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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代人的怕和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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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obson)、社会学家索罗金、作家蒲宁的贡献亦是人们耳熟能祥的。
  
  从学派和思想传统来看,俄国流亡思想家们形成了俄罗斯的基督教存在哲学并传承和推进了东正教神学;从思想定向上来看,俄国流亡思想家们从本民族的历史磨难出发,深入到人的存在的一般本体论领域。这表现在两个方面的展开和推进:一方面,从哲学上深入反省人民意识形态在俄国成功建立的思想根源(如别尔嘉耶夫的《俄国共产主义的起源》)。对历史理性主义在价值道义论外观下包裹着的虚无主义本质的批判,则早在俄国革命之前就已开始——例如弗兰克的《虚无主义伦理学》(一九○九)、布尔加柯夫的《路标》(一九○九)和别尔嘉那关的《知识分子的精神危机》(一九一○)等著作。别尔嘉耶夫流亡后主持编辑长达二十年之久的《路》杂志之名,就得自于他们三位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在一九一三年共同出版的一部文集《路》。该文集公开表明其思想转向的理由。流亡以后,这批思想家在这一问题上的哲学反省更加深入。一个意外的收获是,由于陀思妥耶夫斯基对虚无主义思想的先知般深刻预见,流亡哲学家们一再重审陀氏提出的问题,陀思妥耶夫斯基思想的哲学和神学深度被揭示出来。流亡之后,这批俄国哲学家们又把经过发挥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思想带到欧洲,进一步深入对陀氏思想的哲学和神学的解释,以致对西欧哲学、神学、文学产生了极为广泛、深远而且持久的影响。
  
  由此看来,对人民意识形态及其虚无主义实质的皙学和神学批判,必然引伸到信仰问题,由此产生出基督存在论的思想定向。在此定向中,个体自由决断的基督认信得到强调是有理由的。的确,正如哈伯马斯所看到的,对意识形态话语的解除,不能是用另一套意识形态来取代原有的意识形态,关键在于重建被扭曲了的个体的自我理解。然而,倘若只限定于这一层面,不在信仰论层面上也同时展开自我批判和社会批判,个体的自我理解之重建难以获得牢靠的基础。当今后现代讨论中提出的“启蒙之启蒙”就颇能说明问题。
  
  关于德国流亡哲学家、心理学家在美国的个本性合作研究及法兰克福学派的最终形成,我们知道得已经不少。引人注目的是其研究指向:民族社会主义兴起的群众深层心理基础及极权统治权威形成的社会和思想根源问题。富有成效的不仅是,从民族性的存在遭遇及处境出发伸展到生存论层面的分析定向,而且还有充分运用本世纪心理学、社会学、语言学的进展成果来探究全权意识形态的各方面之分析方法。
  
  当代儒家学派在香港的形成以及新亚书院的建立,可视为汉语流亡学者们的一次合作性思想定向之努力的尝试。如果将其与俄国和德国的同类情形加以比较,它同样既有处境性反省,也有民族性思想传统的复兴趋向:儒家思想传统的重释和发挥。然而,如果不是相当奇怪至少也令人费解的是:在民族性遭遇及处境与问题的一般存在论层面之关系上,当代儒家不仅显得缺乏自我意识,而且有明显的狭隘文化民族主义思想趋向。至于流亡文学方面则几乎没有值得提及的力作(至八十年代为止)。
  
  八
  
  流亡话语作为个体言说得以形成的一种独特形式,一直与政治处境有直接关系,但流亡话语并非一定得带有政治话语的功能。况且作为对人民意识形态的总体话语的消解,流亡话语几乎是无效的,因为它不在人民意识形态的存在语境中发生,由此而只具有某种生存论的意义。重要的是,关于个体言说的重建问题有可能重新得到提审。本世纪重要的流亡思想家和作家无不以自己的方式对个体言说的重建表示出关注。正是这一点,也使得流亡话语与所谓现代性和后现代性论题有了某种连接点。
  
  就此而言,应提到本世纪实际存在着的另一种流亡,它不是前面论及的流亡,即不是一种语言、一种精神、一种文化、一个个体的流亡,而是语言、精神、文化、个体(ontological person)本身的流亡,可称之为本体论的流亡(exil ontologique)。这种意义上的流亡最早由希腊人通过俄狄甫斯神话在悲剧的形式中揭示出来。流亡本是一种逃——避难,而本体论的流亡则无从逃避,一如俄狄甫斯王试图通过流亡来逃避厄运,结果是众人皆知的。海德格尔(M。Heidegger)曾用“无家可归”的彷徨来标识这个世纪的存在症状,“无家可归”的处境就是流亡。思想不在家、精神不在家、情绪不在家、个体身位不在家,这一切都可总括为语言不在家,语言没有言说自己。
  
  这种流亡潮早自上个世纪就开始了,它不是民族性的,也不是世界性的,而是个体存在性的。由此不难理解,何以本世纪某些重要的哲学家、神学家、诗人、小说家、艺术家、音乐家之精神意向都是流亡性的。作为例证我可以提到卡尔·巴特(Karl Barth)和海德格尔均颇为入迷的“途中”概念以及昆德拉小说中的性漂泊主题为两个突出的例子。值得进一步考虑的是:也许人本来就没有家,家园只是一个古老的臆想观念;人永远走在回家的途中——旧约创世纪早告诉过这一点,而人过去总以为自己在家,二十世纪的思想不过重新揭开一个事实而且。
  
  然而,对我有吸引力的仍然是这样一个问题:是否正是这种人们几乎没有意识到的流亡性驱使人们曾经那么热情地去建构全权意识形态话语呢?——别忘了,人民话语的经典作家正是在流亡中构想出总体—绝对的历史意识和个体言说总体的话语形式的。
  
                               一九九○年三月
                                   芝加哥
   

现代性语境与知识分子的信仰形式 
  
  
  信仰是生存结构中的基本要素之一,无论信者所信的对象是什么(上帝、命运、金钱或作为哲学观念的虚无),信仰作为生存行为,具有生存在体论的结构,对此现代社会学已提供论证(韦伯, 舍勒M。Sheler; 贝格P。Berger; 贝尔D。Bell)。知识分子信仰的特殊性在于:它不仅是生活行为式的,更是文化言述式的,信仰通过人文科学—文学艺术的言述(discourse)活动来表达。本文试图从文化社会学视域初步审视现代汉语知识分子之信仰在现代性语境中的变化,基本观念是:除文化民族主义的情结外,当代汉语知识分子的信仰状况基本上与欧美知识分子的信仰状况相同:信仰的个体化和多元化趋向。
  
  一、现代性景观与中西二元景观的张力
  
  “现代性”是一个晶状概念,指示社会—文化的总体结构的转形:农业社会结构向工业化进而技术—信息化社会结构的转变,带来文化形态以及意义观念的改变,而社会结构的转形又可能是某种观念转变的结果。社会经济结构、个体心性结构、文本观念结构之转形是“现代性”这一晶状概念的三项主要棱面。知识分子作为一个社会阶层的形成,是现代化社会转形的结果,指以知识的买卖为职业的人,他们的活动构成文化言说的公共空间。
  
  现代性所标志的社会文化事件实为人类社会—文化史上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引发前所未有的话语紧张:传统意义言路的断裂。这种断裂对西方同样是决定性的。现代性是中西传统意义言路之共同命运。
  
  知识界中百年来的反传统与维护传统的话语紧张是现代化进程的症状,在西方呈现为纵向的话语性紧张:传统与现代。在汉语境中,话语性紧张呈现为纵向和横向的双重紧张:不仅是传统与现代的冲突,亦是中西文化机体的冲突。“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在汉语境中原指欧美文化入侵汉文化机体。文化民族主义规定着现代化语境中汉语知识分子的信仰决断,当代儒生并未看到他们所捍卫的儒学与他们所攻击或抵御的基督教实处于同样的现代性困境。现代汉语知识分子基督徒在传扬基督信理时,言路亦在社会改造和民族文化危机的语域中展开。基督信仰在现代性语境中的困难同样未受重视。
  
  二、解经(exegese)与信仰言述的现代性
  
  传统话语的权力依赖千经文(canon)。现代化进程中话语紧张的第一症状是疑经或对经文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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