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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一代的鸡零狗碎 作者:万一-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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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对此事一直很热衷,一早就上窜下跳开始筹划,好把历年随的份子钱收回来。我们达成一致的原则是,我爸给我一笔固定的出场费,双方独立核算,自负盈亏。本来预定春暖花开五一期间回家办事,结果遭遇了非典给耽误了。只好压后到十一。
  而我们为了做秀做到位,特地就相关民俗程序咨询了很多专家,构思了各种风格流派的婚礼致辞,以及面对突发状况的应对措施,并郑重其事地选购了结婚礼服,我老婆来了一身红色的旗袍,我来了一身高级西服,穿上以后既夸张又搞笑。只是我家在南方,回去后才发现九月底反常的热,我们的行头根本派不上用场。我姐姐只好临时带我们去街上买衣服,因为我姐以善于划价著称,扫了一圈,发现夏天的衣服都卖断季了。好不容易在甩卖的一堆里找出几件合适的,一问价钱,十块钱三件。我姐当时就急了:“怎么能十块钱三件呢,我们是买了结婚用的,可不可以贵一点。”
  酒席就开在我家楼下的酒店,一共定了20桌,除了三五桌亲戚,其他都是父母的同事朋友,我认识的不足两成,开席之前我们俩一身盛装站在酒店门口,满脸傻笑,宾客如流而入,基本没人理我们,倒是和我爸妈热烈寒暄,好像结婚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俩。我们面面相觑,有点百无聊赖,我怀疑是她的那身红旗袍惹的祸,大家肯定把我们当成酒店的迎宾了。
  婚礼搞得意外的简约,没有主持人,也没有嘉宾致词,也不用夫妻对唱、讲恋爱故事、宣读结婚证,之前的精心准备全没用上。放了一挂鞭炮后,就直奔主题,上菜开嗟。敬酒的时候,我父母带着我们俩,我小姑父(法官)负责啤酒,表姐夫(警察)负责白酒,姐姐拍照,姐夫摄像,组成了一个公检法保驾、两大电视媒体跟拍的庞大阵容,一圈溜下来,我们喝了一肚子饮料,居然没人劝我们酒,也没有任何类似新娘点烟之类的仪式。还没等我们敬完酒,就陆陆续续开始有人退场,一小时不到已经风卷残云般走得差不多了,效率高得不可思议,我妈说,大家都赶着回家打麻将呢,而且跟你们也不熟,没什么可闹的。
  等把人都送走了,我老婆还仿似在梦中,一再追问我:“就过关了?不会这么容易吧?”真是世事难料啊,虽然我老家地处偏远,但是没想到移风易俗的工作会搞得如此的好,我们没有猜对开头,也没有猜到结尾。为了以示庆祝,我特地作对联一幅,上联是:局外人。下联是:闪电战。横批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婚礼。



  为俺爹俺娘拍电影
  我十七岁离家上大学,后来就很少回家,我妈每每感慨:儿子是给别人养的。我姐还趁机落井下石:他还说准备过两年要移民呢,到时候更见不着了,怎么样,还是闺女好吧。说来惭愧,我是一个待人接物都很淡漠的人,和我父母的交流也只不过隔三差五的一个电话,我爸一直觉得长途话费很贵,所以讲电话也是有事说事,无事退朝。他们甚至不确切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一次有个老家的亲戚给我打电话,问我可不可以安排他去中央台实习。因为我爸告诉人家我在中央台上班。其实,我只是帮一个栏目做过几次策划而已,我还想去实习呢,人家都不要我。为了弥补我对家人的愧疚,这次回家结婚,我一心想为俺爹俺娘做几件实事。
  我的老家是一个小县城,物质消费水平非常低,我们在家呆了十天,一共花了不到五十块钱,两个人吃一顿早点五块钱都花不出去,没有公共汽车和出租车,满街都是三轮,给一块钱就能载你到城里任何一个地方。生活节奏也比北京慢好几拍,家里没有电脑,有线电视只有十个频道,文娱生活除了打麻将几乎为零,一开始还真有点不适应。
  每天清晨六点钟开始就有小商小贩在楼下吆喝,卖早点的、换煤气的、收破烂的,此起彼伏非常热闹,我妈说其中有一个换煤气的是我小学同学,但是机缘巧合一直没有碰上。晚上十点钟,爸妈已经开始招呼我们去睡觉,后来到了南昌我们去看了一场电影,十一点钟才回家,期间,我爸给我打了六个电话,差点跟我翻脸。在这种环境里生活,你会感觉一天的时间长出好多,几天下来,我们居然学会了早睡早起,一天吃三顿饭,饭后上街溜弯儿,晚上乘凉看星星。我老婆对星星的印象特别深,因为她一直在大城市生活,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清澈的夜空和满天繁星。
  我父母住着三室两厅双卫的大House,一个客厅就和我在北京的房子差不多大,但是价格只有我房价的零头,老两口对物质生活的需求非常低,房子是新的,家具却是旧的,很多物件比我的年纪还大,洗衣机还是八十年代的那台,基本不用,因为嫌洗不干净,音响VCD全是我姐淘汰下来的。我琢磨着给他们添置个空调或冰箱什么的,都被他们用各种理由拒绝了,比如吹空调容易得关节炎、冰箱里存的东西不如新鲜的好吃、本地的电压负荷有限等等。
  后来我发现对俺爹妈比较有诱惑力的还是精神方面的需求,我随身带了一个DV,本来是拍婚礼用的,我回家之前把我们北京的家拍了一下,在电视上放给他们看的时候,他们感觉特别新奇和兴奋,比空调和冰箱的效果强多了。于是我决定给俺爹俺娘拍一部电影。
  这部电影的内容包括:老两口的幸福日常生活、老爸练拳、老妈收份子钱和贴喜字、老爸的文学作品,最后一天我们在翻东西的时候找出了他们所有的证件,有学生证、文革时候的身份证、结婚证、粮油供应证、体检证、各时期的工作证、奖状、证书……一个一个摆开来每人摆了一大床,他们按照证件年代的顺序讲述了他们的大半生。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其实是一部大片,两个小人物的悲怆人生都浓缩在了这几十本小证件里。
  回北京以后,我用电脑进行了剪辑,并配上了音乐,主题用的是《末代皇帝》的原声音乐,那种浓厚的悲情被音乐放大、渲染,仿佛跨越了半个世纪的宿命。一开始我还担心我爸妈没法接受这么严肃的东西,结果没想到他们非常喜欢,说音乐配得尤其好,问我是怎么弄的。我说那当然,因为你们的儿子是个音乐人,而且不在中央台上班。
  最近几次和我爸妈通电话,他们都一再隆重地对我进行了表扬,并把这件事称为我给家里办的最大的一件好事,在没有好电视看的日子,他们就会拿出来看一遍,感觉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忍不住原谅自己
  小时候,家里不富裕,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有很多零花钱,后来落下一个病,经常做梦捡钢蹦儿,场景不同,但内容基本类似,随便在草稞里、石头缝里扒拉一下就会发现各种面值的钢蹦儿,我使劲地捡啊捡,把口袋撑得满满的,手里还抓了一大把,那种心情既兴奋又紧张,因为旁边还有别的小朋友,要是速度慢一点就被他们捡走了。这个梦一直缠绕着我,只是后来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前两年我已经老大不小了还发生了一次,我在捡硬币的时候,突然想,就冲这个捡法,哪辈子能捡出我房子的首付啊。从此以后,这个梦再也没有出现过。
  前两天跟一个年轻人吃饭,他特别牛比地说,如果我到三十岁还没个小二百万,我就没脸活了。当时吓了我一身冷汗,我为自己依然苟且地活着而羞愧不已。遥想我十岁的时候规划自己的二十岁,可能是一个租书摊的老板,或者戴两个金戒指的万元户;二十岁的时候我规划自己的三十岁,名扬四海,腰缠万贯,身边美女如云,正在为两年以后退休做准备。
  现在我已经三十岁,这三十年里,过得不好不坏,吃过一点苦,受过一些委屈,但都不值得拿来做愤世嫉俗的素材;有始无终、无始有终、无始无终的爱情也有过几次,身边有过美女,但和我没关系;伟大的理想大多数破灭了,没有破灭的目前还没有实现;基本名扬四海,经常有朋友给我打电话,问某个热播电视剧的主题歌是不是我写的,名字是那个名字,只是人不是我;曾经腰缠万贯债务,刚刚还清;一直担心两年以后会下岗,前一阵还差点转行去干手艺活。
  年轻的时候,我受张爱玲“出名要趁早”的毒害太深,总觉得过了三十岁基本上人生就该盖棺定论了,所以没必要规划四十岁;现在我只觉得人生惨淡,没有勇气规划自己的四十岁。
  前一阵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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