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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百年华人诗歌选集-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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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它的爪子,直到(他说)时间像月牙一般弯下来
他颤抖的身子因颤抖而趋于平静,眼前晃动着
七上八下的水桶,他看见长腿的蜘蛛在他呼吸的
微风中荡下来,似乎好运气要降临他身上
在屋顶看不见的那张大网下,他的梦境像刚刚孵出
的小鸡啄破了壳。“我生活得很不如意,但我想让你也知道”
他想在小说的隔壁房间里开一扇向后的窗口,好让
读者窥到他的私生活。别人生活得都很好或者他们
比他生活得更糟,想到这儿的时候,他得感谢不如意和
接连不断的烦恼,是它们将他逼到书桌一角,这不
他没有在小说结尾的淫雨中微笑,也没有说“不好”
难以察觉的滑稽表情向外拉了拉他的嘴角
仿佛在对自己说“这没什么,你知道……”
在下一篇小说中,他将用缓慢的语词抑制读者的心跳
如果条件允许,保温瓶内的气候、地窖里的山川、棉大衣里
的雨水将反复光顾他的躯体,直到经过精密甚至是
玄妙的技术处理,他像一俱木乃伊一样成为
他小说帝国中的法老,这样的野心如荆轲的匕首
在语言画卷的铺展中每回总要露出一点影子
现在,他是以民间诗人的身份生活着

                 1998。12。10





明媚的城区

明媚的城区,一半还在阴影里
我已迫不及待地要赞美它几句
“贫民窟一样的房子,狭窄的过道
不服管教的浪子和身份不明的时髦女人
经常出入的地方。有一天黎明,你看到
一群男女将一个中年男子诱出胡同
当他恍然大悟、急呼‘救命’的时候
一只手已捂住了他的嘴,七手八脚
将他塞进没有牌号的广州标致牌骄车里。”

我就站在你现在说话的地方
观看春日阳光在城区上方的细微变化
垂柳的鞭梢炸响冬眠的蛇皮
每一个春日都是不同的,就像我们曾说过
每一个女人都是不同的,可让你说出
它们(她们)的不同之处,却又十分困难
这不仅仅是表达,更是呼吸和感受力的问题
十年来,我没有写过一首赞美春天的诗
这不是春天的错,是我的感受力
受到了抑制,有一种比直觉还强大的电流
使我产生了漠视,像倒春寒一样
它们扭曲了我眼中的树、人、草,甚至
天空也不过是一块谎言的屏幕,我不相信

“他们走进了狭窄的胡同,你想应该打
电话报警。也就是一分种时间,那辆没有牌照的
轿车驶出了短街,与电视剧中劫持人质的
情节惊人地相似,所以你曾怀疑这是在
演戏?导演、剧务、摄影、化妆师均不在场
围观的人也没有夸张的表情,一切就如同
没发生过,你揉揉眼睛,不相信这是真的
那几个训练有素的男女扭头又拐进了胡同。”

把春天比喻为一部机器,她能使情感发生
并具有造血的功能吗?在男性的语词表中
春天是位貌美的女子,她令我想起意大利人
波提切利的一幅画,春神拥着鲜花走向
密林的中心,青春、美丽、快乐三姐妹
翩翩起舞,而我则扮做那位脚上长翅膀的仆人
用手中的蛇杖点化树枝返青、小草发芽
现在我把这一幅画悬置在北窗以外30米高的低空
停留3秒钟,看它在春光中融化,听它在微风中
哗哗拉拉卷起,非现实的话语,我不相信
可又拿它没什么办法,直到脖子酸了,血液在
手指尖上叫“砸碎这2米×1。5米的玻璃吧!”

“那个被劫持的人消失在汽车的尾汽里
他是谁?出了什么事?为何会遭人绑架?
所有的推测都是没用的,已经发生了的事件
只剩下一条断了的尾巴,你跑下楼
街上已是一片沉寂,卖油条的一对年轻夫妻
正忙着红火的生意。‘听说那个男的是欠账不还,
让人抓去当人质了。咳,这有什么稀奇的?
我们见得多了。还是买一斤油条吧?’”

上午10点20分,一架波音747朝海南飞去
我的朋友带着妻子女儿举家搬到海口市。
“在海大的校园里,一半是海水,学生上课
要穿游泳衣。那里话语潮湿、阴柔如海底
的鱼儿,在珊瑚砌成的图书馆里,火焰是蔚蓝的工具”
我愿放下对春天的所有误解和敌意,祝福你
我愿拥抱中原山野的荆棘祝福你,春天
不该成为我们生命中的遗留问题。现在,天空
湛蓝,城区明媚,只要我从窗口跃出
就会赶上你所乘坐的飞机,“可是,你若后悔呢?”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1999。2。23——28





面对群山而朗诵


面对群山,以风弯曲树枝的
节奏朗诵,不留任何痕迹
甚至连一声喟叹也显多余(说不准会搅乱
蜥蜴的春梦、蜜蜂的早餐和兵蚁们出仗的仪式)
每一个词都渴望消失,离开字面上的意义
每一个词都不甘于搬运工的角色
每一个词都渴望嘴巴烂掉,置入空气
如果它能变成一株草、一滴露、一粒沙石
我愿意和它呆一起,以它的方式感受或消失
一张诗稿和一片树叶的区别不在于色泽或重量
在于她们各自散发出的味道、气息
我从没想过一首诗会超过一片嫩树叶
虽然叶片的纹理和诗的分行有些近似
我常常以烧树叶的方式写诗,烟薰火燎
污染空气,连化作花肥的企图也急功近利
面对群山,我再说一次
我的生命一半由废话构成
一半是火焰和空气。我朗诵的同时
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张开的嘴露出机械的
牙齿,舌头也是橡胶做成的。看见的字
如长翅膀的蚂蚁爬来飞去,读出的音瞬间分离
我感到腹腔里藏着一个旧喇叭
它在唱着过时的戏,电压不稳,思路老化
需要一只梯子爬出自己的躯体
我竖起野兔一样的耳朵,想抓住这一感觉
抓住它,我的生存能力就有保障了
稀拉拉的掌声、咳嗽在山谷间响起
像树下的蝉壳毫无意义。这是第一次
面对群山而朗诵,下一次,我将邀请
豺、狼、虎、豹、蛇、蝎、鼠、兔作我的听众
如果是在夜间,还将邀请归巢的群鸟和繁星


            1999。6。29 18:19 





夜宿山中


夜色抹去了几个山头,登山的路像两小时前
的晾衣绳已模糊不清,我们饮酒、聊天
不知不觉中夜已深更,乡村饭店跛脚的老板娘
烧好一壶开水,等着我们洗脸、洗脚
她还铺好了被褥,补好了枕套
星星大如牛斗,明亮得让人畏惧、吃惊
仿佛它们有一双银色的弹璜手,伸出来要将
我们劫走。多少年了,我以为这种原始的宗教
感情不存在了,今夜却它活活生生地扯动我
没有润滑油的脖颈,向上,向上,拉动,拉动
千百只萤火虫、蝙蝠、飞蛾扑入我怀中
我耳边回响起蜜蜂蜇过一般的低语
“头顶的星空,内心的道德律。”大学毕业时
我曾把它抄在一位好友的留言本上,星空和道德
也舍我而去。这几年,我在陋室里和影子争论
终极价值和意义,却没有跳出紧闭的窗口
呼吸一下夜空的芳香。一位女散文家
曾同我聊过她去高原的感受“夜里,月亮
大得吓人,我一夜不敢睡觉……”
此刻,我似乎明白了,或者是愈加糊涂了
童年蒙昧中所敬畏的事物,不是没有缘由
或许,我出生前曾在月亮或火星的陨石坑里睡过觉
更坏的说法是我被洗过脑,像传说中的
玛丽莲·梦露在澳洲成了牧羊人的妻子
今夜,我感到自己似乎犯下了“重生罪”
覆盖,一代覆盖一代。我自以为清醒地在
楼顶间写下过这样的诗句:
“城市的浮光掠影惊吓了胆小的星星。”
现在看来那完全是胡扯,自欺欺人罢了
我抬头寻找着银河,在乡村饭店前的小河旁坐下
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一句话“宇宙诞生于大爆炸。”



            1999。4。15 16:01 





在昭平台水库观浪


有一刻钟,我伫立于岸边
看水涌起巨澜,经卷般一卷推动一卷
像时间和爱情拍打印有白色鸟屎和游人喟叹的礁岩
飞溅的水花触摸往事的伤疤,噢,似乎是要重新
撕开它,流出殷红的血。风的咒语
唤起低沉的朗诵,来自水底、鱼腹、贝壳和念珠
如果我能把水库倒过来,让鱼在空中飞,贝壳在
屋顶闪亮,我就是念珠,就是青蛙王子鼓出的双眼
在我的姓氏中缺少水,所以我常爱到水边转悠
我所能做的事很简单:洗把脸,涮涮脚
剩下的时间,多余的时间,陷入发愣和观看
大脑一片空白,各种信号中断,有一刻我感到自己
浑身湿透,手纹上的情感线绞在一块
我想起这座水库下面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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