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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心理师(下册)-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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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贺顿值班,她给自己预定的下班时间是二十三点。

  二十二点五十九分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夜晚的铃声就像雾气中的红灯一样,格外振聋发聩。贺顿拿起听筒时,心还怦怦跳。

  “你好。”贺顿机械地说。

  “深更半夜给你们打电话的人,有什么好的……”对方是个女的,声音细弱挣扎,好像是从地狱里抛上来的一根游丝。

  “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吗?”贺顿已经长了经验,判断这很可能是真正的来访者。

  “你是什么人?”对方不信任的口气。

  “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贺顿好言相答。

  “是一般的前台服务还是心理师啊?”对方悲痛但不糊涂,警觉很高。

  “这么晚了,已经没有什么前台服务了,我就是心理师。”贺顿答。

  “你干吗还不下班?”多疑的人问。

  “业务很多,正在加班。”贺顿说。心想这也不算谎话,接听电话也是业务。

  “哦,那我想问问你,要是我到你们那里见见心理师,行吗?”

  当然行!太行啦!贺顿喜出望外,但又不能表露,拼命克制着喜悦,说:“行!”她不能说更多的字,怕泄露了快意。

  “明天行吗?”

  “行。”贺顿又是简短回答。

  “我能知道是谁给我做吗?”女人继续追问。

  “我们这里有多位心理师,你希望什么样的人给你做咨询呢?”贺顿转守为攻。

  “女的。”对方很快回答,看来是既定方针。

  “行。”

  “我能知道她姓什么吗?”女人继续问。

  “为什么需要知道她的姓?”贺顿不解。

  “难道挂专家门诊的时候,不能知道是哪位专家吗?明天见到她,我也好打招呼,不然显得我多没礼貌啊。”

  贺顿回答:“姓贺。”

  女人说:“那我明天早上九点到你们那里去见贺老师。”贺顿接着告知了诊所的具体地址,然后说:“请您准时来,我等你。”

  那女人片刻的沉默,然后说:“请问您贵姓?”

  贺顿一时有点狼狈,说:“免贵姓贺。”

  女人的声音一下子严厉起来,和刚才的柔若无骨判若两人,说:“这么说明天的心理师就是你了。”

  贺顿据实回答:“是我。”

  女人说:“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贺顿也火了,你来做咨询,有人给你做不就得了,为什么如此盘问挑剔?就说:“你刚才并没有问我,所以我就没说。你问到我了,我就告诉你。我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合情理。”

  女人又问:“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贺顿说:“我是国内的学校毕业的。”贺顿玩了一个花招,她并没有直接告知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她实在没有像样的正规学历可以出手。但你不能说她的回答不正确,她的确是中国的学校毕业的,哪怕是小学。

  电话线那一端的女人上当了。她的本意是想知道贺姓的心理师是不是在外国上过学,既然回答了中国,也就不再追问。

  女人又问:“你是什么学位?”

  这下可戳到贺顿软肋上了,不过贺顿早有防备,给软肋穿了一套藤甲。她反问:“这个问题对您很重要吗?”

  “是。”女人很坚决地说。

  “为什么这么重要?”贺顿诱敌深入。

  女人说:“国外都是有心理学博士学位的人才能做心理师。”

  贺顿明白这话隐含着强大的杀伤力。她索性挑明潜台词:“您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博士毕业,就没法做心理师了?”

  女人气馁了,当藐视一个人又被那个人看穿时,只好否认。她说:“我……不过随便问问。”

  贺顿说:“你问得很对,您对这件事的了解也挺全面的。光有学位,不能保证水平就一定高,您说对吗?”

  “对对。水平还是第一,文凭不是最重要的。”女人应和。

  “我没有博士学位,但我是负责任的心理师。”直到这时,贺顿才把自己的真实情况说出来。听得出,对方有些失望,因为前面已经作了铺垫,也只有接受现实。

  “我还得问问,你们如何收费?”看来,这是她最后一个问题了。

  贺顿报出了定价。

  “哟,这么贵啊?能买几十斤肉。”她失声叫了起来。

  贺顿说:“是够贵的了。”

  那女人说:“你也这么觉得?”

  贺顿说:“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那女人说:“这还不好办,你是开店的,要是也觉得贵,降下来不就得了?”

  贺顿说:“我觉得贵,可我降不下来。如果降下来,您现在半夜三更地打电话就找不到人了,因为我这儿关张了。所有的成本核算下来,就得要这么多钱。如果您觉得不值,您可以不来。如果您觉得吃肉可以解决您的问题,您就买半扇猪好了。”

  贺顿破釜沉舟。如果你要来,你就来。如果你不打算来,你就别来。墙上的挂钟,马上就到零点。

  “好,我明天早上九点到。”那女人下定了决心。

  “好。今天早上九点,我等你。”贺顿说。

  第二天。

  “贵姓?”女人说。她身材不高,但鞋跟很高,走路的时候有一点向前哈着腰,脸上的每个皱纹都被脂粉腻死了,远看是平滑的,近了就惨不忍睹。枯黄的头发随着身形左右晃动,仿佛羸弱的螳螂顶着一团衰草。

  “我姓贺。”贺顿答道。

  “你就是我的心理师了。怎么称呼你呢?叫大夫吗?不好,我不喜欢,好像我是病人似的。叫你老师吗?如今都兴这称呼,全国都成了一所大学校。你比我年岁还小,不合适吧?再说,我也不想听人对我指教。你说吧,叫你什么好?”这女人一反昨天晚上有气无力的态势,盛气凌人。

  有些人就是两个极端之间快速滑动,其实色厉内荏。她不想在一开始就匡正什么,很简单地说:“您就叫我贺顿好了。”

  “怎么里里外外就你一个人?”女子心生疑惑。幸亏贺顿不是跟她签订商贸合同,不然她一定会说贺顿是个骗子。

  幸亏对于这个问题早有防备,贺顿说:“我们这里实行的是预约制,为了替来访者保密,彼此都是不见面的。所以,您看不到别人。”

  女人对这一点很感兴趣,说:“真的吗?”

  贺顿不明白,说:“您指的是什么?预约制还是不见面?”

  女人说:“保密。”

  贺顿说:“是真的。这是我们这行的行规。只要不是关乎你的生命或是他人的生命安危,我们都不会说。”

  女人说:“你说得挺吓人的,什么叫生命安危?”

  贺顿说:“比如就是您本人要自杀或是要杀人,我就都不能承诺保密了。犯法的事,我们也不保密。”

  女人说:“除此以外,你们都保密?”

  贺顿说:“是。如果我不为您保密,您可以告我。”

  女人说:“现在还真有这样坚贞不屈的行业啊,跟江姐刘胡兰似的?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说?”

  贺顿虽说知道要对客户和蔼可亲,也有点按捺不住,说:“现在国泰民安,没有人把刀架在心理师脖子上。”

  那女人很敏感,说:“不是指国家,如果我的丈夫把刀子架到你脖子上……”

  贺顿非常干脆地打断了她的话,说:“不说。”

  贺顿之所以大义凛然,并非宁死不屈或是执行业内纪律的典范,而是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等事出现。

  女人听了贺顿的话大为感动,好像贺顿真的九死一生捍卫了她的秘密,就说:“好吧,贺女士,咱们开始吧。刚才那段不算钱吧?”

  贺顿说:“您还得填写一张表。”

  女人立即警觉起来,说:“不是保密吗?填了表,留下了字据,还如何保密?”

  贺顿说:“但是,您总要留下一个名字,谈话的时候,我也总要称呼您。如果您以后还要再次来访,我也要有个记录。不然,那么多人,我如何记得住?”

  女人想想也是,就说:“你们看身份证吗?”

  贺顿说:“不看。”

  女人诡谲地笑起来,说:“那就是说,如果我填写的是假名字,你也没法知道?”

  贺顿老老实实回答:“理论上说,是这样。”

  女人说:“表格第一项就是虚假的,还有什么意义?”

  贺顿说:“名字可以是虚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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