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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也要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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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一平淡淡地说:“我们已经睡过了!” 

  可恶、卑贱、下流、无耻!我听到自己的拳头在黑夜中吱吱作响,我感到自己心脏在身体里跳动得震耳欲聋,但当时的我只是站着、沉默、不动。隔了很久,我才意识到:那支烟,烫伤了我的手。 

  恍惚中好像听到他继续向我宣布道:“我知道你也喜欢杨帆,但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了,希望你能尊重她!”见我站着木讷不动,赵一平这才缓慢地伸出右手,在我肩上用力地拍了拍,以一种关切的口吻问:“你有什么话给我说吧?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紧闭着的双唇,被咬出了鲜血;我紧攥着的烟头,被挤出了棉花。然后,一种酸涩的病毒来袭,我开始疯狂地咳嗽起来。但我分明记得当时的自己是一种类似于喜庆的口吻这样说道:“哦,我知道啦。其实我一直把杨帆当妹妹来喜欢,我哪里配得上她呀?兄弟你真能干,恭喜啊恭喜!”

  恭喜?恭喜、恭喜!恭喜。 

  在此后的一个月里,我们三个之间的相处总显得有些尴尬——这主要缘于我的沉默寡言与不合时宜。常常,我会选择莫名其妙因事走开。刚开始的时候,杨帆对我的感受颇为顾忌,当赵一平试图在我面前吻她时,她就会紧张地逃避开去。但到了后来,随着时间对感情来来往往地蹂躏,杨帆已经开始在我面前欣然地享用赵一平的拥抱了。如果说,我与杨帆还残留着那么一丝不为人知的“奸情”,那恐怕只剩下藏在她那深邃瞳仁中的半分柔情了。每当她眼睛的余光越过赵一平,不经意间掠过我的时候,我只能够紧张、无趣、惭愧地低下头。 

  后来,在大三下学期的时候,我经历了一场“黄昏恋”。夏雨长得和杨帆尤似,歌喉也不错,除了喜欢陪我看书,还对我的生活起居格外关心。然而每当抱着夏雨的时候,我脑中却全是杨帆挥之不去的影子。三个月前,我不愿再欺骗下去,也不愿再浪费彼此的青春,和夏雨分了手。当时夏雨哭得特委屈,她说:“李小峰!我哪一点配不上你?你贫穷、你堕落、你慵懒,但我有埋怨过你吗?我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

  再后来,在赵一平平步青云之后,虽然他和杨帆已经在校外公开同居,校园里时不时流传着一些有关赵一平的绯闻。但我多少觉得那些全是瞎猜胡闹,因为在为数不多的交流中我得知:赵一平仍然死心塌地地爱着杨帆。 

  但最近,在赵一平被保送研究生之后,有一个叫陈菁的女孩与他过往甚密。 

  然后,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杨帆发丝蓬乱、脸颊红肿、嘴唇流血地站在了我面前。 


第二章 重庆 一个女孩引发的血案

  二○○四年春天的一个清晨,我穿着小裤衩全身哆嗦。我心中的初恋情人杨帆告诉我她杀死了我最好的兄弟赵一平。当时我内心寒冷,大脑空白,忘了偷看一眼杨帆湿漉漉的胸部,也忘了给自己套上一条长裤。我在细雨中沿着崎岖的小巷跑了很远,才意识到身体的寒冷。杨帆在恐惧中惊慌失措,她呆呆地倚在门口,嗫嚅着向我乞求:“我不想死!”

  雨黏糊糊地铺就了一层潮湿,荷花小区的草坪上人潮涌动,救护车的嘶鸣在层层叠叠的雨幕中飞奔,不久哑然息火。少顷,殡仪馆的车队驶来。我最亲爱的兄弟,丑陋而扭曲地躺在血泊之中,他那张风趣的脸渐渐被白布遮盖,整个世界一片惨然。 

  那时候我还没有多大悲伤。我只是呆呆地挤在人群里,看着我的情敌赵一平,从潮湿的地面翻身而起,歪着脑袋咧着嘴巴对我笑;看着我的同学赵一平,他壮实的身体在殡仪人员的手下土崩瓦解,那健康的肌肉堕落成一堆烂泥;看着我的兄弟赵一平,他从肉体的碎片中剥离出来,爬上前往天堂的列车,永远离开了这个喧嚣的世界。 

  警察不久就封锁了现场,赵一平浓稠的鲜血,渐渐被雨丝调和成一种惨淡的颜色。围观的人群正在窃窃私语,刚开走的殡仪车又赶了回来,很快,便见他们从荷花小区抬出另一具尸体。这次负责担架的是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尸体将入车时,他突然跪下去开始呕吐,而死者竟“伺机”滚下了担架!四周立马骚动起来,有人尖叫道:“是女的,好多血,脸都烂了!”正当我冲进人群,试图辨认她是不是陈菁的时候,辅导员李老师打来了电话。 

  按照指示,我马上回到学校,一行三人坐上了前往四川×城的专车。车上,李老师解释说学校成立了应急小组,领导要求他们第一时间接待、安抚死者家属。刚才已经有人通知了赵大爷,但考虑他老人家情绪非常不好,校方希望我能够从中给予一些安慰与解释。我呆滞地点头应允,听着他们此起彼伏的手机声,觉得自己好像还沉睡在一个纷乱错杂的梦境里。恍惚中好像听到,死掉的女孩叫肖云霞,印象中是个标准的大姐头,去年还用拳头“镇压”了我们学院的两个姑娘。那她现在怎么就突然死了,而且还被发现与我的兄弟赵一平死在一起,难道也是杨帆杀了她?我不敢想也不愿想,我尽量抑制住自己的思维与语言,我生怕自己马上报告李老师,他们所确定的杀人凶手,现在就被我锁在家里。汽车极速向前,携带了记忆中成千上万件陈年往事,令我不堪重负的脑子,几近崩溃。 

  中午十二点半抵达×城汽车站,赵大爷、赵二叔已经迫不及待地候在了那里。他们衣着破烂、眼神枯槁,赵大爷戴着那顶形影不离的破毡帽,阳光下的阴霾显得鬼影幢幢。 

  还记得儿时春江水暖的日子,他老人家最喜欢带我和赵一平到河畔子钓鱼。赵大爷气定神闲地半眯着眼,等我们寻找枯枝败叶回来,笆篓里已经多了几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然后就见他小心翼翼地开膛破肚,挖个小坑垒了小灶支起火,洒上盐、辣椒、香料,鱼被烤得嗞嗞直冒油,看得我们直流口水。赵大爷烤鱼的火候特别有分寸,不老不嫩,又脆又香,表面上还有一股醉人的酒味——这是他老人家的独门功夫,鱼烤到三分熟时喷上两口白烧,那“醉烤鲤鱼”的香味穿过十多年的世事云烟,时常令我口舌生津。 

  然而此刻,赵大爷的苍老一望而知。他神情恻然憔悴,犹如六年前赵奶奶去世时一样。有人说赵一平是克星,他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父亲在他四岁时被巨石砸破了脑袋;赵奶奶从不吸烟却得了肺癌,不治仙逝;甚至还有人说赵二叔也是因为他才失去生殖能力的。赵奶奶临死的时候瘦得像枯树枝,她眼眶深陷、白发掉尽,偌大的头颅上只包着一张干涩平瘪的黄皮,仿佛随时都会露出骨头来。那时候的赵奶奶整天咳嗽,到最后她的生命就像一盏没油的枯灯,轻轻一捻就会破灭。那一年我和赵一平常常看到赵大爷枯坐在河边的桑树下,却从不带鱼竿。他的眼神在茫茫河面上良久的飘忽,等赵一平喊他吃饭时,能够看到他眼角混浊而黏稠的白色眼泪。 

  赵二叔仿佛也老了,但见他跟在赵大爷背后一声不吭,仿佛是他父亲的影子或者走失的灵魂。今天他穿的还是那件藏青色的中山装,行动小心翼翼,双手时不时在赵大爷左右挥舞,似乎担心他随时都会跌倒下来。 

  赵大爷见我就哭。见他混浊的泪水啪嗒啪嗒地向外掉,我的眼泪也忍不住奔涌而出。身后的李老师擦擦发红的眼圈,用手拉了拉我,我这才从赵二叔手中接过寒碜的包裹。驱车回重庆时,一行人都心事重重。赵大爷捏着我的手,颤悠悠地问:“小峰,一平怎么,怎么会,会从楼上跳下来?”

  李老师庄重地接过话,说:“赵一平是我校优秀的学生干部,道德高尚,思想健康,我们相信他绝对不会自杀。市公安局已经立案侦查,调查取证结果证实为他杀,警方正在追捕犯罪嫌疑人!”

  赵大爷憔悴不堪的混浊老眼,突然像刀子般锐利地望着我,近乎咆哮地问:“是哪个?小峰,快,快告诉我凶手是哪个?”我的手被赵大爷的老茧硌痛了,我说不出话。而李老师则直言不讳地告诉他:“杨帆!赵一平的前女朋友!”

  “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赵大爷独自念叨着这三个字,似乎陷入了巨大的迷惑中。然后他扯开了嗓子,高声骂道:“老子要砍断她的手!老子要撕烂她的嘴!老子要扒掉她的衣服,挖她十八代祖宗的坟……”

  我觉得自己像一张单薄的、无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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