。平静下来,她照着付同志登记的地址,给他寄去了封信。在等待付同志音信的时候,她被旅馆开
除了,理由就是有人看见过她深夜去了付同志的房间。她没有狡辩,想真是祸不单行啊。此时她更在乎的是能够等到付
同志的回信。
    她不在旅馆做了,却每天上午和下午来到旅馆门口,等送信的。一个多星期过去,信是等到了,却是退信,上面盖
的戳是“查无此人”。她绝望地想,她是没法儿、没脸活下去了。她退了租下的房子,决定一死了之。
    听了王香萍的事,卞金锁心里咯噔得厉害,感慨这女子不幸的时候,真情实意暗自替她忧愁,想:她以后可咋办,
咋嫁人哪!他怕王香萍看出他的想法,伤了她,就装得对那发生的事平常一般,说:你是被骗的,谁也不保一生不会上
坏人的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不会遭遇了。
    王香萍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所措地搓着手,“吧嗒”一颗眼泪落在了她的手上。
    卞金锁知道,得绕开对那事的话,不然她的心就老搁在那伤疤上。他笑着说:去我家吧,我娘喜欢女娃,又没女娃,
你去了,我娘一定会认你做女娃。
    王香萍更低下了头,低声说:认我这个女娃,丢人哪!
    卞金锁说:你看你,把我娘想歪了。你是上当的,又不是自做的,我娘咋会低看你?我娘也是受过苦,明白世道的
人,她明理明事,不会想歪你的。
    王香萍还是低着头,没有表态。
    卞金锁说:走吧。说着走出一步,然后期待地等着她。
    王香萍抬起头,迟疑一下,缓缓地迈出了步子。
    王香萍的到来,给卞家带来了住的难题。卞德仁夫妇就地取材,从他们住的屋,将两个摞在一起放衣被、衣物的木
箱子抬到了孩子们住的屋,沿着那张睡着五个孩子的大床的床头处,靠墙边,他们齐齐地垫了一层砖头,砖头上再铺一
层报纸,然后将两个木箱并列并紧放上,作为一张床了。卞德仁说:我瘦,就睡那儿。男人们的这间屋是拥挤不堪,寸
步难行了;而侯翠翠和王香萍住的屋正好相反,走着、用着、睡着,都是松快的。卞德仁开玩笑说:这是卞家对妇女尊
重。
    王香萍住在卞家的起初,心理还总是被“骗”的阴影纠缠,不爱说话,不笑,略显嫩气的脸上透出一股沉沉的气样,
整天像跟谁赌气似的。就连四岁的卞金国不停地缠着跟她玩,她都提不起劲。侯翠翠自有一套。她从不开导王香萍,却
什么事上都叫她掺和进来,做饭的时候什么都要问问她,好像她自个儿啥也不会似的;从鸡窝里收的鸡蛋,是大是小看
得一清二楚的,却小孩子似的叫王香萍说说那鸡蛋大不大,小不小;裁衣服的时候,明明主意早拿了,还要叫王香萍帮
着参考式样,就等她定夺似的。总之,吃什么,用什么,穿什么,干什么都要“请教”一下她。不知不觉,就把王香萍
带进“生活”了,她逐步活泛开了。有时,王香萍独自干活儿的时候,嘴里还会哼唱豫剧,一副愉快心情的样子。唱豫
剧的天赋是她在戏班的父母生来给予的。过了半年,王香萍的心情完全回过来了,她就想去工作,替家里挣钱。她已经
把这儿当家了。卞德仁夫妇想,应该给她上了户口,然后再去找工作,就能是正式工了。卞德仁说他和王香萍是表侄关
系;王香萍父母双亡,上下没有姊妹弟兄,只他一个亲人。王香萍的户口就落进了卞家。他们真成了一家人。王香萍叫
卞德仁夫妇为干爸干妈。再后,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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