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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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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叫马艳的小姐把头枕在李宝国的大腿上,那本《切·格瓦拉》画册盖在她高耸的胸脯上。
  贺迷与那位大波妹唱起了一首《我可以抱你吗?爱人》。
  唱完这支歌,他们俩人偎依着进了另一间房。足足弄了一个小时,贺迷才在木瓜的一再敲门声中出来。他沾沾自喜地对我们说,原来还是一个处女!
  但是,但是谁相信贺迷一派胡言呢?
  那一夜,在天堂夜总会我们至少喝了瓶虎牌啤酒,唱了首歌,上了盘果盘,抽了盒红塔山(我想,也至少有一半被小姐们藏在皮短裙里偷走了。)
  结账时,才发现连包房费、小姐小费、贺迷与大波妹打炮等费用,打折后总共元。
  李宝国付完款后,我发现他的皮夹里只有几张一块两块的小钱了。
  我们几个都上了李宝国的奔驰。木瓜还在天堂夜总会的门口犹犹豫豫,他嬉皮笑脸地说,奔驰坐不下,他就自个儿打的回去得了。
  但在我们发动车准备离去时,那位叫马艳的小姐急匆匆跑出来,与木瓜一起上了一辆夏利出租车,招呼也不打就先于我们开走了。
  大家都笑起来了。
  木瓜这小子下手居然这么快,谁也没发现他和马艳套磁,而现在居然把人家带回去过夜。
  奔驰在三环路上风一样地飘起来,因为喝多了,大家都有点昏昏欲睡。车里一时寂静无声,车窗外黑糊糊的建筑一闪而过。
  从侧面看过去,李宝国那张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的脸,仿如一张神秘的雕像面孔。
  这位老红卫兵据说在〃文革〃中受到过毛泽东的接见,与老人家还握过手。可他今夜哭了,哭泣得没有任何缘故。
  他开着车,一言不发,心事沉沉的。
  突然,奔驰里有一股刺鼻的尿臊气,把众人都熏清醒了。
  是他妈的谁拉尿啦 ?
  徐建设推醒正发出鼾声的贺迷。我一摸他的裤裆,湿淋淋的一大片,热气腾腾的全是他娘的尿水。
  这笨蛋炮也打了,怎么就连一泡尿也憋不住?对他真是烦死了。
  大波妹把他弄得可真够累的,徐建设死扯硬拉终于把他的裤子脱了下来,他还哼哼唧唧没有醒过来。
  我摇下车窗,把贺迷的裤子扔到了黑夜里。那片刻,尿臊气不见了,只有一丝青麦似的精子气息隐隐从风中飘来。
  我知道,那确实是贺迷这位情欲旺盛的小公牛的精子气息。
  车快到亚运村时,贺迷被风吹醒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光着下身。
  他愤怒地叫嚷着:〃那骚娘们把我的裤子也偷走了吗?一点职业道德也没有,这样的小姐谁还敢要?……哦!太差劲!〃
  我们被他的叫骂弄得哈哈大笑,连李宝国也笑得不行了,差点把车开到路边的树林里去了。贺迷就这么肯定是小姐偷走了他的裤子!真他娘的太有趣了。
  那夜,贺迷一路不停地骂着那位大波妹。
  后来他从车座位下找到一张脏报纸,撕成两半总算勉强包住了他的小鸡巴和大屁股。因为我们几个谁都不肯借衣服给他,理由是他可能有脏病。
  不知那夜,这位诗人老兄是如何像原始人那样系着一张脏报纸摸回屋的?
  听说,贺迷二天还重返天堂夜总会大吵了一番,向大波妹要裤子。
  裤子显然是无法要回了。它带着贺迷的尿臊气和臭精子气息,悬挂在亚运村路边的某棵树上,或在路边的阴沟里正变成城市垃圾。
  这一切如同那疯狂而忧伤的一夜,在我们的生活中正变成臭不可闻的垃圾。当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偶尔想起它时,你会有一种难受的东西猛地涌上心来,让你喘不过气来。
  这种难受的东西,用一个最不好的词来说就是〃恶心〃。
  贺迷从天堂夜总会找回了他最珍爱的两本书:《切·格瓦拉》和《存在与虚无》。但书已被小姐们弄得破烂不堪,散发出一股恶欲生活的异味。
  英雄格瓦拉的图片上沾满了粘糊糊的东西,贺迷说那正是小姐们做爱时流下的最肮脏的液体。而萨特先生的头像上则是乱七八糟的口红印,难道还有小姐愿与萨特先生接吻?还有小姐热爱《存在与虚无》?
  贺迷为此伤心透顶,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对不起切·格瓦拉与萨特的事。
  所以他发誓至少半年不进歌舞厅和夜总会,如果有路边的〃野鸡〃敢向他主动抛媚眼,他就要以切·格瓦拉与萨特的名义向她们的脸上狠狠地啐
  一口。
  贺迷是一个这样的青年:
  他一边狂热地喜欢切·格瓦拉与萨特,把这两位早已死去多年的人当成了自己的精神偶像,恨不得以他们的思想来指导自己的生活。
  另一边他又那么狂热地需要三陪小姐。他曾发出如此感叹没有三陪小姐的人生是黯淡、消沉、没有情趣的人生。
  也就是说,贺迷是一个企图从切·格瓦拉、萨特和三陪小姐中获得激情的青年。
  他是一个极端矛盾,同时又极为真实的青年。
  我们都很喜欢贺迷。
  他是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朋友。
  而我,而我还是生活得很压抑。
  我发现我只配拥有痛苦的生活。我总是像一个老人那样在思考人生,回忆过去。
  我没有展望未来的习惯。
  从北京三陪小姐那里,我还没有得到过真正的乐趣。而恰恰相反,每次从她们那里消费回来以后,我马上变得更沮丧,更痛苦。
  我不能像贺迷那样既可以爱切·格瓦拉和萨特,又可以爱三陪小姐。
  我要么去爱,要么去恨,除此别无选择,像一个傻瓜一样。
  下面我想回忆在广州所经历的那次爱情。
  在我看来,广州是一个最浪漫最具冒险性的城市,广州的街道两旁花枝招展,一派鸟语花香的景象,好像生活在一个异国小镇。广州的街道两旁站了一大堆等着发财的女子,她们大多是妓女、三陪女、身份不明白的女子,她们可能是四川人、湖南人、贵州人、安徽人,她们打扮得极为妖艳,嘴唇上涂满了黑色的、朱红色的口红,一身廉价的胭脂、香水气息。好像她们来到了纽约的某个街区,可以随便在大街上就与男人成交。
  广州真他妈的是一个最浪漫最具冒险性的城市。
  我很喜欢广州。
  我很喜欢一个开放的环境,看到广州有那么多的花花草草,小鸟在树枝上自由地鸣叫,外地姑娘凭本事挣男人的钱,非常直接地与客人讨价还价,我就觉得很放松,觉得生活已经全部敞开了,许多过去认为见不得人的东西一下子都见得了人。
  广州确实是一个伟大的地方,它消解了羞耻和欲望那类最顽固的东西。
  何琴琴是一个复杂的、多情的、狐仙般动人的姑娘。
  我与她的那一段广州恋情堪称我人生中的一段传奇。
  那时我是一个有身份的青年,不像现在身无分文,居无定所,在爱情上也没有更高层次的追求。
  众所周知,本人写诗多年,出版了两部根本没人搭理的破诗集,被人戏称为青年诗人。但就是这点,新闻出版局一位处长老兄对本人颇为赏识,于是推荐本人担任广州一家娱乐报纸的主编。
  当我在一群爱慕虚荣,梦想混进娱乐圈的女孩子们中拿出那张印得花里胡哨的名片时,往往会引来一大片火辣辣的目光,本人的身份由此得以体现。
  那些女孩总是用一种嗲声嗲气的腔调叫我胡老师,好像在逗我似的,但那段日子我感觉不错。
  偶尔我也会用她们中的某一个作报纸的包皮人物,把她们搔首弄姿的性感照片印得大大的,配上牛头不对马嘴的肉麻的吹捧文字。她们有了我这些帮助,就可以顺利进入广州那多如牛毛的三流四流电视剧组,或者模特队、夜总会高级舞蹈团伙,开始她们流血流汗的艺术生涯。
  与我睡过的女孩儿都说我是一个好男人。这其中的道理我也不明白。或者是我根本就不想去弄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我最讨厌那种一夜情后在早晨的鸟鸣声中说爱上了我的女孩,我就是去爱一只乌鸦,也不会随便去爱谁。
  何琴琴正是我那段娱乐人生的产物。
  她是我手下一位〃娱记〃外号叫〃高佬七〃的小兄弟带来的,记得一次向我介绍时,她说她叫〃夜香港〃,弄得我莫名其妙,怎么会叫这种名呢?
  夜香港能说一口纯正的广东话,但说话的腔调如同唱歌,柔声细气,尾音绵长,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除了她说话的腔调有点特别,让我动心外,她身上其他东西我看与别的女孩并没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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