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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蓝水记 作者:苏枢-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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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小红莓”痛彻了心肺。
    没有什么可以永远不败,也没有什么可以永远重要。
    但是我们要时时刷新自己,像为了换取网页的点击率一样。
    艾米丽对音乐的独特见解,令我耳目一新。
    我又爬起来去客厅里倒水喝,深色窗帘挡住外面的光线,我全身赤裸着站在那里,站在“小红莓”的音乐声中。我站在那里,想起So不安地提起郝东永远不回来了,那条无尽的漫长的路上,我看到她无助的双眼。
    我又做梦了,梦里有一个像艾米丽的女孩子,头发长得似绿色的水草。她是一个电影明星,因为我看到她在电视上直播节目里领奖。
    她说她会老的,总有一天。
                           33。我们都是小动物
    慈悲的真正含义是感觉与人类呼吸共存的共通的感觉,并且有勇气和胆量以大无畏的精神来表达对这种内动的同情。
    我们都有点伤心,但是也都认为对方很无情,没心没肺。
    艾米丽养了一年零三个月的亚丁讨厌过第二个闷热的夏天,从三楼的阳台跳下去,自杀身亡了。
    亚丁是一条红黄相间的热带斑纹鱼。
    艾米丽在手机短信里伤心地说:目前还查不出来自杀的原因,没有遗书,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他杀的痕迹。它为什么要走呢?又不打个招呼。
    好心的艾米丽用印着KFC 老爷爷的红头像餐巾纸把那条死不瞑目的金鱼抱到了我的茶几上。她说要找个风水好的地方,让亚丁安心走走。
    于是在客厅里那棵沉默的巴西木成为了一片安慰艾米丽的海洋。她用红色的瑞士军刀在树下刨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坑,把亚丁放了进去。
    我问她要不要唱支安魂曲什么的,她翻着白眼瞪了我一下,然后自顾自低头干活。
    “亚丁不信教。宗教是邪。”
    我想起外婆那本黑色的《圣经》,圣经上的故事,古老要穿越几个世纪而来,在墙壁摇旗呐喊的影子,晃呀晃,无声地招呼着什么,却始终都不见有声音,像一个哑巴绝望的手势。
    看来“三岁一代沟”的说法基本可信。艾米丽和我除了英语交流之外,好像讲汉语还有点言语不通的感觉。
    一个什么都不信仰的人和一个什么都想信却没有什么可以信仰的人。
    慈悲的真正含义是感觉与人类呼吸共存、共通的感觉,并且有勇气和胆量以大无畏的精神来表达对这种内动的同情。我们都有点伤心,但是也都认为对方很无情,没心没肺。
    亚丁,寂寞的一生,在艾米丽的花瓶里,似乎是顺理成章的,根本没有找到过爱人。
    艾米丽的花瓶,一共养了一只小乌龟和一条小金鱼,那条小金鱼就是已经死去的亚丁。如果有一天,鱼可以和乌龟联姻,不知道亚丁是不是还舍得离开这个世界。显然,缺乏做爱的对象和环境,是导致亚丁自杀的主要原因。此报道没有出现在任何一张新闻报纸的任何一版。我把我的分析和亚丁一起埋在了巴西木的根部。
    站在黑暗中间,鱼那么孤单。
    我悄悄把艾米丽的银行账号抄下来。
    小金鱼的心是破碎了,我的心却那么狂野,按捺不住,奔向每一个夜晚,黑暗映着我不安的心,我想乘着它去飞舞,按约会的时间和地点飞向一个神秘而未知的境地,为了赢取某种不现实的梦想。
    这天晚上,艾米丽坚持要亲自下厨做一顿不丰富的晚餐,一是为小金鱼开追悼会,二是顺便喂饱两个人的胃。
    除了番茄炒鸡蛋和意大利面粉,我们几乎玩不出其他什么有创意的花样来。
    “上海人应该很能做莼菜汤吧,那种喝起来很像接吻的菜叶汤。”
    “我爸才是上海人,烧菜高手呢。”
    艾米丽又穿着我T 恤衫,在厨房里舞来舞去。
    “至于我嘛,我觉得我不是上海人,好像哪儿的人都不是。”
    “算了,我叫地球人吧。”
    艾米丽为找不到自己是哪儿的人还伤了一部分脑细胞。刚才,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一个兼职做妈妈和保姆的父亲,将小艾米丽养到今天这种活泼可爱的程度,需要很多细碎的努力吧。听说上海男人是最能过日子的人。
    单亲家庭是现代社会的一个符号,这些孩子们都喜欢说:要离就离吧,反正你们喜欢吵,反正我们没多少关系。
    艾米丽把番茄切成花生米大小的丁状,红番茄痛苦地挤压在木质菜板和不锈钢刀片之间,像一摊新鲜的血液。
    “是真情会死于非命!”
    我站在厨房的门边,一时不知该不该让艾米丽继续拿着刀。
    我们都没有吃饱,三个小时之后,又来了一盘番茄酱意粉。
    艾米丽的黑皮笔记本被烟屁股烫了一个小洞,我用手指摸了一下这个黑洞,没有一点烟的温度。它像一个胎记,一个伤疤。
    本子上最新记录:
    迪站在废弃的红砖上,终于挡不住失恋的打击,眼泪汪汪地望着我。
    他过去那个坚强的样子,全不见了。他以为活下去,就是活在BF的天空,可是现在BF走了。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之前我们是如此那般地渴望着生活可以美好着继续下去,渴望彼此的GF和BF能够冲破世俗的困境,最终与自己捆绑在一起。绑在一起幸福。
    我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希望不论什么事他都能坚强地走过来。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彼此却只能采取封闭的方式,不与人交流,即使是朋友。
    希望总像漂亮的肥皂沫,旋即破灭。安卡,我,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底。或者是我们一不小心松开手就会失散很久,或者永不相遇。还有辛迦南。想着他,我就眼睛痛了。
    迪哭,像个孩子。辛迦南喝醉了那晚,也像个孩子。为什么大家长这么大了,都还像孩子?!
    安卡来信说,上上周末去了堪培拉旅行,照片上,她穿着那件旧年妈咪寄去的羽绒服,围着旧年我送给她的围巾。她说在澳大利亚的温热地带五月至八月正是冬季。冰天雪地里,她还是温暖的样子。
    这里还是夏天,似乎永远都会是夏天。广州连续两个月没有下过雨了。
    这样的艾米丽竟是没有心计和警惕的,令人猜想和担忧她在外面,是否受过骗,但是我心疼什么?
    艾米丽又忘了小鱼之死,正在我的床上一边看碟,一边大笑。
    觉得肚子又饿了,像十几个人在我的身体里挖掘,不断掏空我。我只感到很饿,又去煮着意大利面。
    实在是,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要心里隐隐作痛。那些从故事里读到的爱情已经不在这个时代了,确定一份爱情有多难?但肯定和天河城里衣服不一样,并不只是时髦的复制品吧。
    又是一个奇怪而无法忍受的话题,不去深入罢了。
                           34。好吗?再来一次
    那番喘着粗气与之交错、纠缠、恍惚的场景,好像梦一般无休无止无边无尽。
    我不知道力量将耗竭在哪里,才是尽头。
    她披着一条彩虹色的毛毯。自杀了。
    凌晨五点,我洗过澡之后,打开同学录浏览到这一页,才看到,是苏晨。时间是半个月前,在重庆某公寓,割腕。四川的同学说她侧身蜷缩在无水的浴缸里,好像是很怕冷。可是西南部那个地区,暮春的花还开得正盛。
    这个世界是不是还有“万一”这回事儿,我心里想着,要是万一……为了证实,我拨通了曹薇薇的手机号码。很快,我又没有礼貌地挂断电话。
    “你节哀顺便吧,我开始也不信,但是那是真的,想不到她倒成了中国记者自杀第一名呀,XX报社可以一下子就成为流行话题了呀,还有那个书社……搞得真像个诗人自杀了似的……”
    曹薇薇嘴里正嚼着什么食物,一边告诉我,她一周前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从语气里,听不出她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我估计她将会长得更胖些了。
    我大步流星地跑进客厅里倒水喝,似乎是一亩干裂的田地需要立即灌溉,已经缺水很久了,很久很久,达到撕心裂肺的干渴。
    五月十六日的广州,很有夏天的感觉。大量绿叶衬着红花,涂糜地开在连衣裙上,女人们穿着它,在大街上招摇过市,空气中透着陈腐被烧焦的气味。这是我时常能闻到的一种气味,一种陌生的气味。而每一次闻到它,都觉得十分陌生,仿佛它们自身在变异。
    我把整杯冰水一口气喝干,水从喉咙往下沉,滑过胸腔,冰凉地燃烧,去到胃里。我感到胃在痉挛,肋间的神经在疼痛。仿佛客厅是一片荒凉,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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